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饭小朋友很是忧桑。
他堂堂贵公子,却天天跟乞丐们争抢食物……他可以想象若是,若是父亲知晓之后……
他绝对会没命的。即使有诚在,顶多能捡回半条命,落个残疾……
那还不如没命了呢!
“小冰今年五岁。”诚淡淡的六个字表示他们还要在这儿呆两年。
两年!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骨灰被母亲撒向了大海。就在两年之后。
“安啦。”诚安慰他说,“这一代的依丝雀在你手上,就算十年之后你再回去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着的。应该还会有很多人巴结你……”
“嗯,说的也是……”
诚补充道:“……的依丝雀,等到依丝雀‘移情别恋’了之后,再把你的骨灰撒向大海。”
“……”剩饭。
剩饭有些不甘心的问:“小冰是那次事件……会不会……不一样?”
诚不理他,他不会让小冰有任何差池。
“提前太久的话,觉醒石也不会有反应。万一,成功了呢?她不一样,那群疯子,那群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啊。”
“可是,如果成功了,但根基不稳的话……”诚虽然有些动摇,但还是有些担心。
剩饭有些无奈地道:“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地方,但现在,我们不得不相信他们。否则,魅族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不惜暴露。”
诚摇摇头:“魅族的混入,其实岛主,甚至岛上的一些人早就知道了。他们也不是傻子,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大家?”
诚笑道:“你觉得魅族会没有岛上的人?”
好吧。
“如果成功了,那这两年不是耽搁了?”剩饭表情异常的严肃,“被耽搁的不只是小冰,还有你和我。”
诚的拳头默默地攥紧,然后松开。是啊,他的头上还有一个哥哥,他必须时时刻刻抓紧时间修炼才对。虽然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但无论如何,还是自己的实力最为重要。
“一次,我护法。”诚开口道。
宜兰的夏天本就是以阴雨为主,今天也不列外。虽然是阴天,但天上并没有多少积云。清晨的东南风伴随着新鲜的空气徐徐地吹着,煞是凉爽。诚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冰,再后面是剩饭小朋友。三人走成一列,都把地上的枯叶踩得咔嚓脆响。
“究竟是去哪儿?”冰很是疑惑地问走在前面的哥哥。
诚突然停下了脚步,使后面的冰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他。
今天的哥哥好奇怪啊。
诚回头问她:“小冰,长大之后,你想做什么?”
冰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满是憧憬地回答:“长大之后啊,我想开一家面包坊。这样,我和哥哥就不会饿着啦。当剩饭再想要离家出走的时候,就让他到我们这儿来吧。”
剩饭颇为感动,诚莫名的感到有些小小的不舒服,这两天他是刻意让剩饭不自在,不自在的同时想要冰对他不要有什么好感。这是他的妹妹,为什么要变成别人的避难所?!
诚异常严肃地对她说:“冰,还记得你以前问过我的问题吗?是,不仅我是,你也是。”
“哦。”冰淡淡地答。
剩饭感到很是诧异:“你不惊讶?”
冰摇摇头。
“你不激动?”
冰再次摇摇头。
“为什么?”这下轮到剩饭惊讶了。
“没有为什么。你对哥哥的恭敬是从骨子里露出来的,像是本能一样。甚至接受了像‘剩饭’这样一个连乞丐都不会接受的名字。哥哥的地位在你们的圈子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而我,是哥哥的妹妹。”冰很平淡地分析道。
剩饭邪邪地一笑,道:“我听说,你是诚从疯子那儿抢来的,若不是他,你早就变成一具‘新鲜’的尸体了。”
“嗯。”冰不否认。
“然后他才认你为妹妹的。”剩饭刻意咬住一个“认”字。
冰道:“你是贵族,哥哥是贵族中的贵族,这儿是平民窟。我在认识哥哥之前没有任何记忆。我记忆的最初就是哥哥救了我。那里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可哥哥偏偏在那一天出现,救了我,然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要么,我真的是哥哥的妹妹,要么,就是哥哥正在培养的棋子。能让贵族中的贵族公子亲自出面,想必我真正的身份也不简单吧。”
二人的背后莫名地冒出一层冷汗,剩饭放在背后的左手上已经准备好了武器,冷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嗯,”冰抬头望天,继续往前走,“刚刚,你问我的时候啊。虽然线索都摆在那里,但我还真的从来都没有去研究过。刚刚你问我的时候就分析了一下……还真是细思极恐呢。”
冰停住脚步,继续望天问道:“呐,哥哥,我猜的对吗?”
“叮——”一声冷兵器的碰撞从身后传来。冰微微一怔,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你很聪明,你猜对了。”
“那,”冰转身问他,“我可以有幸知道猜对的是哪一种吗?”
“……”
“那,”冰又问道,“剩饭也不知道,是吗?”
“是。”诚答道。
冰真的很聪明。她知道,刚刚那声碰撞,应该是剩饭想要杀她,而诚救了她。如果剩饭知道,那么,她只有可能是哥哥的棋子,她原本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如果剩饭不知道,那么,她可能真的是哥哥的亲妹妹,或者,可以表示:这颗棋子还有用,暂时不能杀。
啊,又回来了。
“那么,现在呢?现在哥哥打算怎么办呢?”若是不问,那倒是没什么,现在知道了,心中总会有些隔阂。是啊,现在怎么办呢?
这样尴尬的气氛之下,剩饭不知所措地抓耳挠腮。而两位问题的正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良久——
“小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不知道。”诚道。
“我倒也是想啊。”冰无奈地耸耸肩。
“那么,”诚上前说道,“冰,请你放空意识,接下来的,交给我。”
“为什么……要放空意识?”
诚如实道“因为我现在的精神力还不足以控制你的精神世界。”
含含糊糊的解释,她是没听懂。但还是乖乖地低下头,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
剩下的两个人都着实的惊了一下,剩饭结结巴巴地问:“小……小冰啊,你……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冰抬起头,平静地问。
诚激动地回答:“意味着你放开了你自己的所有防备,在那个时候,我可以将你变成疯子,傻子;我可以将你变成我的傀儡,操控你做任何事情,你都不会反抗;我可以夺舍你都身体,抽取你的灵魂,让你永远不会有转世……我……”
“哥哥——”冰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会吗?”
会吗?
两人对视着,诚看着冰澄澈的眼中自己的倒影,仿佛在审视自已的灵魂。
会吗?
半晌后,诚揉揉她的脑袋,柔声而又坚定地回答:“不会。”
“请小冰相信哥哥,哥哥不会做任何伤害小冰的事情,永远都不会。”为了不要让她多想,又补充道,“妹妹也好,棋子也罢,都不会。”
“嘻,”冰笑了笑,踮起脚在诚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道:“小冰相信哥哥。”
诚的脸颊突然就不自然地红了起来:“那,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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