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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传记》第三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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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等人辞别娄昭君等,到了村口,彭乐笑着对高欢说道:“大哥,今儿高泓北那小子口出妄言,你真的就放心留他在家中?”高欢摇头叹息道:“那小子疯疯癫癫,不入常理,管他不得。”彭乐笑道:“大哥,那你可要当心喽,别过个几年回来,嫂子又给你生了几个娃,那时可就不好说了,哈哈。”高欢一听勃然大怒,骂道:“你个大头儿,却敢取笑与我。”司马子如喝到:“彭乐,休得胡言,泓北那孩子虽然乖僻,但此类人等,皆有常人不能有之性情,我看他绝非无耻之流。况且嫂子乃大义大惠之人,岂是你信口胡说之人?”彭乐吐舌头笑道:“噢,子如哥说的是,我说话如同放屁,大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原谅则个。”

高欢怒道:“我欲取天下,岂能连身边之人都不知不信?本待将你饶过。奈何你既知说话如同放屁,还要乱放,我如何原谅与你?且吃我三百皮鞭,教你长长记性。”说罢举手扬鞭,照着彭乐头顶挥落。彭乐双手捂头大叫:“大哥饶命,我不敢了。”两脚一踹马镫,那马往前一蹿,狂奔起来。高欢大叫:“哪里走。”催动缰绳,追赶过去。

众人哈哈大笑,皆敬服高欢心胸,一起跃马扬鞭,飞驰而去。

且说娄昭君自高欢走后,便进屋不理高泓北。高烿爧进屋劝道:“大嫂,不必苦恼。二哥行事异于常人,但大哥却还是信任与他,必是也知晓其为人,才将他留在家中。以大嫂贤能,定能将他教化成人。”

娄昭君叹道:“夫君心怀大志,哪里会因这些儿女之事而耽搁?且不说泓北品行,我自然知晓,他赤子之心,任性而为,坦荡无瑕,却绝无龌龊之意。但毕竟夫君远行,澄儿年幼,家中只你我妇人两个,而小叔又大,这乡里相邻只怕好说不好听啊。”

高烿爧点头道:“大嫂担心的也是。那该如何是好?”

娄昭君道:“我也不知怎么办,或许?”娄昭君看着高烿爧欲言又止。

高烿爧笑道:“大嫂有话但讲无妨,如若需要烿爧,绝不敢不尽全力。”

娄昭君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也看了,泓北这孩子虽然与世俗格格不入,但却也不是真的癫狂。他武艺超群,熟读兵书,若是造就好了,必也是天下一雄才。我有意将你许配给他,一来他若成了家,必然心性安定,就此便知道男儿志向也未可知。二来,从此你有了归宿,这也是了了你大哥的一桩心事。三么,你们成了家,不妨在就近盖上两间草屋,咱们也算是分家而居,也少了多少闲碎言语?”

高烿爧听了脸上绯红,心想:“哎,大嫂啊大嫂,你哪知我的心事?爧儿心中就只大哥一人,虽然我不想分你一分福分。但我也不想另嫁他人。可是大嫂说的也在情理,我若不应,反而更加令她烦忧。罢了,此生虽不能嫁与大哥,但这身子也是大哥的了。现今大嫂为难,我若能给大嫂减些苦楚,我便将身子交付他人,那也心甘。”

想罢,高烿爧微微一笑道:“爧儿身家性命早就是大哥大嫂的,只要大嫂觉得合适,但凭吩咐就是。”

娄昭君听了心下大喜,拉住高烿爧的手道:“好孩子,难为你如此懂得事理,嫂子真是多谢你了。那你去将泓北叫来,我跟他说。”

高烿爧红了脸,低头不语。

娄昭君笑道:“你看我,忘了你女儿家害羞。阿惠,你去将你二叔叫来,我有话说。”高澄答应着,蹦跳着出去。

高烿爧也急忙起身,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高泓北正盘腿坐在门外大青石上,摆放石子,排兵布阵玩,只听高澄叫道:“二叔,我娘叫你过去说话。”

高泓北欢喜道:“这就来。”跳下青石,跟高澄来到娄昭君的屋里。

娄昭君请高泓北坐下,高泓北袖手站立不动。娄昭君便不再相让,她说:“泓北啊,你年纪已长,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是你大哥为筹大事,家中资产散尽,同时又无合适人家的闺女,是以将你的终身大事一拖再拖。今儿你一番言语,虽是出于至诚肺腑,但却也容易招来非议。你看烿爧那孩子天生绝世容颜,又能勤劳执家,而且聪颖贤达,真是难得一觅的好女子。你大哥也早有此意,现下我便将爧儿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高泓北一听,立刻瞪起眼睛,想要发话,可一见娄昭君慈祥而期盼的眼神,便将那要发作之语吞了回去。他撅起嘴道:“我不愿意。”

娄昭君道:“你这孩子,爧儿多好的一个孩子,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若不是老天凑巧,被你大哥相救,哪里会被你摊上?好弟弟,大嫂什么时候害过你?这件事,是个天大的好事,你莫要错过去了。”

高泓北涨红了脸,道:“大嫂,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但是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你让我如何去违心娶别的女子?我若娶了爧儿,对她心不在焉,她岂不伤心?既然那么好一个女子,为什么非得要让她伤心?我心里只念着你,每天看到你便知足了。大嫂如果觉得居住起来不便,那我便搬出去好了。但只许我每天来望一眼大嫂,那我自会心满意足。”

娄昭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这孩子,哪里这许多歪理?”高泓北道:“我这哪里是歪理?大嫂你身为富家之女,却为何非我大哥不嫁?”

娄昭君脸红不答。高泓北道:“你不是也觉得他就是你心中那个英雄吗?即便天下英雄无数,即便天下才子无数,你不是也只心中就他一人吗?”

娄昭君听到这话,知道昨夜与高欢的悄悄话被高泓北听去,更加窘迫,脸早已红的如火烧。也幸好屋中阴暗,不易察觉。她便低头不语,一时无言以对。

高泓北道:“普天之下,维情之一字最为难得。大嫂对大哥之深情,日月可鉴。我对大嫂此情慕而不妒,敬而不恨。我对大嫂之情,从未妄想大嫂有何回馈。只是泓北自己心中藏之即可,我自如食甘饴。大嫂以后万勿为泓北提亲。”

娄昭君心中烦乱,不知如何是好。

高泓北一躬身道:“大嫂若无其它吩咐,泓北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高烿爧见高泓北出了院子,连忙来到娄昭君的屋子。

她见娄昭君暗暗流泪,连忙找来脸巾为她擦拭。娄昭君叹一口气道:“爧儿,这泓北可真是一根筋,真不知让我如何是好。”

高烿爧笑道:“大嫂不必多虑,既然二哥一根筋,那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服得了他的。就先由他去吧。大嫂也不必急于一时。我想倒不如听了他的,先在邻近咱们再搭建一个草屋,供他居住。先避开些闲话,然后嘛?”高烿爧忽然脸一红,低下了头。

娄昭君正听的入理,忽然高烿爧不吱声了,她急忙抓住高烿爧的手问道:“然后呢?我的好妹子。”

高烿爧小声说:“大嫂再给我些时日,我与他一块持家劳作,希望能够日久生情,将他心思移到爧儿身上,以全大嫂之意。”说到后面,声如蚊蚁。

娄昭君喜出望外,抓住高烿爧的手道:“爧儿,我的好妹子,你真是贤惠达理,嫂子真是不知如何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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