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日本分公司、其它产业的资料，这是预算调整；这是我们在日本的玩具公司与美国公司的合作企划。”飞翔将文件一一放在我面前。

我玩转着笔，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听着飞翔的解释说明。

整个下午，我们都办着公事。几份与别家公司的合同、草议被我驳回了两份。

晚上七点，我与飞翔在一家小餐馆吃晚餐，耳边转来阵阵北条森的歌声，餐馆里正放着他的专辑。

飞翔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秦姐姐，知道吗？我曾写信给北条森哦！”

我一愣，想起party前北条的话。我笑道：“他记忆深刻呢！你这么喜欢他的歌吗？”

“迷到老家了！——他第四首非常成功的单曲《远方的你，身边的你》是我送的。”

我看向飞翔。她在音乐上的造诣我很清楚，但为什么她能写出那样打动人心的情歌？

飞翔笑道：“我迷他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因为他的歌来自内心。那么悲伤、那么无助、那么孤独，于是就让我有了那首歌的灵感。但是能将歌唱得深入你心灵深处的只有森，是我专为他写的。很高兴他能用，并且尊重了我的意思，将词曲作者的名字写成了他自己的名字。”

“我没时间去听流行乐。但他几首出了名的歌我都听过，仿佛……他是为了某个人而唱的。”

“没错！我在信中就说了。虽然他只是为了他爱的人而唱，但是也应该想想支持他的人，我叫他别太自私了。”

我笑道：“难怪他对你的信印像那么深。”

“秦姐姐，这只是一个理由。我听过他所有的单曲，所以我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也许我在信中把发现告诉了他使他印像深刻才是最重要的原因。你不觉得他的歌都有一种绝望、无奈之感吗？像是一个被爱人抛弃的人，但又不能算失恋，因为他爱的人依然在他身边，除了我写给他的那首歌，其他歌中都透着消极感。”

“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这么觉得了。不过你那首歌也积极不到哪里去，感觉怪怪的。什么‘你就在我身边却怎么也无法拥抱你；你就在我最近的视线中却无法在你的瞳眸时看见我的影子’、‘难道这就是传言中不被允许的爱的结果？’——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哇噻！意译的水准好高，与我的中文译词一模一样！不愧是秦姐姐！……但是我写的是事实啊。北条给我的感觉是他爱上了在世人眼中他不该爱上的人。”

我不经意的吃了口菜，道：“无非就是爱上了姐姐呀，妺妺呀或者是母亲吧？再不然就是同性，大不了就是即是同性又是亲戚这样的混乱局面。”

“——真聪明。”

“不会吧？他全都有份？”

“别开玩笑了！——但是他……好像爱上了同性，而且还好像跟他有某种血缘关系。”

飞翔沉默了，我停止了喝汤的动作，看向她。她的双眼露着“他可够惨”的神情。

我道：“那又如何呢？与别人一样看不起他、不理解他、排斥他这种感觉吗？或者同情他？你该知道他不需要同情。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帮助北条森啊。”

“帮他转入正轨？”

“不可能啊。你应该能从歌声中感受到他已无法自拔了。”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可就一般而言，那注定是没有结局或以悲剧结尾的。”

“那是一般而言。给我们碰上了也许就不一样了——难怪啊，好几次都觉得他看南乡拓也的目光太过分。”

“怎么？你已知道对像是拓也了吗？”

“难道错了吗？因为达利，让我与看球的北条聊了几名，我还想与他成为朋友呢！——飞，那是帮助他的最佳方案。”

“朋友的理解？”

“对！”

“——他需要吗？”

“他外冷内热，还可以说有点外强中干！”

“明白了！——太好了！秦姐姐与我看法一致，谢谢！”

“我们是姐妹同时还是挚友，不是吗？”

“对！”飞翔露出了灿烂天真的笑容。唉，如果现在我们的身份只是普通学生该多好？

飞翔告诉了我她给北条的信的内容，这的确让我有点惊讶。什么人都碰到过了，这一类的还是第一次，难怪达利说“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那么看来他早知道了，也许荻原也很明白。但是南乡似乎是不知情者，或者知道了但不知如何回答，或者他根本就已接受了呢？——呼，脑子乱套了。我似乎应该先把我和达利的事处理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