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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谋妃:夜帝难驯》第7章 苏瑾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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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正厅内站了熙熙攘攘不少人,当看见两位官差身后跟着一个八岁多的小女娃,纷纷投来异样眼神。上座的院长起身迎了上来,目光不悦的打量着白楚微,“私塾重地,怎是你一个丫头能来的?”

李栋梁一把将白楚微拉到身后,双手抱拳禀告道:“司徒院长,这是在下朋友。”

白楚微逐一打量着站在正厅的人,没发现苏瑾的踪影,心底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怕被苏瑾撞见她,而是说明此次的偷盗伤人案件跟他没什么关系。

就说嘛,苏瑾那样的好孩子怎么可能会盗窃打架?

“今日我院内发生盗窃案,实在是有辱私塾风化,还望两位彻查。”上座的司徒院长面色凛然道。

“司徒院长,有什么好查的?分明就是那姓苏的野小子偷了我的东西。”一旁人群中,一位肤色黝黑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方正的国字脸泛着腾腾怒意,气急败坏的吼着。

身着宝蓝色锦衣,外披黑色回字纹黑袍,秀发高束,系着黑色丝带,两鬓斑白的司徒院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话的中年男子,厉声厉色,道:“苟夫子!”

一声呵斥,苟夫子立马噤声,退至一旁不说话。

司徒院长捋了捋山羊胡子,坐回了上位,摊了摊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给两人官爷赐坐。”随后挥手,发号施令,“将人带上来。”

这些本应在衙门里处理的案子,却因为有碍私塾名声,便在私塾内展开审案。

白楚微站在李栋梁身边,沉声不语,心底惴惴不安。苟夫子说的那个姓苏的野小子莫不是苏瑾?

一众作壁上观的二十余人纷纷退至一旁站着,正厅内腾出了空间,以方便审案。

一盏茶的功夫,两名小厮推搡着一位衣衫凌乱不堪,蓬头垢面的人走了进来。

白楚微探着脑袋,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位狼狈不堪的人,尽管是低着头,可他身上穿着的那一袭水蓝色束腰锦衣却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两人死里逃生从平宁村来到柳泉县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起挑了套新衣服,充点门面。那套水蓝色锦衣则是白楚微亲自替苏瑾选的。因为他气质超凡脱俗,与这水蓝色气质卓然的锦衣十分相符。

粉拳紧握,她下意识的抬了抬脚,想要冲过去将那两名小厮暴揍一顿,但理智胜过一切,为了更好的保护苏瑾,白楚微选择了疏离。

如果及早暴露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因关系亲近无法插手此案,为他平冤。

“跪下!”两名小厮推着苏瑾进了正厅,却见着他呆愣的站着,目光落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无论小厮说些什么,苏瑾都置之不理。气急败坏之下,小厮对着他的腿弯狠狠踹了一脚,苏瑾体力不支,嘭地一声双膝跪地。

尽管疼的嘴角直抽抽,他仍旧不卑不亢,湛蓝色瞳眸凝视着白楚微,眼底一丝痛楚与愤怒一闪即逝,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须臾,苏瑾收回目光,昂首挺胸对着上座的司徒院长说道:“瑾,不曾盗取苟夫子随身玉佩,绝不认罪。”

“休要狡辩,若不是你偷的玉佩,又怎会出现在你身上?”苟夫子气得跳脚,指着跪在地上的苏瑾扯着嗓子厉声咆哮着。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看见了。”

“没教养的野小子还想做教书先生?”

“误人子弟。”

“使了什么法术蛊惑院长,居然让你做教书先生?!”

……

一众旁观者不嫌事儿大的煽风点火,更多的是嫉妒英才,抓住机会一个劲儿的讽刺,将他尊严践踏脚底。

“司徒院长?素闻柳泉私塾院规甚严,而诸位皆是书香门第,怎的案情尚未定夺之前随意殴打嫌犯?莫不是想要屈打成招?”

天知道,当白楚微看见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她恨不得屠尽所有人,以平息怒火。

说苏瑾偷玉佩?呵呵,试问一个不为五斗米折腰之人,怎会做出鸡鸣狗盗之事?白楚微不会忘记,三年前苏瑾娘去世,村子里人可怜他,给他送了些粮食,但苏瑾却一一拒绝。

由此,白楚微笃定,是苟夫子栽赃嫁祸。

“放肆的东西,谁准你说话的?”苟夫子双手背在身后,气的腮帮子直抖,怒骂着白楚微。

面对威胁,白楚微丝毫无惧。不怒反笑的看向苟夫子,眼底尽显轻蔑之色,气势不减的望着他,朗声道:“早闻苟夫子为人师表,腹有诗书气自华。今日一见……”顿了顿,嘴角笑意更浓,“才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转身看向上座的司徒院长,双手抱拳微微俯首,问道:“司徒院长,可对否?”

白楚微一语双关,既讽刺苟夫子有失大家风范,不配为人师表。同时也暗暗嘲讽美名在外的柳泉私塾教育失德。

被白楚微劈头盖脸的嘲笑,苟夫子气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心虚的瞄了一眼司徒院长,但见他脸色阴沉,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司徒院长沉默一瞬,倏地昂头一笑,“好一个巧舌如簧的丫头,但以偏概全未免显得心胸狭隘。”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司徒院长轻而易的反驳了白楚微的一番定论,反而还讽刺她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但白楚微并不在乎,因为最重要的还是苏瑾。

“如此而言,司徒院长定有海纳百川之胸襟呢。”无论遇到任何事,白楚微永远都是以‘笑’示人,那张淡然无波的小脸上永远看不清她的情绪和所思所想。

这话说的似在夸赞司徒院长,一旁的学子们听着立马附和着,“当然是了。”

“我们院长是出了名的心胸广阔。”

“说的不是废话么,根本毋庸置疑好么。”

“就是就是。”

一干人等毫不吝啬的赞誉着司徒院长,而司徒院长则镇定自若的坐在上座,沉默不语,似是默许了众人的夸赞。

白楚微挑眉问,“既如此,待案情侦破,若他有罪便押到县衙法办。若无罪,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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