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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维》第8章 第一章 涅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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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整顿就绪后终于在黄昏时分离开了晨曦城,一路上不时有像他们一样身着布衣的人们,正踏着晚霞赶往自己的陋室,与家人同聚,一群黄狗一路欢嚎地迈着他们那轻快的步伐,穿过一重重茅草围成的栅栏后在乡间狭窄的泥泞道路上留下串串归行的足记。夜色逐渐降临,然不变的确是那依旧昏暗的茅草房,没有灯火,亦没有炊烟,只有那借着云霞的余光相伴在庭院内的欢声与吠语。好心的人们望见他们,好生劝阻道

“行人们啊!不能再往前了,哪里可不是我们人族的地界了!”

封只得笑笑告知他们务须担心,因为那正是他们欲要前往的方向。待他们远远离开,这一行四人便成了人们在夜下睡眠之前议论的焦点

“可怜的行人啊!”而这句话将无疑是他们最后的感叹。

乡间里,繁星总是会赶在月亮升起前挂满天空,而在那隆重的欢迎中,一盏红月正悄悄升起于西方……

此时的路上已鲜有人迹,就连那细长的小路上也长挤满了不久前才探出身子的野草。一片茂密的森林正慢慢将这一行人吞噬其中,就如同那诡异的夜色一般,来的毫无征兆,直到那阴沉的夜色中,再无一丝光线的时候封吞咽了一口唾沫后说到

“我们到了”

然无心却丝毫不以为然的问道“这就是黑暗之森吗?”

“嗯,你们跟着我的脚步声前进,必要的话就拉着前一个人的衣服。”封再次说到。

在这漫无边际的的黑暗之中,一切感官似乎都在消失,开始是视觉被这墨色所吞噬,而后是嗅觉被这片森林中特有的腐腥味所充斥,趁着听觉尚没有被森林中鬼蜮哀嚎支配之前,他们得赶紧找到那么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放松一下他们紧张的神经。修行者的身体会通过尸穴随时于外界相沟通,特别是在这个没有其他任何光线的地方,哪一缕缕莹光似一层薄雾般笼罩在他们身体周围,连同着鞋子踩在那干枯的落叶间的“沙沙”声外,彼此间便再没有其他可以参照的东西了,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通过那层薄雾般的光芒看见经过自己身体旁边的那些古木轮廓,可直到周遭那最后一丝参照都消失之后,他们便再也看不见其他什么东西了,他们的视觉已然被完全吞噬。这黑暗之森中,最大的魔鬼,莫过于这可以吞噬光明的黑幕了。可怜的人们啊,生来就如同尘土一般,而后望着那剔透般晶莹的前方,学着他人、如那些独行的先驱者一般,披星戴月般被崇拜着的的模样在这黑暗之森中摸索前进,在一次次绝望之中寻求前路的方向,可直到他们踏进这里的那刻,他们才明白那晶莹剔透确是这茫茫黑夜的诱人之物。退却的方向,只会让他们在这片森林之中,越走越深,直至沦陷。盲目与孤独,便是他们同行的伴侣,无言,却又令人发恐的伴侣。开始的向往与那潜藏在喉咙处的美好企盼,伴随着光芒的消逝,竟沦为了那一件件苦涩的糖衣,而最痛苦莫过于是它只能一直被含在嘴里,无法下咽…开始时,他们还能知晓自己究竟是不是睁着眼,可几次被撞得头破血流之后,他们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还拥有眼眸,当他们剖开眼眶,将双手插在其间隐隐自喜的时候,他们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丧失了拥有疼痛的权利,他们撕掉自己的耳廓,然后将他们用力塞在耳朵里,可依旧无法阻止那嗡鸣般的哀嚎,他们咬烂嘴唇,生怕自己也会发出那令人恐惧的声音,鲜血顺着那曾经信誓旦旦的喉咙,留在肩上,滴在地里,而后渗进那可怖的黑暗,滋养着那苍老的古木,再生出无数的枝枝叶叶,继续守卫这片黑暗王国。

他们。是病人,是使者,亦是魔鬼。他们沦为这夜的使者,允吸着自己那曾经炙热的鲜血,苦涩的回味着往昔的岁月。作为交换,他们典着当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干憋着的正在死亡着的灵魂,获取短暂的光明——啊!夜的回报。只为最后再忆起内心深处那仅余的温存,那最后一丝的,□□裸的,在挣扎岁月中积累的人性。而在那不甘短暂的呼唤之后,他们将享受着肉体的永生,孤独灵魂的寂寞行走,而前方正迎接他们的,并非光明,亦不是黑暗;亦或是,化作这夜色中杀人尝血的魔鬼,在那血光里,望见自己可怖的面孔,用那仅存的记忆为自己重新命名——“魇”。他们沉浸在屠杀的快感之中,享受着他人鲜血带来的滋养,那新生的皮肤,犄角,拗在血管中的刺骨——他们是谁?无颜,更忘却了自己所谓何物。原始的贪婪,暴力,愤怒,无不在将他们引向那充满枷锁的深渊坟墓中去,或许、这便是他们的一生、全部;但更多的人们,则因为承受不了药丸所带给他们的自我麻痹与痛苦,空白着一切,只为成为这无尽夜路中的一具具无法承接光明的森森白骨。他们的灵魂只得栖息在自己的骷髅之中,听闻着这夜的哀嚎,亡魂的哭泣…因为天堂树的光辉,无法普及这些可怜的懦夫,他们的灵魂更无法得到天堂树的庇护,直到灵魂在人们的唾弃声中,被践踏成粉末的白色废墟中,消散殆尽、从此、也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光明啊!请您照亮那些可怜的子民吧!让那客死异乡之人的白骨的中的灵魂,得到归宿与安息,即便是几粒微弱的星辰,哪怕来不及温暖骨髓,亦可映射出他们那恬不知耻的贪婪本性与那永无止尽的欲望,令她们、及时顿悟,痛悔前非,不再去怀抱那虚无缥缈的幻想,更教他们领会您的伟大、于无私。总有那么一天,那么一个人的存在,能让他们知晓,您依旧无怨的眷顾着您的子民,不要再沦为那漫无边际、夜的臣子呵!令他们可以向圣人那般,将往日的荣耀,照进自己坟墓中那具冰冷的躯体之上,而后携着光明般的善意,去往来生的世界………

封又一次抬头望了一眼那些常人无法窥见的星辰,带着诸人游走于这片漫无边际的黑幕之中,随着一行人的深入,已很难再看的见前人身上那些微弱的荧光,即便他们相距只有一拳的距离。静离望了一眼走在他前面、怯怯的无心,转眼又看了一眼你周围后,不得不在秋于无心迷失心地之际,祭出了自己的法器“琉璃”她将那柄散发着琉光的玉鞭悬在众人的头顶,来照亮他们周遭的一切。而就在光芒出现的一刹那间,秋却再一次失去了方向,早在那黑暗降临之际,她好似恢复了视觉一般,紧紧跟着那盏她心中的明灯——那个可以望见星辰的男子。

“好黑啊”无心哑然道,好像这声音并非是来自喉咙,而是灵魂中一般。方才的黑暗,似乎不仅仅压抑着他的感官,还有灵魂。当他日后回想起这段令他充满恐怖的行程时,他不得不感叹道“难怪会吞噬那么多人。”

“你一介凡夫、俗身肉眼,又生在欲界,自然小心些。”封回头看着无心说到。

“你们看得见吗?”无心问道。

“不,是感应。”封继续说道“等你突破尸穴,拥有灵虚之后,就懂了。”

“若不是行程紧要,原本今夜我就要助你突破尸穴的。”封如此说到

“为什么非要找到那两个人呢?”无心继续说道“究竟是什么事,这么重要”无心问出了自打晨曦城出来就一直不解的问题,而封也很快给了他答复“战争!”

“啊?什么战争现在不是很好吗”无心想了想继续说道“难道人魔两界又要开战了?”

“不,是人界之中的内战。”封继续说道“前些时日,人皇“天一”不顾群臣反对将皇后废除,并立市井花魁为新后,为宠其一笑,更是大燃烽火台,戏弄诸侯国王。当下之人界虽表面太平,可实地却已早就风起云涌,如今又有了这么一个正当的理由,各国更是大肆招兵买马,还有一些边境国的国王,更是暗中于其他族界串通一气,只待人界大乱,好坐收渔翁之利。”

“那和我们晨曦城什么事呢”无心继续问道。

“我路过你们风国国都的时候,有传言称,你们风国已在暗中于魔界联合,而至于你们的晨曦城,无疑是魔人入侵的第一个城池。”封好像并不情愿的继续说到“也就是说,一旦大战来临,你们这些隶属于风国的城池都将会是风国国王,于魔界进行谈判的资本,亦或是随意抛弃的棋子。”

“那我们”无心惶恐道。

“死亡!”封凝着脸继续说道“眼下,只有笼络好这两个魔族中人,至少你们樊家应该会没甚么大碍。”

“那其他人呢?”无心似已然在含着泪花好像战争已经展开魔人已经入侵他的城池一般。

“无心,你要明白,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封说到。

“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无心含着热泪哭嚷着“封哥哥,我知道你是仙界的人,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当封再一次听闻仙界二字时,心中难免泛着一丝异样的波澜,毕竟那里,终是他永久的一个心结。而就在封沉浸在往日的悲愤与无奈中时,一群来自于黑暗中的使者,寻着光芒而来的傀儡,正悄悄向他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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