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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酒令》第十一章追风逐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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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刘夏醒来摸了摸脖子上的铜钱,当发现一切都是真实的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躺在床上仔细回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通。既然想不通干脆就抛之脑后,洗漱过后刘夏便像往常一样去书房读书写字。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吴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一进屋就眯着眼看刘夏,似是想要用上下眼皮把他夹起来一般,看的刘夏直发毛,直觉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终是再也写不下去,刚一放下笔,吴茜就凑过来问道:“昨天你跟菁儿师姐说什么了,惹的她大发雷霆?”刘夏一翻白眼:“没说什么啊,师姐你今天怎么没练功?”吴茜一听顿时来了脾气,抱怨道:“这段时间爹爹每天督促我们练功,无聊死了,今日他与二伯说是去拜访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大概月余才能回来,这下可以轻松一段日子了。”一边说着一边瞟到了桌子上刘夏写的字,顺手就抄起来一张,随即惊诧道:“师弟,你怎么将字反过来写啊?”继而又将桌上的一沓纸拿起来翻看,发现只有一张不是反字,却是一首打油诗:“青青草,开黄花,镜中水中不变化。秋日黄,冬日霜,霓裳银装俏模样。”吴茜读了几遍,道:“你这都写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刘夏忙道:“没什么,都是瞎写的,左右也是练字,不是说文章记得好的都是倒背如流吗,我试试字反着写是不是也记得深。”吴茜随手将这一沓纸扔在桌子上:“今日立冬,娘说今日要拜冬,给大家做些好吃的,一会去集市上买些好酒好菜,还说你来了这些时日也没出去过,问你要不要出去逛逛?”刘夏自小在村子里长大,也没去过什么热闹的地方,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兴高采烈的应承一定要去。吴茜走后,刘夏暗暗松了口气,感叹幸亏这位师姐够粗心,没追着一个问题不放,否则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也一定会从这些字里察觉出些蛛丝马迹。刘夏起初将字反写是因为昨晚的铜钱,一时兴起便将书上的字对着茶杯,然后照着影子写,后来似是找到窍门一般,直接就能写出来,写着写着便失去了起初的新鲜感,满心的思绪又飘到了黄菁儿身上,早上见到黄菁儿时,黄菁儿穿着一身白衣,宛如出水芙蓉。想着想着便想把黄菁儿的名字也反着写,却发现黄菁儿的名字反着写跟原来几乎是一样的,便随手写了一句“青青草,开黄花,镜中水中不变化”,也正如吴茜所说今日立冬,黄菁儿又穿了一袭白衣,昨日属秋,相见时穿的乃是一身黄裙,于是便又写的第二句“秋日黄,冬日霜,霓裳银装俏模样”。正暗自庆幸间,刘夏却猛然大悟:原来名字里的字反着写几乎不变的不止黄菁儿,吴茜和聂同也是,而且自己这两句写的恰合一个‘茜’字,想起刚才吴茜说完话头也不抬地走出书房,顿觉天昏地暗,头顶之上似乎滚滚天雷对着自己欲劈不劈的折磨着......

苏州城里果然热闹非凡,当街叫卖的小贩,往来的客商,杂耍卖艺的江湖艺人,当地的百姓,使得大街小巷熙熙攘攘。吴茜与黄菁儿伴在张雅芳左右,刘夏和聂同跟在后面,几人一路穿梭在各种商铺之间,起初买了些鸡鸭鱼肉、米面糖醋之类的,后来又去买了些上好的碧螺春,再后来就只逛针织女红、胭脂水粉的店铺了,刘夏和聂同一路跟在后面觉得百无聊赖,便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打量着过往形形色色的路人,时不时的聊上几句。刘夏正目光涣散的胡乱打量着人群时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在人群里跌跌撞撞间摸了好几个钱袋,连忙唤过聂同:“师兄!快看,那个人在偷钱。”聂同楞了一刹那,随即将怀里的东西放在店铺门槛之内,转头对刘夏道:“多年习武今日终于派上用场,走!师兄带你去行侠仗义、惩奸除恶。”说罢一个轻身越过众人头顶,直奔瘦小汉子而去,刘夏见状也放下东西紧随其后,那瘦小汉子见状似是对周围使了个眼色便一转身躲在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身后,身形被遮的严严实实。聂同与刘夏刚一落地便觉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挤得严严实实,只一瞬间,还不待他二人看清周围人的模样,便以他俩为中心散开了一块空地,也不知人群之中是谁带头起哄,将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二人身上,引的大家哄堂大笑。此时刘夏与聂同才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何时已被人抽去,裤子已经褪到了脚踝。二人连忙将裤子提起,环视四周那瘦小汉子早已不见了踪影,两人拎着裤子低着头赶忙往回走,刘夏小声问聂同:“师兄!我们不行侠仗义了?”聂同头低得更深了一路小碎步紧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行个屁侠,裤子都不穿好怎么当大侠。”二人回到店铺门口只见吴茜正低着头,黄菁儿四处张望,但二人都在窃笑无疑,张雅芳也眼含笑意对二人道:“你二人江湖经验尚浅,吃些小亏难免的。”

回到山庄,在大门口正遇到张樵,张樵见状满脸煞有介事地过来询问道:“师娘钱没带够吗,怎么二位师弟连裤带都当掉了?”黄菁儿于吴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聂同恶狠狠地瞪了张樵一眼:“五师兄,今晚我跟你喝两大坛黄酒,咱们不醉不归。”张樵一听马上满脸讪笑:“师弟此言差矣,酒乃尽兴之物,不宜多饮。师弟一路幸苦了,快给为兄。”说罢连忙把聂同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聂同白了张樵一眼拎着裤子便往院子里走。到了晚上进餐之时聂同果然揪着张樵不放,左一杯右一杯使劲给张樵灌酒,到底把张樵喝的酩酊大醉。刘夏由于以前没喝过酒只每人敬了一杯就觉得天旋地转。

待大家酒足饭饱之后便各自回房,刘夏与聂同都住在西边的厢房,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刘夏借着窗前的灯光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想起早上自己反过来写的字,便思量着这影子也如镜中睹物一般是反的,如何才能让它正过来呢?于是便喊聂同道:“师兄!你说我快点转身,趁着地上的影子没反应过来,能看见它正面不?”聂同晃晃悠悠的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影子满嘴不利索:“你,转吧,我帮你,看着它,保证让它,没,你快。”说罢一脚踩在刘夏的影子上,对着刘夏的影子唧唧歪歪:“你别动”。于是刘夏就在原地来回瞎转圈,本就喝的天旋地转的,这一转圈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边转,怎么转的了。转着转着,就在刘夏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马上要摔倒的时候,身体却不知怎么一个扭曲,似乎真的把影子正了过来,聂同站在原地却见刘夏突兀的几个闪烁踩着他自己的影子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聂同摇了摇头:“师弟这,是喝,了多少酒,两条腿蹦,着就回去了,还蹦这么,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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