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浮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只顾在前方带路,任凭她在后面怎么叫喊,就是不愿回头理她一句。
“好了,你们下去吧!这有我就行!”到了校场内敲桩之所,浮生挥了挥手让那名士兵离开。
“是!”说完,他便离去。
孟江渔见那士兵走远,以袖子擦了擦脏兮兮的脸颊,左右看了看后,赶忙上前以变声期沙哑之声,谄媚地笑着说:“嘿嘿,将军,您看他们都走远了,这回您可以告诉我了吧?”
浮生挑了挑眉,未言语,只是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她。
初时,孟江渔倒没觉得怎样,可后来总觉得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会是发现我是女子了吧……她咽了咽口水,故作轻松道:“呵呵!将军,您不想说就算了,用不着这么盯着小人半天吧!再说小人也没什么好看的,您……”
“王爷之意现还无需你知晓,你只需照做就可!看你满头大汗的,你紧张什么,还是怕我发现什么?”浮生星目含威地瞧着她,整个人见着一如平常,可眼含凌厉之色使人无法忽视。
听言,孟江渔心中一颤,双手紧紧拽着拳头、直冒汗,眼神左右闪烁,尴尬地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将军,您真会开玩笑,小人有什么需要您发现的呢?呵呵呵呵……”
浮生看了她许久,终是背过她,双手负于身后,听不出任何情绪:“好了,瞧给你吓的,本将军还能把你吃了不成!你叫什么、家住何处?”
见他终是不看她了,她心里深深舒了口气,规规矩矩地答着:“我叫孟江,家住平宁清溪旁!当时您还夸我名字起的好呢!”
“孟江……”浮生小声重复了遍,猛虎过江一词便在他脑中浮现,“别废话了!这天色渐晚,开始吧!”说着,他便从旁拿了个锤子扔给她,自己就寻了个地儿随意落座了。
孟江渔看他都没瞧她一眼就把锤子扔来,下意识地往一旁躲闪,生怕砸到自己。
“也不知王爷瞧上你啥了,连个锤子都接不着!哎……堪忧啊!”浮生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
“那是元帅眼光好!”
“干活!再废话,等会儿晚饭不许吃!”
“哦……”孟江渔垂头丧气地使劲提着沉重的锤子敲打木桩。
渐渐地,校场周边燃起火把,除站岗的士兵,其他训练的士兵早已散去,独留孟江渔在此吹着微凉的秋风却汗流浃背地打着木桩。
“吃不消了?”浮生睁眼瞟了下她。
她以已是湿漉漉的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因消耗体力过多,加之有些不想回他的话,于是默不作声地干着活。
等了会儿,浮生见她未回自己,遂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提步行至离她约一丈处,打趣道:“你这小兄弟难不成生气了?”
她顿了顿,将锤子重重地杵在地上,气喘吁吁道:“小人哪敢生将军您的气,只是小人刚刚忙的没听见呢!”
“尽会扯些有的没的,本将军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这小兄弟计较,若是换了他人,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歇会儿,一刻钟后继续!”浮生负手而立,一脸无可奈何地瞧着她。
闻此言,孟江渔立即放下锤子,瘫坐于地,欢笑着对着他作揖:“谢将军!”
浮生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叹了口气,摇摇头:终归是王爷瞧上的人!想此,他便去别处取了碗水递给她。孟江渔难以置信地瞅了眼他,又瞅了眼他手中的碗,顿时有些感觉受宠若惊,颤巍巍地接过碗:“谢、谢将军,将军刚刚我听那边乱糟糟的,是出事儿了吗?”语毕,她便小口地喝着水,小心端详着浮生。
“不该问的别问!”浮生淡淡回道,目光略略担忧地朝主帐那边忘了几眼,总觉那边应是出了何事,不然这般晚了,动静怎这般大。
“哦……”喝完水,孟江渔将碗双手递还给他:“谢将军!”
“你这都连着道了三次谢了。”他接过碗,揶揄着。
孟江渔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扬起嘴角:“那是将军您人好啊!”
“你这嘴真会说话!再歇会儿接着干活!”说罢,他便转身朝取水之地走去。
“是!将军!”她双手抱拳,对着他的背影脆声回道。
到了五更天,天微微有点泛白之时,浮生才慢悠悠地回到此处,见她还在挥汗如雨,便行至她身旁,拍拍她的右肩,道:“小兄弟,先去营帐内歇息会儿,辰时过来训练!”
孟江渔停下动作,瘫倒在地,缓了缓才有气无力地回道:“谢、谢将军,您可算是来了……”
“不行了?”浮生拾起地上的锤子将其放好,便面带微笑地俯视着她。
孟江渔歇了会儿,呼了口气,费力地撑地而起,拍拍身后的尘土,强装坚强地站直身子:“谁说的!您看我精神足着呢!”
“小兄弟还挺倔,既然如此,本将军带你去兵营休息!”语毕,他便自顾自地迈步离开。
“哎!将军,您等等我啊,您就不能跟我讲明您为何这么晚才来,不怕我又偷懒吗……”她愣了下,立即小跑想要追上他。
清晨的冷风微微拂过浮生身上冰凉威风的盔甲,伴着巡查兵整齐划一的铿锵之声,忽地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妙之色:这刻,我倒是略略懂王爷为何会瞧上这孟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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