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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寒肆水》燕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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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幽谷

凤鸣山北边有一处幽谷,四周山势巍峨,山顶终日笼罩在一大片雾气之中,山腰四季如春,却并非是因为风调雨顺,而是山中多鬼怪,施以妖法让四周生物生机盎然为自己创造更为舒适的安身之处,自然瘴气丛生,大有笼罩之势。不过这种云里雾里的风景反而给外界一种美如画的假象,“这里的风景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华丽吧”山中幽谷的人在评论着自己居住的世界。山谷由空中鸟瞰,形似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谷中曲径通幽,于是得名燕幽谷。

幽谷中有一片文明存在,与外边的世界一样同样有统治者,毕竟只有秩序(暴力)与规矩才能让一个地方的文明持续发展。容氏一族便是这里的最高统治者,叶氏一族与冥氏一族是这个世界里最忠诚的护卫。

“笨蛋,你见过我就会受到诅咒,只要跟你说过话的人都会变成石头,知道了吗?”年幼的容礼沐戏谑的对眼前的小丫头说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

“爱哭鬼!你叫什么名字?”礼沐清澈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盛气凌人,这种东西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身上,“喂!你说话呀!”

小姑娘站起来,带着哭腔,眼睛里还有眼泪在打转“你不是说,我受到诅咒后,跟谁说话,对方就会变成石头吗?”

小姑娘长得很普通,但是皮肤却白的似雪,阳光的点缀下,仿佛她的皮肤是透明的,两泉清泪终究抵挡不住少女心中的委屈,突破眼眶束缚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容礼沐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怜惜了,语调都温柔了三分“喏,你跟我说话就不会有事的,我这不也没变成石头吗?你叫什么名字?”他的手轻轻搭在了小姑娘的头发上,安抚了一下。

“我叫容慕晴,是师傅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院里的丫鬟说我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师傅看我可怜才把我收养的,但是我对之前的事记不起来了,所以也就这么以为了。”小姑娘很认真的说着,好像在给教书先生答一份试题一样。

园中夏风习习,偶有桃花落下,打在小姑娘的脸上,身上,显得尤为明丽。“你可以叫我阿肆,院里的丫鬟都这么叫我的”说完姑娘笑了,用稚嫩的小手将泪水擦了一下,“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对了,这现下正是骄阳似火的时辰,你不在屋里避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礼沐依旧戏谑地说“怪不得,我啊,我是未来的谷主,你得叫我沐哥哥,有个剑式没练好,母亲罚我在这里练到熟练为止”。

容慕晴看着礼沐看出了神,如此眉清目秀的人居然是个男人,若是换了女装怕是貂蝉见了都要羞愧呢吧!正想着看眼前这位礼沐哥哥嘴唇不再一字一顿的说话,想起要回话“嘻嘻,你长得真漂亮,若不是你束着发,我还以为你是姐姐,可是这里是父亲给我的庭院,你是不是走错了?”

容礼沐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大抵是看惯了没人对她的容貌进行过任何评价。“哦,我就当你是夸我吧!”

夏天总是给人以慵懒的感觉,容家大少爷一袭白衫,纤细而白嫩的双手举过他的头顶,乌黑的秀发自然地披在肩上,嘴角一抹笑意:二弟,怎的练功寂寥,找了个小丫鬟陪你?”此人便是容墨贤,燕幽谷谷主长子。阿肆转头看过这边,两人如此相像,这个燕幽谷真是好生有趣,明明为男子却长着一张俊俏的想让人犯罪的脸,这个恐怕性格也就如此了吧,直到后来他对自己这种想法表示深深的自责,并因此忏悔两天,水米不能进,这都是后话了。

容礼沐抛下手中的剑,眼神忽然变得犀利,瞬间又变得温和。咣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跃步冲到墨贤面前着实一个大熊抱,“哥,你还知道来看我,我被娘亲罚惨了,你可知道?你不来救我则以,居然连问候都没有,你去干嘛了?”这种质问的语气在阿肆看来就是撒娇嘛。吓死了,以为要动手,没想到这兄弟俩关系如此亲近。

总是逃不过命运

言静堂内,容瑾云与容瑾唯兄弟二人愁眉不展,燕幽谷西部荒原是封妖的镇妖塔所在,可是前几日忽然地裂,塔内妖魔借机全部逃出,惹得四周百姓民不聊生。荒原虽名为荒,实际却无比繁荣,清源寺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寺庙,此庙依山而立,寺庙后是镇妖塔,毕竟周围妖气横生,即便已用武力使这种关系一直平衡,但总有一些为非作歹的妖魔扰的谷中不得安宁,所以便被容氏一族打入镇妖塔。塔中有一妖王,妖艳无比,美得不可方物,名曰玄米司,准确的说应该叫玄冥,这里就先称呼她为玄米司吧。

玄米司本没有名字,她是轮回井边的一颗树,寺中僧人日日诵经此树受佛法净化,千年之后不想也有了修为,也因为这些修为无论春夏秋冬都是挂满绿叶生机盎然。她的乐趣便是每日看着过往僧人打扫井边落叶,络绎不绝的百姓在这里烧香拜佛,最让她开心的事,每到年节僧人们会在她身上绑一些红丝带供百姓祈愿。直至有一日忽有一名“信徒”真真的吸引了她的所有心思。总是一袭红衣,戴着面纱,发髻散漫的挽着,却显得刚刚合适,就在那一天这个人每天都晚上寺中清庙的时候坐在地上倚着树干,轻轻地抚摸井檐,眼神时而悲怆时而温润如水。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故事,他很安静并不说话身边只跟着一个侍从也是安静的不说话,只是每到一个时辰满时便会说

“大祭司,是时候了”这个信徒便会起身离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忽然有一天,这位大祭司一袭白衣侵染着很多血,手执利剑飞将而来,双目怒睁,没有了面纱的遮掩,发丝有些微凌乱,他一只手拄着剑,跪在井边,一边朝着井里大喊,“你来呀,冲我来呀,你既然能夺走我身边的所有人,那你就把我也杀了,我是疯了才会听你的话,如今我再也不会了,只要我纵身一跃,我便也可以抛弃世事,我再也不要承担这些痛苦!”说到这里忽然一股腥味涌上他的喉间,噗,一口鲜血从他它的口中喷出,仙树忽然就幻化成人形接住了他,急忙给它体内灌输真气,他见过住持救人的,就是这样的,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着这位大祭司,如此俊朗,这时那位平常总跟着这位大祭司的仆人赶过来了,还带着很多人,玄米司想都没想就跳回到树上去躲着了。人群很忙乱,

“主人云非大祭司”

各种名称的呼唤,他被人带走了,很长时间没来,久到玄米司叶子变黄了,玄米司第一次觉得好像生乎没什么意思,再也没有什么期待,每天人来人往一成不变,再也没有什么期待了,那个人是死了吗?我明明又按照主持的方法救治了呀,为何不管用呢,以后是不是就我自己一个人了呢,还不如永久沉眠于此,就这样慢慢的树叶全部都黄了,这好似千年来第一次。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一个刚刚剃发的小和尚,他本来执勤扫地的,忽然发现仙树叶子黄了,急忙跑到主持房内,“方丈不好了,园中那颗古树叶子变黄了”,寺中伺候主持日常饮食的师兄嗔怒道:“何事惊慌,扰了方丈清修,怎的佛经竟白白朗诵了!”

小和尚安静下来低下头说,“师傅,是徒弟鲁莽了。”

“不打紧,德修,你说树叶黄了,可是轮回井边的那颗?”正是呀,师傅,我听那个师兄说,此树从来枝繁叶茂,青葱一直,不知缘何变黄了,方丈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着说,“既是自然之物,总会遵循自然之法,不过万物总有因果缘由,你既不知便无法破解其中之道,顺其自然吧!”

“是,师傅,德修退下了”小和尚低着头慢慢退出方丈的屋子。

百姓都知道了,轮回井边的仙树叶子变黄了。

已是两月之后,那人又来了,今日他一袭白衣,依旧没有面纱,手中拿着点心盒子,他依旧坐在井边,这次是独自前来,他只小坐一会说“谢谢”便放下手中食盒离开了,玄米司不知道为什么很高兴,一种失而复得的高兴,他出来静静地打开食盒,是糯米团,一口咬下去又香又甜还有余温和那个人身上的气息。真好吃,这是她第一次吃凡间的东西,第二天第三天,那人每天都来给他送食物,每天都是糯米团,那天玄米司正在美美的享用着这些美食,忽然一个声音过来:“可还合你胃口?”

玄米司瞪大眼睛,嘴里塞满了点心,不知道说什么,可能是由于惊吓,她噎住了,“傻瓜呀傻瓜,没想到你一堂堂千年树妖竟然因为贪吃噎死,这让蝴蝶蜜蜂百灵鸟怎么想,想着眼泪簌簌落下”,只见那白衣男子倏地从手中变出一杯水给她灌下,玄米司摸摸嗓子,咦没事了“不客气!”莞尔一笑,眼神如此清澈,“你为什么要救我?”

“没什么,只是怕你死了,再也没人陪我赏月了,还有你长得好看呗”玄米司边吃边说道。

“哈哈哈,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你一直躲在树上我却从没发现过”云非耐心的问。

“我,我的名字是糯米团,我就是这棵树,你怎么发现不了,”

“名字是现取得吧,你以后就叫玄米吧”

“不,玄米司,你叫大祭司,是我唯一的朋友,为了能显得你配得上我所以我就叫玄米司”“我的名字是容瑾云非,你叫我云非就好,朋友就算了,我身边的人只会成为我的负担”云飞望向远方。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日子一天天过去,玄米司每天都在有糯米团陪伴的日子里无忧无虑的生活,放肆的笑,潇洒的活,即便云非不来他也会派一个女子每天送来糯米团,每在云非离开后她就会静静地想以后的就这样也不错,云非虽然冷冷的不爱说话,但是至少有一个关心他的人,这就够了。后来很长时间云非都没有过来,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所以玄米司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每日看着来往香客,最近一段时间玄米司发现香客来得越来越少,而且每天此庙内都黑气笼罩,玄米司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觉得现在的情况让自己很不舒服,后来总有一些受伤的人被带到庙中来,庙内所有的人都匆匆忙忙,终于玄米司在他们的对话中了解了,周围山中的小妖为了增强修为跑到谷中吸食人们的精气。虽然谷中不乏仙术高超之人,但是毕竟寡不敌众,殊不知,云非那边正在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

长老院内,本来就极为木头脸的云非排兵布阵的严肃更让他显得冷峻了几分。“各位长老对这件事怎么看,现如今两位少主都要亲自去解决这些妖魔,我身为大祭司必须为我的主人排忧解难,可如今你们却三翻四次阻拦我,”

“云非,我们四个从小看真长大,也最了解你,难道你还要欺骗自己吗?未来真正的宫主只能是你一个人,唯殿下早就嘱咐过我们要用生命护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助你完成大业。荒原妖魔四起,你真的以为是偶然吗?殊不知是乃恶人的安排,你以为那中的两位少主怎么忽然如此有担当,竟双双抢着去荒原平妖魔之乱。。。”凤栖长老焦急的反驳着。

“够了,住嘴!我说过我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够掌控的,你们不配!”他带着贴身的侍卫出门了,一路匆忙,本就不远的路两个时辰就赶到了,以往热闹的景象不在,清源寺中诵经的声音不断传出,推开门,几位大师正围着一个妖魔念清心咒,上边封印光芒万丈,玄米司本就在在这些嘀嘀咕咕的经文声中困得快要睡着了,忽然感受到了云非的气息,可是她好像也受到了这咒语的限制出不去,忽然看到云飞来了,她顾不得外边的封印冲了出去,因为封印的关系,玄米司很虚弱,可她仍然跑到这边喊着“你终于来了。”

她的突然出现吓住了做法的师傅们,被法阵困住的妖怪找到了机会,一下突破法阵逃跑了,”“云非,你来了,”虚弱的玄米司强忍着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主持们刚要把刚才的事情发作在这个忽然出现的人身上,云非就俯下身将玄米司抱了起来,主持历行大师带众人行了跪拜之礼道“大祭司,此人妖力实在强大,隐身在此,竟无人发现,可见他。。。”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带我去见两位少主。”云非将玄米司带到一间卧室,好生放下,玄米司迷迷糊糊中看到,依旧是一袭红衣,今日多添了一件斗篷,戴着面纱都掩不住脸上的冷峻,是因为自己吗,因为自己的缘故他与寺中僧人发火了。好晕。容瑾云非去见了两位少主,“堂堂大祭司养着老虎就算了,还养了这么一个妖物,这可不是普通的妖,他能隐藏自己的妖气伪装成人,你不怕他吃了你修为,我们还不想失去你这个护卫呢。”礼沐嘲笑道,墨贤只是喝茶并未说话,见双方冷场,墨贤作为大哥打起了哈哈,“沐儿,这荒原不仅风景美,有一处地方更美,若是不去体验一把此生有憾啊,走风夜楼,哥哥带你去好好放松一下。”风夜楼,即便现在妖孽横行风夜楼依然大门敞开着迎客,生意红火,喝酒唱曲,酒为琼瑶佳酿,曲为天上人间,故事为醉生梦死,舞者为仙女下凡,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拔尖的,无论装饰还是人物,哪怕都没有这样的金碧辉煌,这里的领头者是一个很年轻美丽的女子,他的身后是一位从未现身过得大人物,也不是没人好奇过,只不过调查的人都死了,哪怕有一些好奇的人也都无影无踪了。二位少主真的去了,叫了一个雅间点上两位姑娘跳舞唱曲,这里的人都是识趣儿的,两位姑娘不问不说只是跳舞唱曲,墨贤坐在椅子上喝茶,而礼沐则坐在床边看着街上的人。二人沉默不语,清源寺中,

“你醒了”,云非关心的眼神也挂着以往的冷峻。

“我是怎么了?”玄米司还是很虚弱。

“你真的不记得?”云非的贴身侍卫,狐狸问道。

“记得什么?”玄米司一脸茫然

“没事,先吃点东西吧,喏”云非拿出一盒吃食。

“嗯,算了你们这些人说话总是让别人听不懂”玄米司看了一眼吃食“为什么不是糯米团,这是什么,我不吃了,反正我每天吸收天地日月的精华也从来不吃饭的,你怎么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正在跟往常一样数叶子忽然就有一个豺狼妖奔着我这边跑过来,那一脸凶相,吓死我了”玄米司话还没说完,云非施了法术让玄米司沉沉睡去了。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云非将身上的红色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玄米司的身上,云非笑了笑,他难得笑,但是笑起来却出乎意料的让人觉得温暖。云非施了法术让玄米司沉沉睡去了。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2

云非走到庙中另一边的园中坐下,倒了一杯茶“狐狸,要不要听故事!”

狐狸是他的贴身侍卫,是一只老虎,因为在狐狸小的时候虎族发生了内斗,而他的父亲就是当时虎族的首领。他在这次争斗中身受重伤,那天雷电交加,大雨倾盆,狐狸的父亲有最后的力气将他打到林中躲过大劫,当时云非出来办事恰好路过看到奄奄一息的狐狸,不知道那天他脑子是搭错了哪根筋居然将他抱到自己的轿中,带到风夜楼疗伤。教他法术和武功,就这样养育了数千年,狐狸天生聪慧,相对于兽中之王的老虎的威猛,他很可爱,当然这只针对于与云非相处,他认云非做主人,一天主人长主人短,喜欢伏在云飞身边休息,这么多年能贴身伺候云非的就只有他和长老院的四位长老,狐狸形影不离,云非早也习惯了。

狐狸伏在云非腿上没有说话,云非呷了一口茶,轻启朱唇慢慢说道“一千多年前,的宫主名为容成宇是我的祖父,他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夫人名唤时君,也就是我的祖母,他们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容瑾云,二儿子取名容瑾唯,这兄弟二人关系很好,好到做什么都分不开,在家族的治理下燕幽谷日渐繁荣,天上的仙族也积极与我族交好,周围横行的妖孽也被逐一治伏,当时为了镇妖在荒原建立镇妖塔,我的祖父怕塔内妖怪卷土重来便派了厉行大师过来看守,这个清源寺从空中俯瞰其实是镇妖塔的封印。

肃清妖魔的时期,妖王逃了,妖王带着他的手下一直待在他们的魔谷养伤,那一日妖王的夫人忽然晕倒,才知道他们有了孩子,本来已打算投降的妖王一族决定为了孩子在拼死搏斗一把,他的军师出了一个主意,劫持宫主夫人时君,要挟大宫主放了他们一家,好不容易秘密潜入,真动起手来却发现这个平日里文静的宫主夫人居然是个绝世高手,他们一家重伤,正准备受死的时候,不想我的娘亲胧夜月突然过来找我的祖母请教刺绣,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当然我的娘亲也是有法力在身上也不是谁都能近身的,可是万事都有随机性,说起我的母亲胧夜月是叶将军的小女儿,她出生时祥云漂浮空中,所有人都说这位姑娘生为吉人,定与凡人不同,后来果然应验了,他与我的父亲容瑾唯结为一对璧人,胧月刚刚与我的父亲成亲五年生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儿,而我是他的大儿子,礼沐是我的弟弟,夜月是我们的小妹妹,至于墨贤是叔父的孩子,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不想我的娘亲被地母娘娘选中要成为新一任的地母娘娘保护燕幽谷,也许是那天为最合适的时机,就在我的娘亲准备制服妖王的时候地母娘娘用他最后的法力掳走了娘亲的仙灵,娘亲当时就变为一具只有肉体的空壳,我的父亲赶过来时看到这一情景当时就已经失去理智了,安排长老们照顾,他一路追逃跑的妖王到荒原,妖王被父亲逼到清新寺中,几番打斗后,妖王败了。妖王夫人急中生智将腹中的孩子的仙灵用最后的法力打入轮回井边的一棵仙树中,吐血身亡,妖王被我的父亲打得灰飞烟灭。后来事情过去了,我的父亲容瑾唯因为太过思念我的母亲躲在长老院足足一千年,他们有一对玉佩,当年祖母将这对玉佩送给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时让他许下承诺,玉在人在玉亡人亡,娘亲的过世给了父亲沉重的打击,父亲这一千年日日练功法力大增,终于也御仙力将我母亲的那块玉修复好了,可是我的母亲早就不在了,这一千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我的叔父容瑾云在这次征战中失踪了,终于我的父亲最后一道防线被击破了,他选择了逃避现实,瞒着所有人跑到清源寺跳下轮回井。若干年后我的父亲回来了,他找到了叔父,叔父回来了,还带着他收养的女儿一起回来了,并赐她名容慕晴字肆,阿肆每天和我一修习仙术,有一天在一次打斗中为了救我身受重伤,在苏雪姨的救治下虽然身体无大碍,可是却发现她好像中毒了,这种毒应该是妖王当年的蛊毒,这种蛊毒发作很慢,它会慢慢吸收宿主的精气,等到宿主精气被吸干后他就会破肚而出,然后下蛊之人会将它重新采回将其化为血水服用增强自己的修为,而懂得此蛊之人便是当年的妖王,他为了短时间内增强法力从魔谷周边的村子里选了一些村民强行给他们下蛊,好多人因此丧命,而阿肆因为年纪小一直没发作,在叔父消失的这一段时间碰到了他将她认作女儿带了回来,在和我修习的这段时间,我慢慢的爱上了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方法救治阿肆,一直失败,本来我也想违抗母亲的命令若阿肆真的深受蛊毒而死,那我便跳入这轮回井,阿肆身体越来越虚弱,我来这清源寺中也越来越频繁,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发现井边这棵树居然有妖王的气息,研究这么多年我也知道,这个蛊虫是妖王的血养成的,妖王的血既能养活这些蛊虫也能杀死这些蛊虫只需要一味药材,东冶花,这味药在普通人看来是最滋补的药,但用在妖王身上就能养成剧毒,而这个蛊虫最怕的可以将这蛊虫通过以毒攻毒化为血水。东冶花,世间难寻,我花了千年将它培育出来,如今所有的功夫都没有白费”云飞苦笑了一声。狐狸真的是一个好听众,他没有说话,虽然云非说得很平静,但是狐狸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好。

云非说完这些又喝了一口茶,可是此时茶已经凉了,云非已没有了笑容,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蓝色的瓷瓶将借着月光打量着,忽然前边好像有什么动静,狐狸站起来刚要去看一下,云非抓住他的胳膊,将那个小蓝瓶收了起来,慢慢说道“狐狸,你不是最喜欢风夜楼的桂花酿吗?去找弃儿要一些吧,让他给你做些糕点,一天没吃饭你的肚子咕噜咕噜叫,我都听到了”

“主人,等我”狐狸说完身子一跃上了房檐,趁着夜色朝着风夜楼的方向去了。

“出来吧!厉行大师。”

“云非少爷,您的故事真是精彩,你应该早就发现我了吧”

云非并没有说话,红色的外衣在月光下更加妖冶,他看了看玄米司所在的院子,忽然笑了笑,道“厉行大师,本来这个渔翁之利也许今天真的是你的了,但是你还没有等到鹬蚌相争,你就出来了,太急躁不好。”

厉行从墙角走上前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祭司,我就直说了,当年我心甘情愿的来清源寺就是为了捉住妖王,用妖王之血增强自己的修为,可惜呀可惜”

“可惜他不长眼,得罪了我们的父亲,落得个灰飞烟灭,别说妖王之血,连内丹都被我的父亲碾碎了”云非淡然说着

“是呀!不过那都不重要了,既然大祭司手中已经拿着我想要的东西,那么这么多年的隐忍也值了”正说着有两个小和尚跑了过来“主持,不好了,那妖女不见了”

厉行发怒道“一群废物,给我找,这么短的时间一定跑不远”他转过身,压了压怒气,脸上马上恢复往日的平静说道“云非呀云非,真不愧是成宇的孙子,你没有枉费他和时君的亲自教导,不过那又怎么样,我今天让你出不去这清源寺!”说完手一挥,出来百十来号弟子,摆着阵法手执利剑慢慢包围着容瑾云非。远处一阵狼嚎声,真是应景。

“哈哈哈,我是不是应该为您的足智多谋鼓掌,你不就是要妖王之女的血吗,在这呢,说着将小瓷瓶拿了出来,喏我就放在这石桌上,想要您就过来拿吧,何必要耗费这么多人来,您死倒无所谓,若是我受伤不就不好了吗?”云非配合着。

“好一个口出狂言的黄头小儿,今天我就让你为你们容家用血来给我的时君报仇”说着便要和云非展开一场打斗,此时狐狸忽然出现坐在屋檐上“主人,弃儿说做桂花酿还需要一会功夫,说您怕黑,让我先过来陪您,可是我看这么多人陪你啊,好热闹呀,我跟了主人这么多年,除了长老院那四个老头还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呢,我也要下来玩”说着就从房上下来了,落到容瑾云非的身边。

云非尴尬的说道“狐狸,也就当着厉行主持的面说说好了,在家里可不要说,小心你的零食被那四个老头一把火烧了”

“呦,这不是我那风流倜傥的大少爷吗?怎么游戏在家里不好玩,非要跑到这个庙里看一堆秃驴给您耍剑吗?”话毕,一个飞剑朝向了厉行,云非只是坐在桌子上品着弃儿带给他的桂花糕还有桂花酿,一刻钟的时间,狐狸和弃儿从容不迫的杀了所有厉行的手下,厉行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来在眼前抓着什么“时君,厉行哥哥过来陪你了,这么多年,你想我了吗?”说完手便坠了下来,死了。

当年厉行辅佐容成宇打天下,成了燕幽谷的王,两人同时爱上了时君,可时君早已沦陷在容成宇的爱情中,心中再不给他人留有任何空间,厉行一直觉得是容成宇阻碍了他和时君的幸福,厉行隐忍多年,只为有朝一日杀了容成宇成为这里的王,可惜欲望只会使人越陷越深,最终厉行败给了自己。

“不是你的东西你永远也不该得到,狐狸,你们打扫一下这里”

云非说着起身将小瓷瓶重新装起来,走到一个小和尚身边稍施法术,那个小和尚就醒过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德修,我的师傅呢”

“你有师傅吗?你生来就是孤儿,德修,以后你就是这清源寺的主持了,好生活着吧,这个世界需要你的善良”云非掸掸德修身上的灰尘。

“施主,我怎么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不需要了,明天你不是还要给大家上早课吗?快去休息吧!”

狐狸用法术很快将院子打扫好了,转身对着云飞说“主人,你高冷够了吗?我的点心呢,我的桂花酿的,你知不知道为了这点东西弃儿抢了我的凤城令牌,你居然都吃了,你还我你还我”,狐狸蹦到云非的身上紧紧搂着他不肯松手。

“主人,我要和您比试一场,当年大长老曾说过,要为您安排两个贴身伺候的侍从,条件就是武功与法术都在你之上就可以,整整七百年,弃儿从未懈怠过,只一心想时时刻刻在您身边,求主人赐我一次机会”弃儿鼓起勇气说出这段话,甚至连顿句她都练习了无数次,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一些颤抖。

“好啊!狐狸去吧”云非平静地说道

“不,主人,我只是想...”

啪,云非扬起手掌给了弃儿一巴掌,弃儿不敢捂脸,只是倔强的站着,云非冷冷的说道“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你忘了你的使命了是吗?如今大业还未完成,你却一心只顾自己的私事,看来我也该让你隐归田园,物色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代替你。”

弃儿匆忙跪下“主人,弃儿绝对不会再犯,奴婢定不辱使命。”

云非用手绢擦了擦手,将手绢丢在地上,带着狐狸去了风夜楼,而弃儿自然要比他们早一步到风夜楼,换掉一身带有血腥味的衣服,重新上妆,朱唇在胭脂上轻轻一泯,对着镜子露出笑容,拿起琵琶走到大厅,重新融入了热闹的风夜楼。

容瑾云非到了风夜楼,先去见了礼沐和墨贤,只说厉行大师为了降妖带着众弟子一路西行,暂时不知去向,谁会在乎一个小小主持的行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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