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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潇吟》第五章 残夜茫茫星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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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残夜茫茫星斗转

柳城房瓦之上,秦惊羽正提气疾奔,而身后飞极楼之门人却是紧追不舍,倒是引起了街头百姓的一阵围观。

不时有飞镖袖箭等暗器朝秦惊羽后背激射而至,秦惊羽虽有内力护体,不致受伤但此消彼长,自己非得先内力衰竭而死。“你个小贼,王八蛋,待老子把你碎尸万段······”不断有一众野蛮粗话由身后纷传而至,实不中听。

秦惊羽自幼以来如何受过这等谩骂,心头怒气突盛,杀心猛动,双目之中亦是血色暴涨。秦惊羽立时定住身形,五指奋力握牢手中“断水”,厉喝一声,挥剑朝来袭众人迎上。

“突突”,几道鲜红血柱顿时激射半空,当头已有几人于空跌落,胸膛为剑贯出一个血洞,自是不活了。秦惊羽“断水”所过处,无不血光遗现,漫天血雾已将原本湛蓝之“断水”映为血红,皓衣之上也是沾遍血渍。

秦惊羽左突右杀,突地背心一辣,已为人一掌印上,掌中雄厚内力立时令秦惊羽体内经脉一阵剧痛。秦惊羽脚下一个踉跄,背上又立为三四柄利刃同时刺入,所幸入肉不深,未至重创。秦惊羽咬牙一挺,长剑回手处,“断水”无情斩下,凭“断水”之利,立是将来袭之欧阳天风头颅劈去半个,脑浆迸裂,横死当场。

秦惊羽左手化指凌空急点数下,只见几记青影闪动,四下攻来五人眉心之间顿时添了一血洞,犹见“青云指”之强横。历过一番激斗之后,飞极楼却只余下不足十人,其余二十名门人均已卧尸瓦顶,或是跌落街头,便连楼主欧阳天风也是横死凄惨。残余门人也再无斗意,当即四下纷逃,实不欲与已是遍身浴血的秦惊羽在拼杀下去。

秦惊羽自是不容其脱逃,当下奋力拼起体内仅存的一份内力,张开五指猛地一合,数道劲风顿时“嗖嗖”激射而出。纷逃众人只觉脑际一空,目中血光一现,即刻毙命,惟残留一副躯壳空留于世······

秦惊羽力战飞极楼几十门人,内力早已透尽,再也把持不住身子,眼际俱黑,即不省人事,便由瓦上跌下。人群中突地纵起一人,遍身黑衣,接过秦惊羽,身形一闪,即无影无踪······恰好赶到之秦嶕阳见之大急,但也无可奈何。

残阳凌乱,少年羁狂,白首为功名?惊回千里梦,弦断有谁听?

月垂湖光漾,夜幕星斗转,映影涵水一片,夜寂无声,湖面匿帆,湖畔芳树伫立,飞絮飘雪,附目清辉,宛若仙宫玉池柳畔,习风无止旋复,扶摇而上,其中暗含一丝愁,还是一缕情······

月光耀处,秦惊羽缓睁双目,环视四下,发现自己竟是平躺在涵水湖畔之浅草地上。秦惊羽凭借内力已是恢复不少,挺起身来,虽觉背心犹尚万般刺痛,但已无大碍。

秦惊羽当下拍了拍有些许疼痛的脑袋,之前他自度必死无疑只是不知是何方高人相救。既想不透,又何必去想,秦惊羽立身而起,只见“断水”正静伏于身旁草地,秦惊羽俯身负起,方欲离去,忽的湖面悠乎飘传出一曲琴谣,婉转哀绵,竟是如此之清晰熟捻,但仿佛又有一丝不同。

秦惊羽顺其声斟步湖湾,洁光映得背上“断水”一阵湛波流旋。突地一个绰婉身影恍然没入眼帘,白衣依旧,瑶琴依旧,眉柔依旧,但面容却无法望见,仿佛笼着一层淡雾······

琴意缠转,缈隐月下,似在倾诉内心情愫,更似在微吟前世哀愁。秦惊羽没有轻颤,也未有任何动作,只是静伫聆听,其内心之心绪无人能知。

新月回转,径还当下,玉人痴情,俊人轻狂,路长路短,缘深缘浅,这本就虚幻的人生之道,终究得自己走的好,又有何人能善为抉择?

秦惊羽淡笑一声,回首离去,步荡尘风,但却决沾染不上他那皓白衣衫,他终将一切,都放下了,彻不彻底,已是无关紧要。三千青丝月莹中,寞然回首却污尘。

湖动月箫羽轻吟,孤风残雨倚亭伤。秋水欲晓郎君意,霜雪漫山隐旋清。

夜虽犹深,但凌灭庄正厅上却仍灯火未熄,彻夜长昼,而厅上惟立一人,乃是庄主秦秋鸣,他负手而立,眉头紧皱,四下步动,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庄主。”一声呼喊响起,随即一人跑入厅中,便是管家秦谯阳。

“谯阳,怎样?”秦秋鸣忙迎上。

“少爷他??????他??????”秦谯阳似在犹豫。

“羽儿他怎么了?”秦秋鸣立道。

“少爷他将飞极楼数十名高手连同欧阳天凡一同杀死,但好像他自己也收了重创,不知去向。”秦谯阳述道。

“什么!竟有这等事?”秦秋鸣大惊。

“不错,确有此事。待奴才正欲出手相救时,却已寻不着少爷的踪迹。”秦谯阳断然道。

“也罢,也罢,看来我凌天庄注定要历此一劫,羽儿他既有人相救,一切听天由命罢!”秦秋鸣仰天长叹,仿佛认命了一般。

“那庄主,少爷他??????”秦谯阳不忿道。

“既有人相救,且由他去罢。”秦秋鸣无可奈何道。

秦惊羽自知须得尽快离开柳城,否则将会惹下更大的麻烦,即在柳城码头登船南下,心下也是无欲无念,不知自己该往何方,便漫无目的的只身赶赴泉阳城。

秦惊羽所乘之船并不甚阔,只能容下二十来人,船中之人形形色色,有一众商贾,一众乡民模样人等,另有一白衣书生,相貌甚是清俊,只是看上去文绉绉的,仿佛弱不禁风。

众人皆端坐在甲板之中,江浪甚疾,船身颠覆,身体也随着波涛四下摇晃。

“澎”地一阵巨浪涌至,船身一摆,那众乡民中一人当即坐不定身形,侧身一倾,连人带包袱便倒在身旁一位身着缯丽商人身上,将一身污垢尽数抹其衣上,实是令人作哑。

“滚,你这丧命鬼,敢弄脏老子的衣服!”那位商人甚是鲁蛮,一脚踹开那名乡人,喝道。

“对不住,大爷,这实在对不住。”那乡人忙从地上爬起,吃痛歉道。

“对不住?我这袍子你赔得起吗?啊?”那商人得理不饶人,又是一脚踏在那乡人胸口之上,将其踩定在甲板之上。

“哎,你这狗贼怎么这样??????”身旁众乡民耐不住了,一涌而起,团团围住那商人。

“你们想干什么?兄弟们,抄家伙给这群乡巴佬看看。”那商人也不料这众人竟会有此反应,但也是面无惧色,大手一招,

四下数名商伴立从腰间抽出一柄亮晃晃的宝刀,刀光四映,合围上来,将那众乡人围在中央。

“这??????”众乡人自是没见过如此场面,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罢,兄弟们,给我恨恨地砍。”那商人更是得意,杀心一动,狠话猛地一放,刀光立时闪动。

秦惊羽也不料此人如此心狠手辣,竟是不及出手,心头眼看着数十条人命危在旦夕,心下只得暗暗叫苦。

“蓬”地数声微响,那几名持刀商伴纷纷刀落瘫地,四处**,似是痛苦不已。

秦惊羽只是对面那书生手中正执着一柄展开之扇,上书着栩栩如生,波澜雄阔的山河社稷图,暗器只怕便是从扇间发出。

“咦?”那名商人也是一怔,但随即便知乃是那名书生搞的鬼,当即抽刀朝其步去。

“你这穷酸秀才,干什么鸟事?”那商人厉道。

“没什么,救人而已。”那名书生淡淡道。

“救人,我看你怎么救你自己。”语音未落,刀已斩下,呼呼生风。

那名书生似是全不谙武功,当下只来得及将身形一侧,险险让过一刀,但腹部已为其踢中,猛跌于地,那商人脚牢踏住他前胸,一刀已然劈下。

“扑通”一声,那位商人突地人影倒飞,落入江中,围观众人皆是不明就里。

出手之人正是秦惊羽,他伸手拉起那名书生,搀他坐下,只闻他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否则今日我焉有命在。”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敢问这位兄弟大名?”秦惊羽为其拭去前胸污脏,道。

“哦,我姓云名渺,乃是江南吴县人,敢问兄台大名?”那书生道。

“秦惊羽,淮南柳城人。”秦惊羽道。

“哦,秦兄,你莫不欲去泉阳?”云渺问道。

“不错,云兄呢?”秦惊羽反问道。

“亦同,亦同,小弟正好也欲往泉阳城。对了,我们不妨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兄台以为如何?”云渺道。

“好。”秦惊羽先前见云渺不顾生死,出手相救众乡人,心下对其早已有了几分敬意与好感,便同意道。

“云兄方才施展暗器之扇,可否容我一观?”秦惊羽道。

“哦,这个自然。”云渺忙从怀掏取出适才那柄扇子,递予秦惊羽。

秦惊羽接过,展开折扇,只见宣薄扇面行书二字“无念”,转过另一面来,扇面之上却是映绘着一幅河川草木图,栩栩入境,而两层扇页之间却是暗杂着几十个小孔,若不细看决计无法发现,只怕便是隐匿飞针之所。

秦惊羽合上扇,递回予云渺,道:“云兄,怒我直言,这扇名曰‘山河’,且据我所知,此扇如今正持于舒州城中‘圣朝门’主云仲殊老先生之手,只怕你便是……”

“秦兄果是好眼力,竟凭这把‘山河扇’即一语道出我家世,佩服佩服。”云渺道。

“能够持有云老先生珍宝之人,恐怕只有他的儿子‘云淡星河’云渺了吧。”秦惊羽又道。

“不错,我便是云仲殊之子云渺,不料秦兄竟知晓我那不经世的称谓,实是惭愧。”云渺摆手道。

“我素听人闻说‘云淡星河’武功高超,今日见下,恐有些许不符罢。”秦惊羽道。

“秦兄见笑了,我自幼便不喜习武,太苦,太累,倒是更喜好吟诗赋词,琴棋书画,何来武功高超之说,此皆外人乱传,秦兄可不得尽信。”云渺道。

“哦?云兄可是云老先生的爱子,此番怎地离开‘圣朝门’,只是前去泉阳城?”秦惊羽奇道。

“我是奉我父亲之命前去泉阳城中寻找一个什么什么‘玉音狂人’夜无音问个事儿。”云渺道。

“夜无音?此人乃是尘世高人,行踪飘乎不定,你父亲又怎知他在泉阳城中?”秦惊羽道。

“哦,是这样的,夜无音与我父亲乃是世交,他二人我也不知是怎生联络的,反正好像是夜无音约我父亲在泉阳城中天清山上相见,我爹事务繁杂,脱不开身,只得令我前来。”云渺述道。

秦惊羽方欲继续问下,但自忖他家之事,自己不应知晓太多,便不再相询。

“那秦兄去泉阳是为何事?”云渺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去散散心罢。”秦惊羽淡淡道。

“那不妨秦兄随我一同前去罢,一路上也好有个伴儿,何况秦兄武艺高强,这一路上也能护着我点。”云渺突道。

“这……不太合适罢。”秦惊羽一怔。

“没事没事,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不如你我近日便结拜为兄弟怎样?”云渺忽发奇想。

“这……”秦惊羽再度犹豫。

“便这么说定了,鄙人云渺,今日在此船上与秦惊羽结拜,尊其为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旦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事,势必葬身骇浪之中。”云渺仰天发誓道。

“我秦惊羽亦于此船中与云渺结拜,奉其为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旦求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事,势必葬身骇浪之中。”秦惊羽亦道。

帆侧于浪云涌,碧波四旋,来往千百孤帆,又有多少能够真正溶没涛中,灿阳映射,犹若龙鳞万点金,炫目之极。

自古豪侠何其多,削金义断又几人?

泉阳城位于淮水末南,自是以泉成名,城中约莫有大大小小之泉百出,泉阳百姓自也以泉水维生。

泉阳城中要属天清山涧流下,甘甜而舒口,清冽而又不失澈明,实在犹如天宫之中琼浆玉液一般,江南江北,更不知有多少人慕名而来。

泉阳城更兼众商贾经商要道,自是人声鼎沸,已俨有大城之相。

不消多时,船即靠岸停泊,秦惊羽与云渺一同步下船来,只闻云渺道:“大哥,你可有来过这泉阳?”

“有过一次,我随父途径过此。”秦惊羽沉思一会,道。

“你看这人来人往的,甚是繁闹,此实大城之相。”云渺叹道。

“这泉阳城只是依着这上百处泉眼才招引这许多人,但城中经济却仍是萧条,本地住户早已迁去,而今此处已俱是外来之士。”秦惊羽摇头道。

“还是大哥高见。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歇一晚,明日再赶往天清山去寻夜无音。”云渺仰头望了望已是残阳斜射之天暮,道。

“如此也好。”秦惊羽应道。

二人即在城下寻了家客店,名曰“迎阳”,要了两间洁净上房,置放了随身包袱,随即至楼下大厅用些膳食。

秦惊羽叫了两壶温酒,一碟热菜与三两熟牛肉,自寻了个静座同云渺对饮。

时值秋末,气候已微转凉,一杯温酒下肚,温而不辣,实是腹中四宜,周身酥麻,无言以喻。

“大哥,这酒可有些劲头,比我家中陈酿之酒可有劲多了。”几杯过后,云渺双颊已有些许微红。

“你‘圣朝门’地处较南,男人好喜饮温纯之酒,而北人却喜饮辛烈浓酒,这南北实有异处。”秦惊羽一仰脖便饮尽杯中酒。

“唉,这喝酒,小弟还是不行,我还是吃菜罢。”云渺放下酒杯,举箸夹菜。

“嘭”地一声,店门忽地为人一脚踹开,几人随即步入店中,为首一个体态甚胖,阔脸凶煞,一看便知其人乃是此处地痞**。

只闻他大声呼道:“小二,你给我过来!”

随之坐于天椅之上,双腿分跷。神色悠闲,似有老爷之福态。

“哟,刘爷,您来了,要些什么?”店小二忙冲出柜台,走至其人身边,哈腰道。

“我家刘爷可是这儿的常客,你还不知道规矩吗?”刘爷身后一名随从使力掴了那店小二一巴掌,道。

“是是是,我这便去安排。”店小二脸上立是红起一片,但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身奔入内堂去。

一旁云渺看不下去了,正欲拍案而起,却为秦惊羽按住,拉他坐下,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不过多是,店小二流水般将菜肴送上,毫不间歇,竟是上了二十道之多。

刘爷这才放下双脚,举箸食起来,吃相之粗鲁,天下恐怕是无人能及。

待刘爷如狼虎般食便菜肴,即拍了拍肚皮,起身径出店去。

店小二见没付钱,忙追上拦于众人身前,赔笑道:“刘爷,这酒菜钱可都不曾有?”

“钱?你要钱是吧?来人,给他。”刘爷目光一凌,随即招呼道。

“嘭”地一声,刘爷身后一名随从立即抬脚将店小二踢飞,重摔于墙上,不住抽颤。

如此一来,不禁连云渺看不下去了,便是秦惊羽也沉不住气了。

“还敢问我要钱,找死吧。”刘爷放话道。

“且慢。”云渺拍案喝道。

“哟,你个穷酸想干吗?”众人目光这方凝于云渺身上。

“你既不付钱,又打人,这便不对。”云渺当场道。

“你算老几啊?敢教问刘爷,找死啊?”一名随从朝云渺走来,已有凶势。

“我不算老几,总之你打人总是不对,我便得出言劝阻。”云渺凛然道。

“好,那你就去死吧。”那人已步至云渺身前,猛地一拳迎面击到。

座上秦惊羽看也不看,手指疾点,青光一现,那人顿是没了动作,伏倒于地。

此一突变,众人皆是不料,刘爷更是恼羞成怒,厉喝道:“敢动我的人,给上,宰了这小儿。”

刘爷身后那众随从纷纷朝云渺冲涌过来,显是欲将云渺粉身碎骨。

云渺也不惊,只将手中“山河扇”一展,顿有无数道“嗖嗖”之声破空激响。

迎将众人自是猝不及防,纷纷重针,瘫倒于地,惨声不绝。

刘爷倒也势利,见没了人护,当下只得赔笑道:“二位爷,今日之事算是小人错了,且放过小人罢。”

“放过你?却是为何?”云渺双眉一扬。

“这……这……小人实有急事要办,这样吧,二位要多少银子,我看着给便是。”刘爷不住央道。

“谁稀罕你的银子?你有何急事?不妨说出来听听。”云渺不屑道。

“是是是,小人应人之邀听取天清山办点要事。”刘爷道。

“哦?是何要事?”云渺追问道。

提及天清山,秦惊羽不禁也来了精神,当下凝神细听。

“这……好罢,说予二位爷听也无妨,是我应这泉阳城中一大武门——”津渡门“掌门人之邀,同至天清山去伏袭一个什么……什么‘玉音狂人’,我也是闲来无事,便欲去探探究竟。”刘爷道。

“什么?‘玉音狂人’,你们为何要伏袭于他?”云渺与秦惊羽同是一惊。

“这个便不清楚,只知似是‘津渡门’掌门李之仪与那‘玉音狂人’有什么仇,更何况那李之仪还应诺若事成,便将‘津渡门’每年收益的三成分红,我见有利可图,便去了。”刘爷又道。

“大哥,与夜无音相约之地点乃是我爹亲定,那个李之仪又怎生得知?”云渺道。

“不知,但我们须得速来上天清山,若若是晚了一步,这夜无音只怕有性命之忧。”秦惊羽立即起身,径出店去,云渺也随之跟上,觅人问了路径,只往天清山而去,惟余刘爷一人于店内,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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