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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和他》第十回 巧取二虎 智斗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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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山泰对身边的瑞灵说道:你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的消息再出来,如果你独自出门,那你就可能被人欺负。瑞灵点点头,山泰在瑞灵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说道:娘的好宝贝,听话就是好宝贝。说完他哈哈大笑,离开了家。到北大街,沿着一品楼大饭铺逛了一圈,来到了一个杂货铺,在杂货铺里买了一坛酒和一包花生米,向胡同走去。当他正向胡同口走时,坐在一品楼大饭铺门口的算命先生朝他招手,山泰对他微微一笑,把酒高高的举起晃了两晃并没有与他搭讪,径自进了胡同。

山泰走进胡同没有多久,二虎鬼鬼祟祟地从一品楼大饭铺里走了出来,他刚一出门,算命的吴先生把二虎叫住,二虎瘸着腿上前说道:有什么事?吴先生说:看你今天的面相和你额头上的纹路便已得知,你今天要倒霉,而且这个晦气事还不小。二虎听了哈哈大笑,一拍这算命先生的桌子说道:你别忽悠我,你们这套把戏我看的可多了,你别欺负我年纪小,告诉你吧,这大江南北我都走过,而今任何地方都得靠力气吃饭。就凭你这张嘴想从我的腰包里掏银子,甭想。说到这,他拍了拍自己的钱袋说道:听到了吧,这里都是哗啦哗啦的银子,就是不给你。说完他调头就走,吴先生朝他斜视的一眼,也没理睬。

二虎悄悄的很快向后胡同走去,他一出胡同口看到山泰正坐在那块巨石旁的一个二尺见方的小石头上,背靠在巨石上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哼着小曲,非常安闲。二虎踏着碎石路上前,山泰用眼角早已看见,却假装没看见。二虎上前两步伸手就要抓山泰,山泰把身子一侧说道:慢,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把这坛酒全撒了,我跑得比你快,你现在腿瘸了,根本追不上。你想清楚,到底是要和我交朋友,还是与我为敌?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清楚。山泰喝了两口酒,没有数一和二直接说:三,好了,你没有时间再考虑了。二虎朝山泰瞪了一眼说道:有你这么数数的吗?山泰说道:那是当然,想当初你不是也是从一跳到三的吗?你的二去哪了呢?不是自己留下了吗?二虎叹口气说道:那好,我愿意与你交朋友,不过我比你大,也比你有力气,应该可以做你的大哥了吧。山泰笑了一下,说道:做朋友,就不分大哥和小弟我们不能私自改了江湖规矩。现在你既然是我的朋友,那么你就不能欺负我,相互见面要有规矩。二虎听了哈哈大笑说道:那是当然,不过既然是朋友,是不是应该有福同享?

山泰一顿说:想做朋友要等上一个时辰才是朋友,现在还没到时辰,暂时还不是朋友。二虎哼了一声,暗想:臭小子,还敢嘴硬。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山泰手中的酒坛。山泰要从他手中夺回酒坛是不可能了,故赶紧撒手向后跑。二虎见了哈哈大笑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力气,有力气就能为王,有力气能打遍天下,有力气就能享受美食,说着他就学山泰的样子,坐在了那两尺见方的石头上,背靠在巨石上,一扬脖只几口就将酒喝尽了,再把手中的酒坛向身后一抛,只听见哐噹一声响,酒坛粉碎。二虎咂咂嘴拍拍自己的胸口,嘻嘻一笑说道:真是好酒。他对着站在远远的山泰招招手,说道:过来,过来,今后我们就化干戈为玉帛,我不犯你,你也别犯我。现在我肚子有点饿,你口袋里的花生米拿出来,孝敬孝敬我,若不然以后我的腿好了,那见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从此以后你也就别再出家门了。

山泰慢慢的向二虎靠拢,把一袋花生米拿出来,放在了二虎的手中,说道:如果你吃了我的花生米是不是以后就不再为难于我?二虎点头道:那是当然,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些话我也知道。那些文人墨客,他们总觉得自己有理有文化,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其实这有何难,你瞧我这个粗人也会说这些文静的话,怎么样?是不是应该跟我二虎好好的学学。

说着将花生米全放入口中,把包花生米的纸往旁边一扔。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头有点发晕,就把头靠在了巨石上,轻声说道:怎么回事,大半坛酒就成这个模样,山泰哈哈一笑,说道:不是你不会喝酒,而是酒太好,这酒的后劲很足,现在既然你觉得头晕,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吧,我可得走了,不能陪你玩了。不过你小心这里有大猫,等会儿出来会抓伤你,随后再吃你的鼻子,吃你的嘴,那你就惨了。二虎一听想站起来,可是两腿却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山泰笑了两声,进了胡同,站在胡同里轻声地数数:一、二、三,倒!把头探出胡同,发现二虎已经倒在了石头上呼呼大睡。

山泰笑着上前,将二虎拉直了,脸朝下背朝天,他大声喊道:灵妹!瑞灵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看了二虎一眼,说道:山歌怎么样了?山泰说:成了。瑞林走到二虎面前哼了两声,山泰说道:来,你愿意打他哪里就打它哪里,狠狠地打。瑞灵应了一声,举手对二虎的后背就是一阵猛搥,搥了十几下之后,站起身对着山泰说道:我打不动了,手也打疼了。山泰笑了说道:那你就用脚踹。瑞灵抬起脚对着二虎的大腿就猛踹了两下。说道:我也踹不动了。山泰拉着瑞灵的手说道:你可真够笨的,来,打他的头,用手掌打。瑞灵听了山泰的话,扬掌,在二虎的头上一阵猛拍,拍完之后把手掌朝天,看了一眼,说道:你看手都打红了。山泰哈哈大笑说道:好,你报仇报完了,那就看山歌的,你现在去石头后面等着,可千万别动,明白嘛?瑞灵应了一声。

山泰拖着二虎向竹林方向走去。他来到竹林边,把二虎放在草丛中,就去搜二虎的身,忽然从二虎的大腿旁摸到了一个硬东西,抽出一看,竟然是一把铁皮做成的小刀,颠了一下,嘻嘻一笑说道:就这玩意那么轻,能杀人吗?说着拿起小刀对着二虎的屁股就刺了一下,结果只扎进去了两分,虽说血也流了出来,可是这把刀却弯了。山泰哈哈一笑说道:真是皮糙肉厚,他随手一挥,把这把小刀丢在了那羊肠小道上。

山泰刚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准备砸二虎,可忽然听到瑞灵大声地喊道:山歌快来救我!山泰一愣,紧握石头,蹑手蹑脚向瑞灵的方向走去,把头探进灌树林,发现瑞灵肩头上竞架着一把剑,而持剑人正是那个黑衣人。山泰一愣,将手中的石头抛在了地上,规规矩矩地站在这黑衣人面前说道:大侠,她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何要杀她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这时黑衣人喘了两口气,微微一笑说道:我是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因为我饥渴难忍。山泰问: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一品楼吃呢?黑衣客说道:这个你管不着。现在要么你替我买,要么我就吃了她,你自己选。山泰听罢说道:那好,我去买。不过我手头上没有银子,那一品楼的女掌柜可小气了,不赊账,这怎么办?这个黑衣客说道:这个不难。说完他伸手在衣袋里摸出二两银子,抛给山泰,说:足够了吧?山泰点头。黑客又说道:记住,我要一罐水、三斤酒,要好的,再要两斤肉,两个大饼,大饼要烤得黄而不焦。山泰连连点头道:明白了。转身就走。

山泰很快的把这些东西买全后直接来到自己家中,从衣柜里拿出一只小木盒,从木盒里拿出蓝颜色的油膏,他将两包肉全都打开,除两端头两片肉外其余每一片肉都涂上油膏,涂完之后再把油纸包的肉按原样包好,把所有买来的吃食全都放在一个竹篮里,一只手提酒坛另一只手提着竹篮快速回到了灌木丛,慢慢蹲下身子,将手中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地上。这个黑衣人看了山泰一眼点头道:好,还算机灵。说完他用剑一挑就将酒坛上的封盖挑掉了,叫山泰喝两口。山泰捧起酒坛,咕咕咕的一连喝了五口,擦擦嘴,放下酒坛。看看坐在地上的黑衣人又看看站在一边的瑞灵。瑞灵此时肩头上已经没有剑了,可是她站在那里仍不敢动。山泰又喝了两口酒,黑衣客道:把酒放下。山泰将酒放在地上。

黑衣客道:把两包肉打开。山泰将包肉的纸包逐个拆了开来。黑衣客说道:拿一片去吃。山泰从左端拿了一片,从右端拿了一片,第一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另一片塞进瑞灵的嘴里。两包肉他都依次做罢,黑衣客等了一会儿说道:不错,那你就把水拿过来。山泰把水罐放在了这黑衣人的腿边。黑衣人用剑插在水灌的底部托起水罐,用手抓住一仰脖,就将这一罐水喝了下去。又对着山泰说道:把酒和肉都递过来。山泰将酒和肉慢慢的递到黑衣人的大腿边,很快跳开。黑衣客很是得意。山泰对瑞灵说道:灵妹快跑。瑞灵突然醒悟,掉头就跑。黑衣客见了哈哈大笑,对着山泰说道:你也赶紧跑吧,再不跑就晚了,已经有人过来了。山泰听了撒腿就跑,碎石路上响起一片哗哗的声响。山泰到胡同口,看见瑞灵头也不回的向里面跑去,这才放心。自己又小心翼翼地返回到巨石的后边,躲在了另一颗大树的后面,踩在树根上静静的观察。

就在这时,果真羊肠小道上有四个人,这四个人闷声不响缓缓而行,其中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就有两个人躲在了巨石的后面,另两个人躲在胡同口。山泰看在眼里,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寸香的工夫,就听见西头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山泰一愣,心想这条小道往日无人行走,怎么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这嘎吱的声音越来越近,等山泰看见人时,就听见一个挑着扁担的人说道:长腿虾你怎么带我走这条路,放着外面的大路你不走,而走这偏僻的小路,这碎石路多难走啊。那叫长腿虾的说道:大扁鱼你就别挑了,有这条路走,算是不错了,告诉你吧,我是本地人,如果没有我,你还不知道有这条路可走呢,要走大路一定会暴露的。我们后面的那四个人也不是无能之辈,说着拍拍自己背后的包袱,又拍拍大扁鱼背后的包袱,说道:我们这些玩意儿得来容易吗?

大扁鱼听了笑嘻嘻的说道:是,有了这些银票,下辈子都不用愁了。长腿虾说道:我们做买卖的,讲究的不就是这一点吗?这时,他们离大巨石只有四尺远的距离,躲在石头后面的人突然之间蹦了出来,挡住了长腿虾和大扁鱼的退路,大扁鱼和长腿虾一见此景,大扁鱼将身上挑的扁担放在了巨石旁边的灌木丛里,两人就想朝前跑,谁知从胡同口又窜出两人挡住这两人的去路,只见长腿虾和大扁鱼,两人一起奔进了巨石,朝巨石方向奔了过去。这四个人急忙追赶,大声喊道:快把东西留下,不然杀了你们!一边喊一边追,声音渐渐远了。

这时山泰从大树后闪了出来。他来到那扁担旁一看,扁担挑的两个箩筐之中各放着一个硕大的冬瓜,山泰很是得意,他伸手就去抱那箩筐里的冬瓜,抱起来后发现冬瓜里居然有声响,再仔细一看,冬瓜头上插着三根竹签,他把这三根竹签抽掉,拿掉冬瓜头上的那一块,发现冬瓜竟然是空心的,只有一个布袋在冬瓜里,他将这个布袋取出出来,用手一捏,里面不是方的,就是圆的。他又来看另一个箩筐,也一样。山泰取出冬瓜里的两个布袋,悄无声息地在冬瓜里放了几块石头,再插上竹签,回头又看了两眼,发现没有留下半点破绽,这才将两个布袋打了一个结跨在肩头上,觉得很重,于是,用双手分别托住两个布袋。小心翼翼地踩着碎石走进了胡同,而他踩在碎石上没有分毫的声响,悄悄地回到了自己屋里。

正当山泰往回走时,那四个人得意洋洋的拎着长腿虾和大扁鱼逃跑中丢下的布袋,笑嘻嘻的朝胡同方向走来。其中一个对那大胡子说道:大哥,这把戏玩得实在是痛快。可是小弟不明白,为何要玩此把戏?虽说这支镖不太重要也不珍贵,可是好像也没啥意思。这个大胡子笑了一下说道:小猴子,你先前说挺有意思,怎么突然之间话锋一转又说没意思了呢?小猴子说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大胡子说:怎么会多此一举呢?这一路之上本来就乏味,而且水路又多,还不如让大扁鱼和长腿虾为我们护着这趟镖直接来到南京城,然后我们再把镖拿回来,不是挺好挺有趣的吗?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说道:对,大哥说得有理。小猴子说道:那大哥你怎么会知道长腿虾和大扁鱼会来到南京城,也许他们进了扬州城呢?大胡子说道那长腿虾是南京城的土地爷,他对这里熟得不得了,怎么会去扬州城,扬州城可不是他的地盘。

这四个人说着笑着已经走进了胡同。等他们一走进胡同,长腿虾和大扁鱼从乱草堆里钻了出来,两人拍手哈哈大笑,大扁鱼说道:四个蠢才,还自以为是,回去一看里面全都是废物,这才有笑料呢。长腿虾赶紧捂住大扁鱼的嘴说道:轻声一点,赶紧走吧。大扁鱼扛起的扁担挑着大冬瓜,两人笑嘻嘻的走进了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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