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清然阴戳戳地笑了两声，压低的嗓音，更显怒意骇人，“你倒是能耐，看来下一步就是威胁我了，嗯？”

忽然下颌力量一轻，申清然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暴风雨来临感骤起。

顾倾城吃痛摇头，“从来没想过，我说过喜欢你，更不会威胁”，额头浸出了薄薄的汗液。

申清然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这是他极力隐忍怒意才有的动作，眼神透着股戾气，“还撒谎”，虎口力量加重，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胸，使劲揉搓。

顾倾城身抖声颤，“真没有”，眼神却是认真笃定。

申清然倏地松开了手，嘴唇也放松，面色淡然如常，双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像盯着赏心悦目的物件。顾倾城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凝注呼吸，静住片刻。

申清然缓缓吐出：“好一张楚楚动人的清纯脸，撒谎都像真的，还挺能耐。别混淆重点，你接近我，什么原因，说”。

申清然的眼眸似有磁力，又如旋涡般让人欲罢不能，震慑人心，只能缴械投降，服软。

顾倾城盈盈如水的杏眸盯着申清然，轻轻吐了口气，“当然，第一是为钱”，放弃最后一丝挣扎。

申清然紧绷着五官，但心里怒意已退，几分戏虐与不屑，“借着以爱之名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暴蠢拙略”，字字扣在顾倾城心上，“珠城富豪多如牛毛，以顾家大小姐姿色，不愁找不到，你偏生跟我过不去？”

顾倾城心如滞着一口气，出不来，咽不下，半带委屈，堵气般，“爱我之人我不爱，我爱之人不爱我”

申清然咬牙切齿笑起来，“还想做垂死挣扎，嗯？”

申清然的笑总会让人不寒而栗，但顾倾城已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声音不带停顿，“你手上有我们顾家的股份，我出卖色相，想拿回来，就这么简单。”

申清然若有所思，深沉的眼眸，开始清明，精于算计，“顾家的股票当年无数人低价哄抢，就非盯着我不放？”

顾倾城敛了敛神，清眸笃定，不容半分质疑，没有一丝一毫让他起疑。

“概率问题，破产穷怕了，刚好遇到你。”

申清然此时拉回了椅子，云淡风轻，气荡神闲，“这么说你是瞎猫遇到死耗子”。

语毕，眉心微蹙，似乎是疲乏，措辞不当。

顾倾城面无表情，破罐子破摔，“我愿意做瞎猫，你不介意你是那只死耗子的话。”

顾倾城总有一股视死如归撞枪口的能力，屡屡挑战他的耐力，且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然而，申清然总能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摧毁，渣都不剩。

“你这副皮囊干躺床上一动不动纯享受，我卖力耕耘挥汗如雨，我还倒贴你一个亿？”

“你”。

顾倾城脸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偷鸡不成蚀把米。

申清然倏地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胸脯，指间划过她温热细腻的脖颈，“若是不作，我倒是会考虑养你些时日”。

毕竟，食髓知味。

顾倾城咽了咽口水，顿而恢复神智，“情妇？”

申清然幽冷的脸染上一层淡笑，大掌勾住她臀部稍微一个向上使劲，她闷哼一声坐入他怀中，申清然轻咬她的耳朵，故意呼出热气，“你看你穿的什么东西，袒胸露乳，不是情妇是什么？”

顾倾城此刻是头脑极度清醒的情况下，与申清然如此贴面相近，以前都是自己故作刻意，虽然少女时期曾短暂暗恋他，但是感情远没有浓烈到神志清醒之下可以这般亲昵作为。但是，气势上不能输，“总会有因性成爱，冠夫姓申的一天，不是吗？”

申清然不达眼底的笑意凝结成一抹清寒，体内的热量骤然冻结，“又犯刺儿了，没把你收拾安稳服帖，教训不够深刻”

顾倾城哑了下嗓子，“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

申清然大手倏地将她从怀中褪下，“里面有卫浴”，指了指，示意顾倾城可以冲澡，起身咬了下牙关，某处需要败火。

晚上，顾倾城是翻来覆去，申清然是座珠穆朗玛峰，自己有可能攀爬不到顶，缺氧而死。然后又梦到姐姐坠楼混乱的场面，自己如鲠在喉，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