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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节双雄》第十章 夫妇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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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尘一把抱住沈雨霏,仔细安抚着。生怕女儿哪里伤到了。沈雨霏却一双小手捧住父亲的脸颊,一个劲地劝沈无尘不用担心。此时此刻,即使是个成人,遭此惊吓定然也会情绪失控。沈雨霏反而一脸淡定的样子。这时,只见一名老人也从石头背后闪出来道:“有夫人对付那七个煞星,看来也不必老朽出面了。”沈夫人笑道:“先生见笑了。”那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观尘山庄的管家。焦不平见那沈无尘一家,不但年纪尚幼的女儿临危不惧,其家中的管家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不由得暗暗称奇。

焦不平对着沈无尘道:“沈前辈,晚辈先前在洛阳的一个小镇上,曾被那龙天羽诓骗到一个祠堂里。下毒相要挟,要我来杀了你并取得你的《剑气合一》和《九天应元功》两本秘籍去跟他交换解药。结果被我将计就计给制服,而且在下还砍掉了龙天羽一只手以作惩戒。那青龙七煞想必定是那龙天羽派来一方面乘人之危加害沈前辈,另一方面也要找我报那断臂之恨。”

沈无尘点了点头说道:“青龙七煞本身隶属于这几年在江湖上迅速崛起的神秘组织四方会,这个组织成员几乎遍布天下却行踪神秘,根本没人知晓该组织的最高领导者是谁。只知道四方会平时只是由其分布在四个不同地方的分部首领发号施令。这四个地方又分别对应中原东南西北四个地区。是以用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这四象来命名四个分部。四个分部的首领都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论这四人的武功跟沈某相比较,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从种种迹象来推断,领导四方会的,很有可能就是龙天羽!不过想不到的是,江湖闻名的剑客西门笑林为什么也成为了四方会的成员?”焦不平疑惑道。

“江湖上知道我住所的本就不多,那龙天羽便是其中之一。沈某之前一直认为他是侠骨仁心的君子,却不曾想到,居然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善人。唉!这人心呐。”

焦不平接着道:“龙天羽武艺平平,却能对众多江湖高手发号施令。这也算得是他的过人之处。不过依晚辈看来,这青龙七煞只是四方会的小兵而已。更厉害的还没有现身!”

“不错!我这些年虽然已经退隐江湖,不过对那四方会的事也经常听闻。”沈无尘点头道。他当年武林大会技压群雄,一举夺魁。自然引来了无数想争“天下第一”名头的人的怨恨,都欲将之除去而后快。沈无尘此时心中已经认定四方会一定是由想在武林大会上称雄的野心家掌控。其中最大的嫌疑就是龙天羽了。于是接着说道:“四方会这一次看来显然是为了除掉我,这样的话,下一次武林大会对某些人而言自然就少了一个对手。”

焦不平常年远在东海海外舟山岛上闭门习武。这次登陆,除了寻找沈无尘比武,了结父亲生前夙愿外,还想会一会江湖中其他的武林高手。如今听得沈无尘说起那四方会聚集了多位四面八方的一流高手,当即决定要前去会会这个四方会。于是和沈无尘说道:“沈前辈,如今已经找到您比武。已经了却了家父生前遗愿。晚辈这就告辞。这两天承蒙沈前辈和沈夫人的招待。不甚感激。”

沈无尘夫妇俩自从在韩家庄见到焦不平后,内心都十分欢喜这个见解独到且武艺出众的武林后起之秀。夫妇俩这次回到家后还常跟小女儿提起他。所以两个女儿均十分仰慕焦不平。眼看大女儿沈雪琪已经到婚嫁年纪。是以沈无尘夫妇有心要撮合这对年轻人。可命运捉弄人,焦不平偏偏却要来找他一战。现在比武完毕,沈无尘见焦不平就要告辞离去。哪里肯舍得。只想他多留些日子,和女儿多接触接触。于是说道:“焦侠士缘何不在我观尘山庄多住些日子再走。”

沈夫人这时也接过话来说道:“是啊,孩子。想必您这段时日东奔西走也疲惫了。就好好在我山庄内好好休息休息。”沈雨霏此时也过来抓住焦不平的手说道:“焦大哥你就住下吧,这天台山好玩儿的地方多得很!接下来,霏儿带你去那些好玩儿的地方玩玩儿。好不好嘛。大姐先前还说。。。。。。”沈雪琪抢将来,一把捂住了妹妹的嘴巴:“你敢说!”

焦不平此时心中又想起了观尘山庄沈无尘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他从小到大几乎体会不到家庭的温馨一面。由于父亲过早的病逝,母亲为了养活他,独自一人日夜操劳。。。。。。想到这,焦不平当即决定先在沈无尘这里住上几天,感受下自己从未有过的家庭幸福再走。于是对沈无尘夫妇说道:“多谢二位前辈的挽留,那么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回到观尘山庄,已是中午时分。于是沈夫人吩咐家丁下去安排酒宴后,就让大女儿沈雪琪带焦不平去四处走走。沈雪琪听罢心中自是欢喜无比,不过她到底是从小倔强顽皮惯了的。于是假装对着沈夫人嗔道:“娘!你怎么想的啦。他这个人一直都是喜欢独来独往的。”接着转身对焦不平道:“你最讨厌我了对不对!”沈雪琪故意对焦不平这么说,心想着自己就是要那焦不平当着自己父母的面说好听的给自己听并求自己。

焦不平此时内心已经完全化去了和沈无尘之间的隔阂。不再像刚来观尘山庄时的那般的拘束。只见他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沈雪琪内心一阵得意,可嘴上却这么说道:“谁要你感激了。”沈雨霏这时来到了焦不平身旁:“焦大哥,我姐姐不带你去玩儿,霏儿带你去!”说罢便拉住焦不平往外面走去。沈雪琪见状,也一路跟着去了。客厅上沈无尘夫妇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一齐笑了起来。

沈雨霏带着焦不平来到了山庄门口那片桃花林中。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林中一片水塘边上。此时刚下过雨,林中一片云雾缭绕。再加上远处的青绿植被间夹杂着白色崖石的山崖,有如置身仙境般。沈雨霏取下了别在腰际的竹笛对着焦不平说道:“焦大哥,霏儿吹奏一曲给你听。”说罢坐在水塘边一块青石之上,便把笛子放到嘴边吹奏起来。那笛声悠扬委婉,如天籁之音。身旁树枝上几滴水珠正落在那沈雨霏头上,顺着她那一对麻花辫滴下。周围一片薄薄云雾笼罩之下的四周朦胧胧的,再加上那桃花林、水塘和远处的山崖,构成了一副天然的水墨丹青。

“霏儿,你不是从不吹笛给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听么!”沈雪琪出现在两人面前说道。她素知这个妹妹虽然喜爱音律,却从来不愿意当面给任何人演奏乐曲。如今见到妹妹竟破天荒地这般待焦不平,心中竟认为是不是年幼的妹妹爱上对方了。居然嫉妒起来。接着对焦不平说道:“霏儿什么都乖,我什么都讨厌,对不对?”沈雨霏停下了吹笛,来到沈雪琪面前,拉着姐姐的衣服道:“大姐,您一点儿都不讨厌,你一直都对霏儿最好了。刚才还要感谢大姐搭救霏儿。您别生气好吗?”

沈雪琪平时就非常疼爱这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妹妹,本就只是一时的误解。经沈雨霏这么一说,心早就软了下来。蹲下身理了理沈雨霏额头的秀发,对着焦不平道:“焦侠士,你跟霏儿真是有缘得很。”

焦不平这些年只是闭门联系武功,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出来后闯荡江湖后又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又哪里懂得少女的小心思。此番见到沈无尘的两个女儿如此争闹,只是呆立在当地,根本不知所措。沈雪琪见他这副模样,暗自好笑。对焦不平道:“好啦好啦,差不多可以吃饭了吧。焦侠士,咱们一起回去罢。爹现在肯定很想跟你畅饮一番。说真的,今早你和爹爹出去比武时,我还真有点担心。不过现在都了结了。我心里也有如一块石头落地般的轻松了。”

几人回到家中又坐了一会儿,酒席备好。众人入席坐定。焦不平看时,这次桌上居然多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都是之前跟沈夫人交谈中提过的。心中不免佩服沈夫人的细心。沈无尘先斟满了两碗酒。叫焦不平端了一碗。接着说道:“焦侠士,此番能留在我观尘山庄小住。凡事切勿客气,沈某人此时当以好酒款待!”说罢两人把酒都干了,坐下来陪着众人开始边吃边聊。沈雪琪坐得离焦不平远远的,无论沈夫人怎么私下里劝都不坐到焦不平旁边。沈雨霏坐到了焦不平旁边,边吃边微笑地看着焦不平和父亲喝酒。沈雪琪坐了一会儿便离席出去了,回来时手中端着一碗汤,递到了焦不平的旁边道:“焦侠士,这是我们山庄自己栽的梅子做出来的酸梅汤,醒酒最好。”

“哈哈,想不到琪儿也学会关心人了。”沈无尘笑道。这时,沈夫人来到焦不平旁边,悄声问道:“焦少侠,你觉得我这个大女儿琪儿怎么样?”焦不平被沈夫人这一问得是一个猝不及防,他一直以来只是一心练武,根本没有感情经历。再加上他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倒也没有人上他家去提亲的。另外,长期一个人闯荡江湖的日子,使得他已经习惯了孤独,根本无心儿女私情之事。对沈夫人只是回答道:“还可以吧。”

“还可以?比如哪些方面?”沈夫人追问道。焦不平接着道:“沈大小姐聪明机智,而且深得沈无尘前辈武功真传。”焦不平话题不离武功的说道。沈夫人见状,不免都有些着急了。说道:“孩子,你觉得琪儿是不是刁蛮任性了些?这还都怪我,因为是第一个孩子,我们夫妇俩未免从小娇惯。不过‘知女莫如父母’,琪儿虽然表面上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心地最善良也最体贴了。也很孝顺我们夫妇的。她有了心仪的人,同样会非常向着丈夫的。”

焦不平这才意识到,原来沈夫人是想把女儿许配给自己!转念又想道:自己只是一个终年浪迹江湖的一介武夫,哪个女的跟了自己,想必这餐风露宿、四海为家的日子,对方是决计不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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