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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你为世界仰望》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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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心里,曾有我的痕迹,哪怕一星半点,我也足矣。——夏微凉

今年的春天又是个多雨的节季。s市也不例外:点点透明落地绽放成花的声音,各色各样的雨伞相互碰撞的声音,还有人们嘈杂的讲话声。

又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我知是又下雨了。没有了初来乍到时的好奇,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目。我不属于这里,也融不进这个城市。

不知不觉,我又进入了梦境。

梦里的人都笑得那么天真,梦里的一切事物都那么美好……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逃课,一起哭,一起笑……忽然,我的周围好像起了一层薄雾,远方闪着微亮的光,我想遂着光走,却又怎么也抬不起步。

转而,我又看到了那场淅淅沥沥的雨,那人撑着伞,在雨里侯着,然后他把伞留下,乘上一辆车,我只看着车的背影绝尘而去。

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一样,都只能望着那人的背影,然后调头,背道而驰。

时光的沙漏其实从未有过停止,一切只看我们,愿不愿意去看见。七年,我似乎过成了七天。我们就像这一粒粒沙子,有的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有的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黯淡着。等到所有棱角都被磨平的那一天,都不能够重见天日。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这一点从未变过。甚至都不敢待在原地守望,不敢相信那人终有一日会回首看到卑微的自己。

其实,这样挺好。梦中人的笑声已在不知不觉中飘远,我甚至不曾注意,那已经湿了一片的枕头。

艰难地起身,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头有些晕,大抵是又感冒了吧。离开之后,我似乎更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了。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来回翻找,好像没有感冒药了。

我嘟囔:“奇怪,记得之前明明有剩的啊。”声音有些沙哑。

我也不再翻找,穿上衣服,准备到楼下药店去买一盒。

这几年我过得不大好,这房子是租住的,所幸房东是一个和善的老婆婆,从未来催我交过房租。我也从未欠过,总觉得这样委实不好。况且老婆婆也是看我孤身一人在这s市,平时也就多照顾我些。

雨天,这药店到时没有比平时冷清,我问老板要了一盒感冒药。

药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有个九岁的女儿,讲话很温和,也住在这附近,和邻居们的关系都不错。

我一手接过药,一手在包里翻找着有没有零钱,听着老板在那说:“生病了就去医院看看,老是吃感冒药也不是办法。”

我正准备应付一句一定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人。手一顿,药掉在了地上。那可是锦寒,我心心念念了七年的锦寒!如今他就在我的眼前,真切,却遥不可及。一如初见时的样子。

他似乎没怎么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清的样子:如沐清风的气质,刀削般的轮廓,薄唇微抿,丹凤眼狭长却像沉静的海,黑不见底。我一眼望见了他眼角的泪痣,不那么显眼。他相较于年少时,好像多了那么几分冷冽和沉稳。

我的一只手滞在空中,怎么也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也曾幻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场面,可我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淡然的走过去,跟他道一声:“锦寒,好久不见。”

好久是多久?那可是整整七年哪!

记忆的碎片在斑驳的墙上拼凑,却怎么也变不回当初的样子。

模糊了记忆,送走了时光,这棵名为青春的树上落下了一片片凋零的叶。看似美好如三月初阳,却早已被腐蚀得不堪入目。

逆光中,他缓缓向我走来。我的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丝侥幸:也许锦寒并没有认出我呢?

我捡起地上的药,将钱递给了老板。绕过锦寒,径自向门外走去。可锦寒却拉住了我的手,我对上他的眸,视线在空中交织。

“小夏,”他好听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回家吧。”

这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挣开他的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下,泪水不断从眼眶溢出。

上一次他叫我小夏,是什么时候呢?苦涩和甜蜜在我心底交织着,如同醇香浓郁的咖啡,慢慢萦绕开来。

那个雨季,他也曾对我说过:“小夏,你的笑容如天晴一般温暖了半城山水。”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宇宙里只剩你一颗星星在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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