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佐翔吗？佐攸宁拿开碎片直直的坐着，眼中的玩味愈发愈重，真是有意思。

“宁儿觉得如何？如今这天下局势便是争这天下之主，一旦回到南邺，多少势力会发动叛乱不可而知，现在各国可都看着呢！”顾笙歌分析局势，在怀里拿出一块玉坠，递到她的手里，三指为上，单跪而言，“上对天,下对地,中对己,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己，从今往后，我将忠心于佐攸宁，为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此生此世如违此言，引五雷聚顶，不得好死。”

佐攸宁淡然的抚摸手中的玉坠，轻轻地抬起手，“顾笙歌，很好，你知道什么？这些都不重要，到了南邺定会发生叛乱，不过最先开始的一定不会是我，佐翔是我的父亲，杀了自己的父亲那是要五雷轰顶的。”

“可以我做，宁儿。”顾笙歌义正言辞地说，现在为了他的宁儿，死，又何惧，这天下他即已经得过一次，今世还会有第二次。

佐攸宁震了一下，“不要再叫了！我叫佐攸宁。”宁儿，听着真是太…………眼前的景色变换，仿佛看到了一处花园。

模糊不清，目光涣散。宁儿，恍恍惚惚的人影，伸出了一只手，宁儿，我们走吧！温文尔雅的声音，如沐春风，宁儿一听便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好啊，笙歌，嘻嘻。女孩的笑容刺痛了她，场景转换，铜镜破碎，女孩泪光闪闪，提笔写字，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书信上。缓步走出，飘飘的青衣站在城楼上，遥望一片厮杀，血腥弥漫，她浅浅的笑，笑的动情，笑的悲凉。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身影，哭笑着上前，笙歌，我来了。

纵身而下，血流成溪。

佐攸宁慢慢扶住胸口，还好，只是心有不快，宁儿，听着不舒服。

顾笙歌看到她的举动，意识到了什么，“既然已任主子，臣叫以主上，如何？”

望着那紧盯着她的眼眸，佐攸宁总是怪怪的，不想再因为名字纠缠，“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她被扶着，站起来，拿过配剑。“昨夜，是我，佐翔让我杀了太子。”说完，她跳出了窗户，顾笙歌跑过去，她已没有了踪影。宁儿的恢复的也太快了？她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测，当年，因为我，所以她选择了殉国。当时我是她的依恋，依恋负了她，她怎能不心灰意冷。顾笙歌想着，从此大业就要与宁儿一同走了。

客栈内平静的如一潭死水，顾笙歌来到大堂，只见宁儿已经站在了佐翔的右侧。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王爷，太子。”顾笙歌相拜，佐翔抬手不必，“明日我的府兵就来了，这几日也麻烦了世子你，待一同回到南邺，必有封赏。”

“臣领命，多谢王爷。”佐翔听着很是高兴，太子扶着坐在椅子上的佐攸落，面露无奈，他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又能如何？都是一样的结果了。

马车备好，听了佐翔的话，要连夜赶路，长长的队伍已经改变了策略。直觉告诉顾笙歌宁儿心中自有盘算，他只需要配合她就好了。佐攸宁打着头阵，虽然夜色很重，但是顾笙歌还是看清了宁儿的脸，苍白没有什么血色，刚刚未曾注意她脸上的巴掌印愈发愈深。

挺起胸膛，顾笙歌跟在她的身后，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佐翔坐在第一辆马车里，望向后面的马车。瞧着身旁的人，“准备好了吗？”

“好了。”见手下说着，佐翔放下了一口气，马上就要好了。南邺也终于可以称王了。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点点沙沙声，引起众人的警觉。一道道身影闪过，沙沙的声音很近，佐攸宁示意停下，大家都提起了心。

“杀---”大喊一声，惊得顾笙歌回头而望，未曾想后方已经开战了。“保护王爷！”佐攸宁飞奔而出，剑已出窍，与他们厮杀在一起。他拿起手中的长剑，跳入马车，佐翔很是平静，叹着气，“快去救太子！”顾笙歌立即前往后方，马车被层层包围。顾笙歌手执长剑寒光一闪，一剑又一剑，趁着月色，看清了这一群黑衣人，他们？竟然不是一伙的，有两伙人，他刚想喊出来，只见宁儿朝他笑笑。冷笑刺痛了他。转身刺敌。佐攸落紧紧地抓住太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太子，我---”

“别害怕，没事。”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太子抓紧她的手，帘子被挑开，佐攸落已然痛苦万分，“求你了，不要---”

“给你一个机会，你死还是他死？”黑衣人未管周边的厮杀，定眼瞧着他们。

“我死，请你放了太子，我---”未等她说完，顿时脸上一凉，佐攸落只见眼前一闪，脸上的刺痛流下血滴，“你知道---你---”黑衣人根本就不给她机会，一脚上去，直接踹在她的脸上。佐攸落顿时就晕了过去。

又是一脚，太子也倒在马车里，没有了知觉，黑衣人不屑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不情愿的用刀挑断了太子的筋脉，淡然的摇头，转向佐攸落，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配和主上有一样的脸。”骂着，他又划了几道，一刀插入了太子的眼中。“你活着比死了管用，你就当一个真正的废人吧！有眼无珠，不要也罢。”

放下帘子，他转入战斗，杀了周边的几个守卫。

顾笙歌踢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他已经快分不清敌友了。招招留情，不是个办法。那就都杀？对了，味道---他感受到了是麒麟香，传说中南疆的镇教之宝，可控制死尸。死尸？这些都是死尸？怪不得杀不死无休止的战斗。宁儿，你与南疆有什么联系呢？看不透了，变化太大了。

前面的马车，隔离了外面的厮杀，轻轻地一点响动，都让佐翔心中一惊，不知怎么突然心跳得非常厉害，像是要发生什么一样，“噗”的一声利刃已经没入了体内。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叫喊，却喊不出一点声音，一粒药丸递到了他的嘴边，落下去，他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手里紧紧抓住刀刃，不断的发抖。

你---心中不由的呐喊，却无法说话。

“活人总是比死人管用，不是吗？”听到那恶魔般的声音，佐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人扶着他躺下。

“马上就到你的表演时间啦！留你一双会动的眼珠就好，是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