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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络索》第一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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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自杞国的一个小村子白马村(自杞国,1100~1260年,是南宋时期滇东、黔西南地区的一个以“乌蛮”为主体的少数民族政权。1100年,彝族先民东爨乌蛮阿庐部落中的弥勒、师宗二部建立自杞国,至1260年为蒙古所灭,鼎盛时其疆域北至曲靖,南达红河,西抵昆明,东到广西红水河。自蒙古军进攻善阐(押赤城)开始,到蒙古军渡南盘江进攻南宋之间,自杞国坚持抗战长达五年之久。

在都城必罗笼被蒙古兵焚毁后,自杞国将士退到山区开展游击战,坚壁清野,使十万蒙古军队陷于饥饿和病魔的困境中,损兵大部。同时,继续为南宋军队提供军事情报,筹集战马,支持抗战。)。

据村里的老人讲:“上古时代,黄帝部族联合炎帝部族,与东夷集团中的蚩尤部族进行了一场大战,史称涿鹿之战。涿鹿之战导致蚩尤一族几乎灭绝,其中一匹蚩尤族的白马奔跑至此,体力不支,倒地不起,经过几百年风雨的侵蚀,化作一条蜿蜒而下的河流,受白马的恩惠,河流两岸原本贫瘠的土地变得肥沃,芳草鲜美,彝族祖先便在此定居,故名白马村,信仰太阳和马。”

1241年的白马村风景优美,土地肥沃,雨水充足,村人生活平淡却幸福。白马村以白马河为界,又分作两个小村,河的这边是沙马村,河的另一边则是吉木村。马雨泽是沙马村的土司,掌管土地和外贸,家庭富裕。有一四方庭院,内有木制楼房六间,正中一间为正房,三层楼,可观景,外围四间为仆人住所及客房,后院一间摆放祖先牌位,主祭祀。院门上一牌匾写着“马府”二字,院子左边有一人工湖,种有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前院种有花草十几种,后院种有果树,芒果、荔枝、桂圆和菠萝蜜。娶汉贵族之女百里沐熙为妻,有孕七月。“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正值六月底,热辣辣的阳光催人入睡,窗外树影婆娑,飘来一阵阵芒果的香味。一身穿紫色对襟大袖罗裳,腰饰银灰宽带,另挂一玉绶环,下穿紫色长裙的妇人闭目躺在窗边的凉席上,肚子隆起,头挽垂鬟,鬟上饰有孔雀珠花和玉簪,左手带一白玉镯。旁边一个丫头在为妇人摇扇:“夫人,算算日子,老爷去弥勒部已有两月,按照约定的日子,今晚定能到府了,指不定又给夫人带了多少好东西呢。”

“我哪需要什么好东西,他能平安归来便是我最大的礼物。”妇人睁开双眼,望着对面梳妆台上的铜镜。

“老爷能娶到夫人真是祖宗积德,只是苦了夫人远离家乡来到这蛮夷之地……”

“良辰,此话不可再说,我们女人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既然我嫁给了老爷,就不能再想其它,再者,老爷对你我都很好,又何必在乎这是什么地方。”妇人打断丫头的话。

一男子急急忙忙跑进房间,差点被门槛绊倒:“老爷回来了,夫人,老爷回来了!”

“阿祥,你能不能总是这样莽莽撞撞的,吓到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你负得起责任吗?”良辰对打扰她和夫人谈话的男人有些生气。

对不起,夫人,我只是太高兴了”阿祥连忙道歉。

妇人看向一旁的侍女:“扶我起来。”

丫头敢忙过去拉着妇人的手臂,这时,高大健壮的男人急匆匆跨进了房间将妇人扶回床边:“夫人莫动,当心动了胎气,阿祥,去把车上的那盒雪梨抬进来”

“是,老爷!”阿祥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间。

“老爷此去可还顺利,旅途劳顿,要不先休息,我让厨房给你熬碗乌鸡汤补补身子吧。”

马雨泽握住妇人的双手作安抚状;“夫人不必担心,我此次前去一切顺利,对了,我托人从中原带来了夫人家乡的雪梨,阿祥一会儿就拿来。”

“老爷有心了。”妇人的脸上扬起微微的笑容。

“老爷,雪梨来了。”阿祥抬着暗红色漆木盒走到凉席边。马雨泽为百里沐熙削了一颗大雪梨,梨尽籽存,马雨泽命人将梨籽埋于后院,并命家丁无名照料。

一个月很快过去,芒果树上已无芒果,荔枝树上也只挂有几颗畸形的荔枝,菠萝蜜快熟了。正值七夕,马雨泽携夫人在前院赏花,红色的山茶花开得尤其好,黄色的蕊吸引了不少蜜蜂,粉色的杜鹃花丛中一株白色的杜鹃尤其显眼,一阵风吹过,丝丝清凉中带有杜鹃香味,妇人突然捂住肚子,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男人急忙呼叫奴仆……。

夜晚在忙乱之中悄然而至,伴随一个撕裂的叫声,婴儿的啼苦声响起。片刻之后,产房传来产婆粗犷的声音:“恭喜老爷、夫人,是个标致的千金!”产婆如释重负地说道。

“好、好,哈哈!辛苦夫人了”男人一只手抱着襁褓里散发着血腥味的婴儿,一只手拉住床上已经虚脱的女人的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休息一会儿,继续忙碌起来,在人们忽略的后院,一颗梨籽中的小幼芽破土而出,今夜自此而过。第二天马雨泽向毕摩求来平安符,并让老族长给婴儿取了名字。

八年一晃而过,昔日的庭院多了几点欢笑和生气,两个小女孩扎着小辫子在花丛中嬉戏“小姐,,你跑慢点,等等美景吧。”一侍女和穿着红色儒裙的妇人站在凉亭里看着两个嘻闹的小女孩幸福的笑着。

“良辰,多亏了有你和阿祥的女儿美景在,不然子衿不知道该有多无聊呢”妇人微笑着和身边的侍女交谈。

“良辰还得多谢老爷和夫人八年前的成全,让良辰不再是孤身一人。”

子衿和美景跑到杜鹃花从中玩耍,来到白色杜鹃花从时,一根迅速枝条向子衿的脖子伸过来,触及平安符,被挡了回去,不甘心的枝条用力在子衿的腿上划了一刀。“啊,哇哇……”子衿的哭声让两个凉亭中的女人急忙跑出去,美景站在子衿身后看到子衿腿上的血流下来,也害怕地哭了。

洁白的杜鹃花的一个枝条上带着血滴,子衿的腿被划破了,血染红了草地,良辰叫来阿祥将子衿抱到屋里,管家马进财带来了大夫,大夫清理了伤口,开了药就离开了,几天后伤口痊愈留下一个小黑点。

马雨泽不再让子衿到杜鹃花园玩耍,子衿不得不去后院玩耍。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后院,子衿认识了人黎若华。

“小姐,你看看,这棵梨树年龄和你一样大呢。”良辰拉着美景的手看着眼前的梨树。

“真的吗?”子衿跑过来开心地抚摸着梨树粗糙的树干:“你好,我叫子衿,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梨树在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享受春风的爱抚,却被人在腰上摸来摸去,感觉到身上有些许痒,他敏感地扭了扭身体,还好有风,不至于暴露了自己妖的身份。

美景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到:“小姐,它只是一颗梨树,又不是人,怎么会有名字呢?”

“谁说树就不能有名字了,我偏要给他取个名儿。“子衿较劲的反驳美景。

”今天先生教给我一句诗‘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何所冬暖?何所夏寒?’,良姨,我们叫它梨若华可以吗?”子衿抬起头,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望着良辰。

“小姐你想怎么叫它都行。那以后,我们就叫它黎若华!”

子衿取下头上扎着的青色长绦系在梨树上:“若华,以后你就是我百里子衿的朋友了,这是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若华见那小女孩明眸皓齿、眉目如画,样子生得极其可爱,笑容甜美可人;那丝绦和自己衣服的颜色挺配,又是自己修炼成妖以来收到的第一件礼物,便欣然接受了,也算是答应了成为子衿的朋友。

此后,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梨树成了子衿除了美景以外的另一个好朋友。

夜风微凉,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不安分的东西开始躁动。

“哼!真是羞耻,居然和愚蠢又自私的人类做朋友,还叫什么黎若华!。”一袭白衣的女子抱着双手,鄙视地看着对面的小男孩。

小男孩上下打量着对面一脸傲娇的女子:“杜鹃姐姐,你年岁不小,胸也不小,心眼倒是挺小的,你这多管闲事的性格真是践踏了这身洁白的衣裳。”

“多管闲事?你不过就是被老爷带回来的路上吸食了点白马河旁的露珠才能变成妖的吗?你凭什么跟我这样说话,论论年岁,我可是你奶奶。“

对女子的话,男孩不屑一顾,将那青色的丝绦系在头发上。

”记住了,老爷每天给我浇的水都是早上从白马河抬过来的,论道行我也比你高几筹,见的世面也比你多。不过,你既然说我多管闲事,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以后就算你求我,我都不管你的闲事了,不要人家给你取个名字就忘了自己是谁,总有一天你也会像当年的我一样被伤得体无完肤。”女子说完话便转身离去。

男孩望着白色的背影冷冷地说道:“白杜鹃,你不能因为夫人取代了你的位置就动怒于小姐,你和老爷最多不过是有缘,份嘛,怕是今生修不来了,前几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既然我认了这个朋友,我不希望有人再伤害她。”

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驱散清晨的白雾,一个身穿粉色绣花裙的小女孩提着一个小木桶向后院走来,木桶里装有三分之一的水。水并不多,可能是木桶重的缘故,小女孩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女孩将水倒在梨树周围,拍了拍被压得通红的小手,摸着梨树的树干说到:“若华,这是我向阿爹要来的水,是白马河的哦,白马河的水最甜了,毕摩说了,我们人修为不够,是不能喝白马河的水,只能给花花草草喝,你要多喝点儿,然后快点长高,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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