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需要做什么？”洛承问。

夜星寒：“放狗。”

洛承原本已经放松的心，却因为他的话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里。

洛承为难的快哭了，“王爷，这太难为人了，你看她现在已经没了力气，若是再出现几头猛犬，这会直接要了她的命的。”

外面。

月兮早已经耗费她所有的力气，此刻正虚弱的趴在雪地上，身上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痛的已经没有了知觉。

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赶紧很快离开这里，很快便会死在这里。

天上皎洁的月光直直的照射她身上，看起来竟是别样的凄惨。

迷迷糊糊之间，她眼皮好像在打架……

好想睡觉！

这是她现在仅有的一个想法，是不是只有睡着了才不会感受到痛？是不是只有睡着了才能回去？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要她承受本不该她承受的。

锥心之痛，鞭痕之伤，为什么要她一个一个体验？

她就是想好好的自由的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睡吧，睡吧……脑子中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召唤她。

场景猛然一变，那温柔的‘睡吧’不知道为何却变成了狗吠声。

一声比一声刺耳。

月兮瘫倒在地上，地面上的震动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眼睛眯着一条缝。

十条巨型猛犬龇牙咧嘴的看着她，像是看见什么好玩的，口水直流。

一个机灵，月兮清醒过来。

“想活还是想死！”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隐约间还掺杂着一丝愠怒。

“呵。”月兮冷冷一笑，“若是能活，谁又想死，哪怕有一丁点能生存下去，谁又会选择如此狼狈的死去。”

她不能分辨出那声音来自何处，但是月兮清楚的可以感受到那声音的主人很年少，而且似乎有些生气。

他在气什么，气她闯进了他们的宅院？还是气她弄脏了他们的院子？

“我只要一个回答，想活还是想死！”

月兮没想到，刚刚这一句由自己威胁别人的话竟然在这个时刻从其他人口中听见。

“活着还是死去，若是让你选择，你怎么选？”月兮虚弱的反问。

她强撑着支起自己的身子，尽量让自己的伤口避免沾到冰冷的雪地。

每动一下，都得承受巨大的痛苦。

洛承没想到她竟然会反问自己，一时间有些怔愣，“我在问你话，谁准你问我了？”

“回答我——”月兮强势道。

洛承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哪怕这个时候，气势依然这么足。

“很难选择吗？”洛承勾唇，“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哪怕只要一点儿希望都比死去强。”

听完这话，月兮很确定他观摩了自己很长时间，淡淡道，“那你知道生不如死的趴在雪地上，是什么感觉，抬头一望满是无际的白，不知道自己的生的出口在什么地方，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求死还是等死。”

淡淡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哀。

她知道她刚刚消极了，被组织的人害死，本就没有期待可以在活下来。

偏偏上天给了她这么一个选择，可是给了她生的希望，接下来却在一次将她打入地狱。

“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活下来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要，为什么不要？”月兮反问，“我还需要时间缓解一下，不然，哪怕你给我机会，我依旧不是这猛犬的对手。”

十条猛犬，按照她现在的局势，谁胜谁败，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五分钟过后，她的身体依旧是不容乐观，可是月兮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如果这一根救命稻草她抓不住，那么她真的没有希望了。

“王爷，你觉得她真的可以吗？”洛承问向一旁的男人。

夜星寒坐在阁楼上看着下方，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分外慵懒，随即意味不明的开口：“生死一念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