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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楚沧澜》二十八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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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永修整张脸都成了调色盘,一会青一会紫,牙缝里挤出那么几个字。整个人浑身发抖,眼睛死死地盯住软榻上的两个人。

杨仪征被这么一折腾也早醒了,一时没推开身上的苏渠,皱着眉头看向杨永修。苏渠也看见了气昏了的杨永修,本来打算起身,可看着杨永修那一脸厌恶的表情,索性歪在杨仪征身上,眼睛里笑意盈盈,这小娃娃能闹出什么什么风浪?

叶扶绥看着软榻上的两个人的暧昧姿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过两位当事人都这么淡定,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安静地闭上嘴巴,看戏....杨永修还没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个他,他前面有一个柱子完美地挡住了杨永修的视线,太好了,完美啊。

苏渠向来不喜欢紧紧地束着头发,也不喜欢头上有什么饰品,只是用一根青色的绸带将一头青丝松松地束着,方才这么一番动作本就系的很松的绸带早就掉了,青丝如墨般尽数而下,与杨仪征的长发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杨仪征单手支撑着身子,因为是直接和衣睡的,一折腾衣衫凌乱不堪,苏渠半趴在杨仪征身上,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妖邪地看着杨永修,苏渠搬过来的奏折也散的一地都是,一切都令人遐想,无限暧昧。

”你......你这个妖孽,本宫要杀了你!“杨永修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苏渠竟然与杨仪征同榻而眠,姿势还这么暧昧,杨永修想着想着就瞪了杨仪征一眼,他对父皇太失望了,西夏举国复仇之际,父皇竟然.....

自从他印象里有苏渠这个人,苏渠就和父皇走的很近,他早就怀疑父皇.....怀疑父皇有断袖之癖,一直不敢确认,直到最近,直到刚才!他.....他要气死了!

且不说父皇,苏渠这个罪臣之子,赦免了他就是个错误!苏渠不思悔改,竟敢妖邪惑主!他.....他一定要杀了苏渠!

杨仪征这才注意到两人的暧昧姿势,不自然地微微咳嗽几声,推开苏渠,看着杨永修一脸要杀人的表情,杨仪征微微有些不开心,扭头横了苏渠一眼,这小子也不知道早点推开他,被杨永修看到影响多不好。苏渠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两人的眼神交流全盘被杨永修看在眼里,这两人都当着他面了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彼此,不知羞耻!恶心至极!

杨永修手指握着咯吱咯吱响,指关节隐隐发白,身体气得微微前后摆动,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苏渠隐隐发笑,这小太子也太不经气了,这样就气昏了?

叶扶绥无语抚额,他看着杨永修的眼神当然知道杨永修在想什么,那两个人是....是有点暧昧了,但是杨永修也不至于气昏了吧。

杨仪征匆忙起身跑到杨永修身边,“快去传御医!”

西北道,

楚州在往西走不远有一个吉水镇,吉水镇和北疆接壤,也就是前线所在。两方对峙十多天了,除了第一天悍然发动攻击外,后几天比较安静。柏乡确是有能耐,挡了这些天,但是北疆这几天的安静应该是暴雨风前的平静,柏乡感受到了,韩亟安也感受到了。

漠北黄沙,这是真的大漠,无边无垠的宽广沙漠在眼前蔓延,只有一种单调的土黄色,风极大,吹的韩亟安睁不开双眼。

皱着眉头,韩亟安想起了柏乡中午告诉她的事,吉水镇只有两万军队,其余军队陆续从西北道其他地方赶来,但是整个西北道一共才十万军队,西北道可不止一个吉水镇与北疆接壤,其他地方也要守卫,能赶来吉水的军队也不过二万人。

而朝廷还尚未明确给多少人,柏乡急得头发白了不少,那又有什么办法。

柏乡全告诉了她了,很信任她,弄得她心很慌乱。另外她有一种感觉北疆马上就要动手,这漠北地区她几乎没有任何方向感,不论哪里都是茫茫黄沙,她很没有安全感,强行压抑心里的不安,摇了摇头,韩亟安走向站的整整齐齐的一百个人。

总旗下面带一百个人。

韩亟安看着面前这些面色凝重的士兵,更觉压力倍增。这些人比新兵要老练一点,却又不是那些兵油子,要好管很多。韩亟安心里很是感激柏乡的安排,她个子高,身材修长,又不笑,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她也没打算告诉这些人她年纪,免得管不住。

”没有什么好说的,保持警惕。“

众人看着面前的精致的少女纷纷心下暗叹,这姑娘真漂亮,就像是吉水镇瓷器店里的瓷娃娃一样,尤其是那双湛蓝的眼睛,真能溺死人,只是他们的这个总旗眼神从不在身上停留,只是清清浅浅扫过。西北军里也曾有过女兵,因此这些人对他们的女总旗也并不惊讶。柏总兵亲自任命的,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韩总旗,柏总兵找你。“柏乡身边的副将李涧西一路小跑过来,

”我知道了,李副将。“韩亟安转身走向柏乡的营帐,

营帐里有四五个人,韩亟安进帐之后挨个行礼,随后安静地立于一旁。柏乡只是朝着韩亟安点点头就再无下话。

“我派一队轻骑兵前往大漠打探,发现了一些北疆军队的踪迹。”参将柳上北道,“但是那里人不多。“

韩亟安垂眸,这茫茫大漠,北疆军队想要藏在哪里都可以,但是西北军只能驻扎于吉水县,目标太明显。

”北疆会发动进攻,很快。“参将乐纯杨道,“我的直觉。“

柏乡点点头,他也有同样的预感。北疆最近太安静了,安静的异常了。

”报,北疆来犯!“营帐门帘突然被推开,李涧西面色凝重道,虽是情况紧急,但李涧西依旧沉稳如初。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柏乡盯着韩亟安,“亟安,你迅速回位。“

韩亟安简单地点了点头,快步走出营帐。

”陶湖正抵抗着,烟尘太大,听声音人数并不是很多。“李涧西道,柏乡闭眼,是派一小支先来探路?大部队在后面?和北疆玩久了,柏乡也摸出规律,照这情况大部队会在后面。

战鼓擂动,战旗飘扬,黄沙漫天。

北疆骑兵气势汹汹,战马怒吼而过,扬起阵阵尘土。

这不是韩亟安第一次见到骑兵,猃狁多为骑兵,但是岭南的猃狁骑兵远不能同漠北的北疆骑兵相比。

北疆骑兵纵马狂驰,一下子就冲散了西北军的阵形,士兵被分散开来,野蛮的北疆骑兵手持马刀残忍地往南魏士兵身上砍,北疆眼眸里涌起阵阵嗜血,他们骄傲地狂笑,见人就砍,哪怕一个士兵已经被马刀刺穿胸膛,他们还会砍下士兵的头颅,马刀刺穿南魏士兵的眼睛,果断地拔出马刀,嘴里不断咒骂着南魏。

血腥味迅速扩散开来,韩亟安手里的长剑一刻未停,她局限于这一隅,无法看到整个战场的情况,心里发紧,勒得她难受。

斩杀下一个北魏骑兵,韩亟安果断翻身上马。

整个战场混乱不堪,但是韩亟安还是看清楚了,北魏骑兵不过数百人而已,可战场上绝大多数是南魏士兵尸体。

韩亟安估摸着战场上的西北军人数,应该一千多一点,带领着一千人的是李涧西,柏乡呢?

容不得韩亟安多想,北魏骑兵迅速向她包围过来,鲜血溅得韩亟安一头一脸,嫌恶地吐了吐口水,

“臭的。“

竭力逼退面前的三个北魏骑兵,韩亟安手下的一百人快速赶来,护着韩亟安侧翼,韩亟安紧咬嘴唇,越来越生气,她不知道自己气什么,但就是很生气。

”怎么回事?“韩亟安看着残余的北疆骑兵迅速撤退,没过一会,北疆骑兵尽数撤退离开,只有扬起的烟尘和浓重的血腥味表明这是战场,北疆骑兵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大漠里。

为什么突然撤退?韩亟安提高警惕,敏感的眼神四处扫。

北疆骑兵才离开,被冲散的士兵队形迅速恢复,西北军有伤亡,看似不多,但是和北疆骑兵比起来伤亡的已经很多。

韩亟安眼里闪过一丝赞许,这么快的恢复队形,继续严阵以待,战场上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默,所有的南魏士兵静静地等待着上级的命令。

衣冠不整,浑身是伤,灰头土脸。但这丝毫不减他们的气势。

韩亟安抬眸看向前方,北疆会再发动一场攻击吗?几百个骑兵,一千多的南魏士兵,就是这样?

大兴,

苏渠看着手里的纸条,脸上闪过一丝玩味,

“聂桥,去办吧。“凉薄地抬眸道,”不是你亲自去办,南魏的内线,让我看看能力如何吧。“可不要像昭觉一样让他失望,聂桥接过纸条,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郑广垠来信,希望能够阻止南魏朝廷对西北道的增兵。

聂桥走后,苏渠踱到窗边,郑广垠难道不觉得如果南魏增兵的话这样更有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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