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怎样，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在地下河岸上不知走了多久，猫女孩忽然这样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太累，还能坚持。”

于是，猫女孩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又走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询问道。

“我……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说我穿越，或者是做梦，那是灵魂牵引。对吧？”

“是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奇怪。

“灵魂牵引……这用科学或者现有的超能力都很难解释。不，或者只是我孤陋寡闻，但我总觉得，这很奇怪。穿越？灵魂穿越？按照你说的，时间是不存在的，几千年前的那个我怎么可能会被牵引到现在这个我的身体里呢？”

问出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没错，时间不可能穿越。你确实是灵魂牵引，但内幕却没有那么简单。你想知道真相？”

我的心揪得更紧了。“我感觉很荒唐，从我穿越过来，遇到的一切都是荒唐的，这种感觉很难受。我不想这样，就算是很可怕的真相，我依然想知道。”

“可是我现在无法告诉你，因为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你的确是萧小路，我……我只能说，你的确来自几千年前。”

“这样么？”这样的回答太模糊，但透露的消息却足够震惊，让我难以适应。

“我们九凤家族有三架ss级机甲，而历史上已知的梦幻源力拥有者恰好有三位。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她忽然这样说道。

我悚然一惊。“并不是所有的六和六都有联系，三和三也一样。这是你曾经说过的。”

“可是，遗憾的是。这一次，真的有联系。萧小路，我不想隐瞒，我不想与你成为敌人，我承认，我来找你，是一次早就安排好了的秘密行动。而这次行动的最终目的有两个，两种情况二选一。招揽一个梦幻源力的能力者为我们家族服务，或者捕获一个梦幻源力的能力者，改造成为ss级机甲。”

“ss级机甲是用活人改造而成的吗？”

“不是人体改造，但ss级机甲的运行核心与梦幻源力密切相关。”

“这是你们的技术？所以说我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比一架ss机甲更高，否则我的未来就是变成一坨机械，变成一个核心。哈哈。”听到这样的事实，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反而畅快了许多。

那种不切实际的荒诞感开始慢慢消散，另一种奇特的情绪逐渐涌上心头。

“没有其他的选择。你慢慢就会知道，世上只有一个行为准则，那就是利益。”她语气有点忧伤感慨。

“利益至上么？的确如此。可是，胖猫，我很想和你成为知心朋友的啊。”

久违地，我开口说了“胖猫”这个称呼。

我感觉到，身边女孩扶着我的手有些颤抖。“就这样忽然摊牌？你怀疑我很久了吧，子下君。”

“不是怀疑，我只是习惯性地用最恶劣最糟糕的视角和设想来臆测周围的一切。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平白无故的赏赐，就像我不相信命运。”我回答。

“哈，这样的思维……好吧，那就这样了。”猫女孩停了下来，松开了扶着我的手。“我忽然觉得，我其实应该早点摊牌的，对你这样的人，只能坦诚，不能有任何隐瞒，才能获得好感。那么，现在，我直接提出要求了。我的机甲能量消耗完了，需要你的梦幻源力为机甲充能，但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你愿意吗？”

“很大的伤害，有多大？”

“半年的时间里，你会失去能力，暂时倒退成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好吧，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说到这里，我反而笑了起来。

看到我笑，手上燃烧着火苗的猫女孩也轻轻地笑了。

“你为什么忽然愿意摊牌了？即使是我问，你也可以隐瞒啊。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忽然询问。

“因为情况有变。华夏内战已经开始了，我的父亲受了重伤，我不清楚外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那几个家族损失如何。但九凤家族现在情况不妙。逃到地底这里之后，我就一直在考虑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想到，你竟然这样问，正好开诚布公。”她说得很详细，“坦诚”地有些过头了。

“内战……靠，总感觉现在的情况像是一本三流奇幻小说。难道我和你要去拯救世界？”我放肆地调侃起来。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需要再装模作样了，有什么说什么，这种感觉很陌生，却让我感觉很好。

“我不一定能拯救世界，但是你一定可以。子下君。”

“哈哈，就算能拯救世界，也要先努力变强啊。胖猫，你可是我的老师。但实际上，我宁愿你不是我的老师。”

“我确实在教导你啊，以后好几年可能都会这样教导。怎么，为什么不想让我当你的老师？”

“因为我不喜欢师生恋。”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做好了骨折甚至死亡的准备。

然而，等了几秒钟，她没有任何反应。我鼓起勇气，慢慢地看向她的脸。

“这就是你所谓的诚实？好啊，你想娶我？那就努力变强吧。至少要成为传奇。”

“传奇？超越ss级？那要过多少年啊。”

“不会太久的，因为我会努力教导你啊。但现在，先把你榨干再说。”她忽然坏笑起来。

我心中一惊。

“啊啊啊！疼疼疼！能量抽取也没有这么难受啊，你故意的吧！”

“是啊，我故意的。”

“你你你……啊啊啊啊……”

很痛，但我还是觉得很畅快，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什么呢？

我是个m？啊，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我只不过是忽然开始讨厌那种迷茫纠结的感觉，如果我必须做出改变，就从这里开始吧。

现实和梦，有什么区别呢？梦会醒来，而现实不会，或许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但是，如果有一场梦，从你出生一直持续到死亡，如果这场梦的时间就是你的一生，那么，梦和现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梦是假的，总会结束，或许你还会这样坚持。但，现实中，人终究会死，死了，一切都没有了，和梦醒差不多。梦总会醒，人总要死。所以，没有区别。

既然梦和现实没有区别，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痛苦和忧愁，不能解脱呢？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就不会再纠结了。

所以，到底我现在生活在梦里，还是生活在现实中？

穿越？超能力？天人？华夏内乱？

如果这是现实，为什么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如果这是梦，为什么我无法醒来。

如果梦与现实都是生活，如果生活就是这样，我为什么不可以疯狂一点呢？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痛苦不堪，自作自受？

我好像想通了什么，就在这一瞬间，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啊，能量抽取过度了。”隐隐约约，我听到了猫女孩满怀歉意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