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头像张璃静就突然心里一热。她知道他画画很好还是初一的时候。那时候每周都有一节美术课，每次上完课也都会有作业。张璃静不擅长这个，所以每次她的作业都只是看看地得个中等的分数。而坐在她前面的温含疏则每次都能拿优的成绩，甚至有的时候美术老师在讲作品的时候都会拿他的作品当做示范。

可是，除了美术课上要求的这些作品之外，张璃静几乎还没有见过他的其他作品，就连后来他的作品在学校艺术节上被报送到省的时候她因为挨了金弥跃一棍而错过了它在校内的展览。

所以，算下来，见到过他的画真的不多，而其中就有这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只是一个画在黑板，早就已经被擦掉，毫无痕迹了；再来就是他的这个头像，画的也还是她，六年前她青涩冷淡的模样。

温含疏说，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可是她仔仔细细地想过，却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进入朋友圈给大家的评论一一作了回复之后再退出来，想了想，又进入温含疏的朋友圈刷了一圈。然而他的朋友圈却是什么内容都没有的，他设置的权限是仅显示最近三天的动态，而刚好，这三天他是没有发布任何动态的。所以整个界面看过去就只有他的签名：如果你愿意，我便一生爱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便永远相思。

这是王小波的诗，她是知道的。只不过是出现在温含疏的签名里，她就有些动容了。有些甜，有些伤。她知道的，温含疏这是借王小波的诗在告诉她他的态度，可是这么久以来她却始终没办法给他回应。

她才想起，很久以前，初二还是初三吧，那会儿qq正流行，乔凌也给她注册了一个。后来加了温含疏，也曾突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温含疏的空间。却发现他的空间是加密的，张璃静那会觉得两个人还没那么熟，也就不好意思问他的密码，想着既然锁了空间就是不想让人看的吧，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他就连朋友圈都是选择最短的显示时间。

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受，但总归有点闷闷的。原本在看到他头像升腾起的欣悦突然就沉浸下去了。

就空间、朋友圈而言，在张璃静看来，是分享一个人日常的喜怒哀乐的一个渠道，可是温含疏的所有设置就是表明了他不希望通过这样的渠道去分享，又或者说他其实也是躲在圈子里的，这样的感受让她突然多了几分距离感。

退出微信之后张璃静索性插上耳机点了视频看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困意渐生，也就任由着自己浑浑地睡了过去。意识模糊里她似乎听到有人喊她，也有人再压低了声音说话，可她就是睁不开眼来看，耳边的视频还在窸窸窣窣地说着话，张璃静就干脆将耳机拿了下来，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