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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鹰扬》10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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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风原先移开火堆时,怕留下火种会引燃深山,将烧着的柴枝一一踩灭,地上连半点火星都不留,这时不由心下大悔:“早知道不该将那堆火熄灭了。【】这老虎吃了食物,就地修养,只怕不多久就会恢复体力。它一直不走,我和李姑娘就一直被它困在这树上了。先前以为它必死无疑,哪知道竟又活过来了,早知道就该去补上几刀……补上几棍,将它打得死透。这可真叫养虎为患了。”

两人上树不过片刻,便有一大堆蚊虫嘤嘤嗡嗡飞来,两人不停挥手驱赶。洛风不堪其扰,往下滑落数尺,就在最低的一根横枝上坐了,招呼李翠莲下来,叫道:“这地方妙极了,既能烤火,蚊子也不敢来。”李翠莲挨着他坐下,果然地上火势喷涌,蚊虫不敢靠近。其时晚上大有凉意,坐得低矮处,火堆传来一阵阵暖和,也不感觉到炙热,只是偶有柴烟腾举上来,熏得二人咳嗽连连,另有一番苦楚。

那白虎在地上趴伏良久,这才重新站立起来,腿脚也恢复了气力。它朝二人瞧了一眼,低吼一声,跃入丛林中,就此消失不见。

二人见白虎离去,不由都吁了一口气,却不敢再到地上去。两人倚着树干,谈谈说说,不觉月上中天。洛风还不怎的,李翠莲却终究是一个姑娘家,这一日饱受追逐惊吓之苦,早就累坏了,这时四野寂静,再无危险,周身放松下来,终于扛不住睡意,倚着洛风肩头渐入梦乡。洛风见她睡着,便不再言语,自顾自想着心事,不觉间也慢慢睡了过去。

洛风正自梦见与同学相聚,打闹甚欢,不想一阵沉闷的低吼从脚下传来,他一惊即醒,第一个念头便是:“那老虎又来了!这家伙可真是阴魂不散,非得吃了我才肯罢休!”睁开眼来,四周一片光亮,竟已是清晨。低头朝前方看去,果见那只白虎从丛林中探出身形,慢慢走近。

这白虎昨夜与巨蟒大战,最后给巨蟒缠住身子,险些丧命,但并未受重伤,修养了一夜,又吃了余下的野猪肉,体力尽复。这时虽走得慢,但步子轻健,行动灵敏,又恢复了。那白虎见他双眼盯视自己,与他对视一眼,低下头去,继续挨着两人所处的大树走来。树下火堆早已熄灭,只余下零星火炭,显然难以阻止这头硕大的老虎。洛风心中一惊,暗叫侥幸:“幸好我一向睡觉警觉,容易被声音惊醒,否则再晚一些,便要喂了老虎。”正要推醒李翠莲,忽见那白虎停在火烬之外,张嘴一松,一直毛茸茸的野鸡掉落下来。那只野鸡扭曲一团,血迹斑斑,显是早已被白虎咬死。

那白虎抬头又瞧了洛风一眼,低吼一声,转身没入丛林之中。洛风见它不但不伤人,看情形好像是专程送野鸡前来,不由大奇,心想:“莫不是这老虎昨晚吃了烤熟的猪肝,就此不想再吃生肉,便想让我再烤只野鸡给它尝尝?”一想到吃,肚子立时便咕咕叫了起来,昨晚强忍着咽下的猪肝,实在太过难吃,仅勉强维持不饿而已,这时见一只肥大的野鸡摆在面前,想起烤熟之后的香味,不禁口水都流了出来。他扶正李翠莲,让她倚在树干上,轻手轻脚的滑到地上。

李翠莲睡梦之间,只觉周身冰凉,拢了拢身子,给洛风这么一动,也醒了过来,见他下到地上,手里正捧着一只野鸡,不由大感惊奇,说道:“一大早的,你用什么法子抓来这么一只大野鸡?”

洛风料想说这野鸡是老虎送过来的,她多半不信,也不解释,往火炭中加些细小的树枝,吹燃之后再加柴添火,重新又烧出个火堆。李翠莲正感到寒冷,便下来围着烤火,笑道:“昨晚的野猪肉着实不怎么样,今日好不容易有只肥大的野鸡,可别给你糟蹋了,还是我来做吧?”洛风讶然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竟会做烧烤?”李翠莲道:“我从小生在农家,父母又死得早,住在婶婶家里。**岁就须得一人做全家的饭菜了,区区一只野鸡,又有何难?”洛风讪讪说道:“你既然这么会做饭菜,昨晚怎么不说?好好的一餐野猪肝,被我烧得黑不溜秋的。”李翠莲笑道:“是你自己说会烤,这会儿偏怪起我来了。”

洛风大觉不好意思,伸手去给野鸡拔毛,李翠莲忙道:“不用,不用。这山上有溪水,你去溪边弄些泥过来。”洛风为难道:“弄泥来做什么?再说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叫我放心?”其实他害怕的是自己向来不太会认路,到时候走得远了回不到这里,便将李翠莲扯了进来。李翠莲没想到他会惦记着自己的安危,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去。”蓦地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洛风没察觉她神情有异,心想这样最好,就算找不到回来的路,有两个人在一起,走出这座山也容易得多。

两人沿着半山腰走了一阵,果然找到溪涧,两人用手捧水喝了,洗了脸。洛风捧了一大捧半湿不干的泥土,李翠莲找来一节朽掉的竹筒,洗净了装满水带上。两人相视一笑,便往回走。

这时倘若只洛风一人,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李翠莲认路的本事却极为厉害,不但没领错路,反而找了条捷径,不多时便见到前边青烟缕缕,显然已快回到火堆处。洛风正要夸赞李翠莲两句,忽听李翠莲轻轻惊呼一声,躲在他身后,低声说道:“那只老虎就在前面。”洛风走上几步,越过遮挡视线的枯草向前瞧去,果见那只白虎旁正站在火堆边。

那白虎左顾右盼,又抬头细细看了两人先前躲避的那棵大树,只是见到燃烧的火堆,不敢向前,似是在寻找二人的踪迹。白虎头部摆动之际,洛风瞧见它嘴里竟又叼着一只野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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