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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苦》第六章:夜探知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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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山,因山腰有一岩石,远望酷似一弯新月,故而得名。又因山中有龙隐洞,龙隐岩,洞口书有“破壁而飞”四个大字,传说此处为矫龙腾空而去所留下的“神龙遗迹”,古人由此而留下“飞腾不知几千载,至今点点龙鳞开”的诗句,而此时的月牙山上并没有月光,月牙山下,正是桂州知府狄谥的府邸。

桂州知府狄谥,字汉忠,汾州西河人士,本无才华,只因其弟在朝廷中任枢密副使,有了门路,就捐了一个桂州知府的官职,狄谥身高不足六尺,面目丑陋,眼细耳长,脸上留一对鼠溜胡子,汾州人见他形象可笑,起他一个诨名,叫做狄老鼠。狄谥在桂州上任之后,对内刻薄压榨,打起了买官卖官的主意,不久就赚回了自己捐官的银两,时有宋人土豪王有亮,与狄谥勾结,聚集乡勇驱逐当地土人,强占撞人田地,然后五五分成,数年间两人就赚得盆满钵盈,不亦乐乎。

此夜,狄谥志得意满,搂着小桃红得意洋洋的说:“今天你入了我狄家,让你知道我狄家威风,我弟弟在朝中炙手可热,不需几年,我们就可以重振的狄家在大唐朝的气势,权倾朝野,届时我如果是相国,那你便是相国夫人了。”又指着桌上的珠宝,对小桃红说:“你看,这个是陈安国送的画,这小子也识相,知道我家有人,会阿谀奉承于我,哈哈,要是不老实,我就弹劾他贪污军饷,欺霸乡里,让他乖乖的滚回邕州跟他叔叔去。”小桃红生得唇红齿白,是翠红楼的头牌,长得妖娆妩媚,小桃红娇嗲道:“狄大人位尊势重,岂是那个小小的校尉可以比的,小女子三生有幸,才能遇到狄大人的垂青。”说着就往狄谥的怀里钻,狄谥上下起手,不亦乐乎,一时间房内春色盎然。

正是: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夜半,正是狄谥和小桃红缠绵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狄谥怒道:“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这个时候来打扰我休息?”门外人道:“我是刘师爷。”这个刘师爷是福建人士,其时师爷最为有名乃是福建师爷,狄谥远闻其名,不远千里请回这位师爷,刘师爷不也是所望,为狄谥出谋划策,替狄谥解决了不少烦心之事。

狄谥说:“原来是刘师爷啊,这么晚了叫得那么急,有什么事么?”

刘师爷说:“大事不好了,前几日在醉仙楼打伤公子的撞人,刚才居然杀死狱卒逃了出去。”

狄谥一拳捶在床上,骂道:“这些狱卒真是酒囊饭袋,这样都让人给逃了出去,真是没用。刘师爷你马上联络巡防营陈安国,让他派兵协助搜捕,遇到那些无法无天的撞人,格杀勿论。”

刘师爷说:“属下领命,这就差人去请陈安国出兵。”

刘师爷走后,狄谥闭上眼睛,对小桃红说:“这些饭桶就只会吃不会做事。”小桃红抿着嘴笑道:“其实这些人也是有用之人,只是和狄大人相比就显得一无是处了。”狄谥听闻此言,眉开眼笑,狄谥笑道:“还是你嘴儿甜,让我们再梅开二度吧。”小桃红荡笑道:“那就看老爷本领了。”

月牙山上,群星点点,龙隐岩上站着几个好汉正是侬智高、侬智光、黄维和黄师宓,几人正在窥视桂州知府狄谥的府邸。这时星光耀眼,侬智光抬起头看天,突然指着一颗星星说道:“你们看,这颗星星好大啊,亮起来和月亮差不多。”黄师宓抬头望到,侬智光所指星星正是天上的紫微星,紫微星自古便是帝星,其星大如斗,由北斗星围绕,四方星相皆围紫薇星而动,而今夜紫微星星势更盛,黄师宓屈指算到,紫薇所对方位正对桂州,而他们几人正在龙隐岩上,又看到侬智高头上淡淡似乎有股紫气,细看侬智高一字剑眉,高鼻梁,国字脸,身材高大,隐隐中有股真龙天子的气势,黄师宓不由得暗暗称奇,说道:“那颗星是紫微星,北斗五星围绕其中,是天之尊神,帝星之命,我刚掐指一算,天上帝星对应我们所站的位置,主这里当有新皇产生。”

侬智高听到此言,心中大喜,对其他三人说道:“若是有人能够带领我们撞人重复西瓯骆越帝国风光,我侬智高当肝脑涂地追随于他,生死不负。”侬智光对侬智高顿了顿首,摆手说道:“别人怎么可能担当如此重任,我看这个人必须是大哥你了,我们侬家在广源经历数代,无时无刻不想这么恢复故国,若天有此意,我们应当遵从天命,应时而为。”侬智高抬头望天,顿时间便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说道:“我也有心如此,不过成与不成还要看天。”黄维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事在人为,自古故事天定三分,人定七分,只要众志成城,不愁大事不成。”侬智高点头说是,转过身来,对黄师宓说:“黄兄弟,你怎么看呢?”黄师宓知道侬智高是问他是否愿意追随于他,其实黄师宓心中早有决定,说道:“男子汉生于世当立于世,不做一番功业又怎么能对得起来世上的这一遭呢,况且我等与其为宋人出功名,还不如为我们撞人建功立业则更合乎我心,愿意追随侬大哥。”

侬智高听了众人表态,拔出手中尖刀,对众人说,“若我侬智高有功成名就之日,绝对不会辜负众位对我的一片忠心,如违誓言有如此树。”说罢,手起刀落,一颗碗大的树从中间断开。侬智光、黄维、黄师宓三人齐声说道:“我等愿意追随侬大哥,重建西瓯骆越帝国,同心戮力,生死不负。”侬智高大笑道:“有如此贝侬(兄弟),天下可定。”众人皆欢笑。

有诗赞道:

龙隐岩上真龙隐,

斗大紫薇于天行,

启历开创大南国,

撞人江山定智高。

夜入五更,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桂州县城中已经人乏马困,而知州官邸灯光愈加昏暗。

侬智高对三人说:“取狄谥狗命,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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