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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顶》第五十七章 杯酒释怨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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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尘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尽管他对司徒昊这一招反客为主颇为欣赏,但他却不认为司徒昊仅凭着这招就能让刘牧阳就范,他可是很清楚刘牧阳的本事,这一点小小的手腕在他面前还算不了什么。刘牧阳肯定不会让司徒昊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要是真的让他这么做了,那折辱的就不仅仅是司徒昊,这是在打老萧家的脸,刘牧阳还没这么笨;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了这杯酒,那也不太现实,刘牧阳能让敲断自己一条腿的司徒昊在这待上这么久,并且还跟他把酒言欢,这胸襟对于常人来说已经远远难以企及了;但真的要他释怀,这恐怕还是不太容易。

刘牧阳站起身来,右手缓缓搭上了司徒昊的肩膀,笑着道:“司徒这是说哪里话,你能过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只是刘某今天已经有些不胜酒力,不如这杯酒我们改天在喝可好?”

司徒昊知道刘牧阳是不可能迫于形势而原谅他的,其实他刚才也不过是借力打力,刘军刚才的话还真让他一阵心惊,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刘军一时头脑发热说出的胡话,还是这本来就是刘牧阳的意思;如果说在刘牧阳尚未说出这一番话前,他还不确定刘牧阳刚才对刘军的暴呵是不是俩人在唱着双簧,那刘牧阳接下来的话就算是给了司徒昊一步台阶下。至于是顺着刘牧阳给出的台阶知难而退地往下走,还是继续坚持下去,司徒昊还真是有点为难。如果说继续坚持下去,迎难而上反倒有点像是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那丢的就不仅是他司徒昊的脸,还有他身后的萧家,司徒家,以及与他原本有婚约的陈家地脸面。但他相信刘牧阳的智慧,他相信即便不能成功化解两人往日的恩怨,刘牧阳也不会将局面弄的太难看,而知难而退也同样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于是他并没有选择放下手中举起的酒杯,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支年份颇老的派克钢笔,司徒昊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而刘牧阳也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就在两人全身全神贯注之时,一位妙龄女郎从司徒昊手中接过了伫立在空中良久的白瓷酒杯。

司徒昊不由一愣,他不知道萧妙彤想做些什么,不过下意识地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相信表姐绝不会做出什么令萧、刘两家难堪的事来,而刘牧阳对此更是颇感疑惑;萧妙彤双手举杯,双眼注视着刘牧阳,更是显得颇有诚意,她笑着道:“牧阳,当年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昊子的不对,但换个角度来看,昊子也是关心我,不然也不会与你起了冲突,如果你心里真要有什么怨言,那就把这件事算在我身上,毕竟我是他姐。”说着他又转过头看了司徒昊一眼,拿过他手中年岁颇久的派克钢笔,递到刘牧阳眼前,又接着道:“这支钢笔他平时可是宝贝的不得了,于他有非凡的意义,我希望你能看到他的诚意,喝了这杯酒。”

刘牧阳看着萧妙彤不由幽幽一叹:“你我相交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吗?这件事都过去十几年了,要说没有怨言,估计你都不会相信,但事实上是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只是心坎上还有些过不去,相信我,这只是时间的问题。”说完就拿过那只老旧的派克钢笔重新放到了司徒昊的手中,而后接过萧妙彤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牧阳大哥好气魄,司徒打心眼里佩服牧阳大哥,这个人情司徒昊一定铭感五内。”说完就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转身走向蔡婕妤那一桌。

“明天老地方,我等你。”萧妙彤在刘牧阳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后,就快步走回了自己那一桌。

直到走回自己那一桌时,司徒昊才长舒了口气,但却发现手心满是汗珠,而自己身上的寸衫也早已湿透;一旁的蔡婕妤忙关心地递上一块手帕;“舅舅,你很热吗?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你舅舅刚打了一场硬仗,能不热吗?”说完就夺过司徒昊手里的手帕给司徒昊擦拭起来,蔡婕妤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陈筠与薛蕊离开的背影,不由满心羡慕起萧妙彤来,“如果此刻自己能像萧妙彤一样那该多好啊!”

“打仗,是跟牧阳叔叔吗?嘻嘻,妙妙也要玩打仗。”说完竟是使劲朝着刘牧阳挥了挥手,而正盯着这边的刘牧阳也举起手朝着小不点挥舞起来。

………………

“牧阳,看来这司徒昊的道行也不浅啊!被人架在炉子上烤的滋味不好受吧!”雷骁打笑着道。

刘牧阳摇了摇头,“先前说他一身棱角被磨平,看来还真小觑了他,这么高深的道行若说没有人栽培,说出去恐怕鬼都不信。”

“行了牧阳,今儿你可是栽了啊!竟然还要妙彤姐出来美女救英雄,看来妙彤姐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吗?既然她与林鸿涛已经分居多年,你又何不……”李慕华话说到一半,刘牧阳就挥了挥手,止住了他,“慕华,这事还是随缘吧!况且我也不想勉强她。”说完便举起酒杯,与众人碰了一下。

“白哥,我刚可是刚看到燕子与薛蕊已经出去了哦,你不去送送?”杨婉蓉眼中促狭的意味一闪而逝。白落尘笑了笑,便忙跟刘牧阳以及众人打了招呼,就告罪一声离开了大厅。

“燕子,我们干嘛要这么急着离开啊!你不想见见你那未婚夫吗?”

陈筠不由敲了一下薛蕊的额头,“什么未婚夫啊!我们还没订婚了,再说这不过是两家长辈之间的口头约定而已,我还没同意了。”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关键这是你家长辈的意思啊!还真没瞧出来,你这未婚夫还真有些本事,今天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啊!不过,要是妙彤姐没站出来,我估计司徒昊今晚丢人可丢大了。”

陈筠并未对司徒昊多做评论,只是问道:“你难道以为刘牧阳是因为喜欢妙彤姐,不好驳了妙彤姐的面子才喝了那杯和头酒的吗?”

“难道不是吗?”薛蕊疑惑道。

“你可能不太了解那只派克钢笔的来历,那是他太爷弥留之际留下来的东西,对他或者对于整个司徒家来说,都是相当与传家之宝一类的东西,如果没有妙彤姐横插一脚,司徒昊铁定会挑明这一切,用它来表明自己的诚意,再次将刘牧阳架在炭炉上烤,逼着刘牧阳做出选择,如果刘牧阳仍旧不肯喝这杯酒,那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那原本占据上锋的刘牧阳可就落了下乘,在别人眼中那他就成了抓住别人痛脚就不依不饶的人,这对于在体制内攀爬的他可是最为致命的。所以妙彤姐是在给刘牧阳解围,不过,也许她是不想让这支笔离开司徒昊吧!”

“那如此说来,这妙彤姐也是位心思剔透的的人儿啊!怪不得刘牧阳对她一往情深这么多年。”

陈筠正想说些什么,结果看到白落尘走了过来,她不由笑着道:“白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这不看着你出来了吗?就想着送送你。”

一旁的薛蕊不住捂嘴一笑,而陈筠不由白了她一眼,笑着道:“没事,白大哥,我跟薛蕊正好同路,你回去吧!雷骁跟李慕华也难得回来,你们今儿好好聚聚;不过,千万不要喝醉哦!”说完,便不再理会白落尘,转身与薛蕊走向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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