萧凡抬起他颤抖的左手，想去抚摸灵儿那微微发肿的脸庞，但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手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发出“嘎嘎”的声响。“谁干的？”这沙哑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灵儿仿佛也被哥哥这狰狞的面孔吓坏了，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拖着萧凡的右臂。

“谁干的？”这一次，萧凡是对着灵儿的同学们问的。他们想开口回答，但舌头却不听使唤，连开口说一句话都变得有些勉强。

“哟，你这有娘生没爹养的臭女人，还找帮手来了啊，是不是那一巴掌打得太轻了啊！”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谁也没有发现，当“有娘生没爹养”六个字从女人嘴里吐出来时，萧凡的双眼深处一缕淡淡的金光闪过，接着，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让人身心发颤的弧度，那简直是恶魔的微笑。他拍了拍灵儿的后背，示意灵儿把手松一下。

灵儿拼命地有摇了摇头，“哥哥，那女的根本不讲道理，灵儿压根就没碰到她，她却说我故意撞了她。即便道了歉，她还是得理不饶人地动了手，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她身边还有好多个帮手，别过去，算了吧。”听着灵儿的哀求，萧凡温柔地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眼中的寒芒却是愈来愈锋利：“灵儿听话，把手松开。哥哥又不是去打架，不用担心，你和小雅就站在这位姐姐身边，等着哥哥就好。”说完，他便不由分说地把灵儿拉到了叶柔身边。

随即，萧凡不做停留，一步一步向那个女人走去……

那女人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萧凡，不知怎的，感觉仿佛是被一座大山压住了一般，沉闷地喘不过气来。再加上萧凡嘴角一抹诡异的微笑，心中便是打了个寒颤，眼神不自觉地开始躲闪。片刻时间仿佛是想到自己有所依仗，那一丝不安便是逐渐消散，恢复了原来的丑恶嘴脸！她一转身，便抱住了其中一名男子的手：“天哥，你看那男的，眼神好凶喔，好像要杀了我一样呢。你可要帮我啊。”被称作天哥的男人长得的确高大威猛，一米八五的个子，粗壮的手臂宛若平常人小腿般粗大。他微微眯着眼睛，盯着向这边走来的萧凡，向来以狠劲不怕死出名的他，心里竟然莫名地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但碍于面子，还是毫不推脱地答应下来，毕竟自己出道后，也算是小有成就。大大小小规模不等的群斗火拼，也是经历了不少。手上虽然没有人命，但残在他砍刀之下的确实不在少数，身手胆识无疑都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他向前走了一步，直面对上了萧凡，开门见山地说：“小子，还只是个高中生就像替女人出头？别多管闲事，不然……”话刚说到一半，天哥便感到一股寒意如潮水般袭来，眼前一花，接着自己的脖子被死死地掐住。本想反抗，却惊恐地发现，在这股力量面前，自己毫无还手之力。150多斤的身体就像玩具一般被举了起来。

天哥身后的四个手下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天哥被举起来时，才感到不妙，刚想动手，便感到自己被一股强烈的杀意所笼罩，接着，他们看到了萧凡的双眼，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眼神啊！毫无感情，毫无生气，看着他们，仿佛盯着几只蝼蚁一般。

他们的双腿开始发软，死命地咽着唾沫，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他们的恐惧。但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天哥，正承受着比他们多太多的痛苦。他离萧凡如此之近，没有人能比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萧凡的可怕。这是一种从内而外的压迫感。

他不知道萧凡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他的身体拉了过来，随后，他无法避免地正视了萧凡的双眼，那是一双透着淡淡金光的眼睛，那种眼神，他一生都无法忘记。没错，萧凡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淡漠地盯着他。

天哥感觉他对面的根本不算是一个人，人不应该拥有这样透着金光的眼睛，更不该有这样的眼神。他根本无法反抗，只感觉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力度在逐渐加大，他已经无法呼吸了。

“他真的会杀了我！”天哥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萧凡！快住手！”叶柔的声音颤抖着，传入了萧凡的耳中。但此时的萧凡好像已经变了一个人，根本无视了她。叶柔心急如焚，赶紧向灵儿求助：“灵儿，快阻止你哥哥，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灵儿回过神来，连忙和叶柔一起向萧凡跑去。她一把抱住了萧凡，哭着喊道：“哥哥，你不是答应灵儿不打架的吗？快松手，求求你了……”萧凡听到了灵儿哽咽的抽泣声，仿佛猛然惊醒，一下子松开了右手，左手则抱住了灵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借此来安慰吓坏的妹妹。

天哥感到自己好像是从阎王殿走了一遭，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呼吸，一边还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萧凡。萧凡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们走吧，别再有下次，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天哥的四个手下赶紧扶着他起了身，“多谢你手下留情，你放心，绝不会再有下次了。”出乎所有人预料，天哥竟说了这么一句话。连萧凡自己都愣了愣。萧凡扭过头，看到泪眼汪汪灵儿的脸颊，更看到了那手印。虽然淡了些，可在他眼中，却还是如此刺眼。一下子，平息的怒火又有了重燃的趋势。

“等等！”天哥已经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萧凡的声音，虽然微微有些不安，但直觉告诉他，萧凡并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天哥很快地转过了身，从他看到萧凡那双眼睛起，他便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与萧凡为敌，不然自己绝对会死得很惨。

萧凡伸出了右手，指向那早已吓得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女人，平静地说道：“她打了我妹妹一巴掌！用的！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