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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生明月》七 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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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女子们汤喝得差不多了,喝过铜草汤的女子在忙碌收拾,一双双赤裸的白色小脚在火光下走来走去。那些体力弱的,则是坐在地上相互间帮忙料理清洗,鹿皮和丝绸也有人专门缝制了一下,女子们穿上去,身体裹得比刚才严实了许多,傅三眼光也自然了起来。

比较奇怪的是,她们都不敢碰箱子里面的东西,傅三打开来的箱子里面有不少是现成的丝绸鹿皮,完全可以再拖出一些包在脚上当鞋子用,女子们却是个个未动。傅三心想,海滩上哪些箱子里面女子的衣物,会不会就是她们的?这些箱子里面会不会还有一些衣物。他本来想去箱子里面翻翻,只是里面怪女子事情很急,就先放下了。

他匆匆地走进厨房,里面就传出“啊!啊!”连声尖叫。

傅三吓得拔出短刀,定睛看时,前面有五六个白花花的光身子。原来这些女子们是在里面洗澡,热水烧在锅里,直接兑冷水舀起来,不用提来提去。她们多数人没有什么力气。

傅三赶紧退了出来,在门外大声解释说是需要一口锅,里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过了一会,一口大锅推了出来。

傅三提着的锅,跑步回到内厅墙根。

傅三提着锅都忘记放下来了,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只见怪女子满头是汗,侧卧在地上,用身体全力顶着砖头,好像是担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喷射出来。怪女子眼神似乎哀求地看着傅三,他才恍然大悟,把锅往后一扔,奔到她面前。

怪女子怒目出火,扫了傅三一脚,“锅过来”。

傅三忍痛爬起来,回头捡起了大锅,递了过去。怪女子单手接过傅三的锅,整个人身子微一抬,锅迅速盖在砖面上,紧接着她全身靠了过去,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她的体力恢复得不错。只听锅里面轰的一声,接着啪啪作响,声音非常清脆有力。眼看女子支持不住,傅三也趴下来,从背后抱住了女子,用力顶住。

怪女子想推开了他,却使不上力了。

怪女子的肩膀特别廋,傅三抱在怀里,单手几乎可以绕一个圈。这时女子身上青草幽香依旧,傅三上下身用力顶着温香软玉,一对男女一前一后躺着叠抱在一块。只是此时他却是心无旁骛,因为情况不妙。

过了一会,锅里面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怪女子轻轻挪动了一下,锅不再象刚才那样,有大力往外面推了。她慢慢坐起来,轻轻地搬开傅三的手臂,然后靠在墙壁上。两人坐得很近,傅三这时注意到她白皙的手上有很多细小的孔,手掌还有些熏黄,象是长期受到烟熏。小孔和熏黄的那一小块在白皙的皮肉上显得特别刺目。

看到傅三盯着她的手臂看,怪女子忙用鹿皮盖住了手臂,然后低头把锅移开,那砖块后面的小洞露了出来。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铁环,地上落满了大小各异的金针。傅三自从进洞以来,已经中招了两次,看着地上的针,他暗叫侥幸。如果不是怪女子及时过来制止了他暗门上的暗记,他此时应该没命了。

看着怪女子浑身无力的样子,傅三下决心一定要早点出去采药,父母算起来也等了半天。

这毒发作不快,但是时间拖长了,进入了骨髓,就难调理过来了。

傅三拉了一下洞里面的铁环,光滑,能吃得上力气。便用力一拉,石门嘎嘎往里面退去,好像是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一样。里面又是一条甬道,有台阶往上,这里的石阶跟外面不一样是,大青石上还有雕刻。两边墙壁照样是插着松明,显见这里的主人很讲究。傅三赶紧回去拿了一把点着的松明,把甬道口的两把松明引燃了。怪女子貌似很兴奋,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跟着傅三走了进去。

傅三怕怪女子受伤,便出去厨房外面再拿了一个锅。进洞的时候,头顶一个锅,手上拿一个锅放前面。他走在前面探路,让怪女子在后面跟着。

怪女子也不争,静静地跟着他后面。

才走了十几步,傅三突然感觉眼前有人影一闪而过,他迅速用力往后一推,推开了身后的怪女子。只听到身后轰得一声巨响,接着天旋地转,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傅三醒来之时,头痛欲裂,眼睛也睁不开。迷糊中,好像被人撬开了嘴巴,一股冰凉润滑的液体流了进来。口感绝佳,他情不自禁地张嘴用力吸了起来。很快,傅三又开始昏沉,耳边如蚊群飞跃,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傅三发现自己身边有两跟女子,一位还拿着一把大扇子,扇子是那种宫扇,海棠花形,扇边包镶玳瑁框,嵌骨珠及藕荷色彩绘花蝶,下面还系着明黄色丝穗。女子衣饰同样华贵,穿着海天青色的衫子,似白而红,还有玉带挂在腰间。女子美目流转,看着自己。

傅三努力地想坐起来,但是很快又摔了下去,这时他全身无力,脑子却是似乎非常清醒,他在用力地回忆和思考事情的前前后后,他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很痛。他又掐了一女子腰部,女子身子微颤,轻轻呻吟了一下,并没有生气,依然是满面含春地看着自己。傅三不放心,又试图把手伸进女子的衫子里面。女子笑了起来,开始躲避。

傅三这时确认,自己应该是清醒的,而不是在做梦。

他伸展了一下四肢,空虚,怎么样都无法聚集力气。他用力咬破了嘴唇,大脑里面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念头才开始隐去。他又发现了一排排亮光,上面又有一张张关切的脸在面对着自己。

傅三猛然惊醒坐起,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地面上,围着几位女子似乎都在焦急地等待他恢复神智。傅三左右张望,没有看到怪女子,他摸摸脑袋,刚才石门打开,女子进洞,他也跟着进来,后来事情就不记得了。他努力回忆着,也没捞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问身边的女子们,有没有这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到这里的?她们都笑着摇摇头脸上还是一脸的茫然,似乎不明白傅三在说什么。

傅三注意到,这些女子一身白衣,窄袖,都遍刺折枝小葵花,外有金圈,非常的整齐洁净。傅三问她们话,她们只是笑,没有说话。

他看问不出什么来,就尝试着起身,这间房子不大,四周却是挂满锦帐,中间一巨大的卧榻,上面铺陈锦绣。屋里四角摆放着巨大的烛台,上下都点着蜡烛,明亮如昼。每个烛台都是青石雕刻而成,个个样式不同,或武士、或牛马,极尽精雕细刻之能事。。卧榻上面的枕巾被套都缀着毛皮,卧榻和地面还都是用硬木铺就,黝黑崭亮,看那纹路全是铁力木制作。

这木料来自西洋,黑奴采伐下来,由红毛贩运到中土,极为珍贵。宫廷显贵的家具有少量使用,多数用于制作瑶琴。现在这洞室,竟用于铺地,傅三惊叹。

他看到如此华丽的陈设,心下欢喜,神智也逐渐恢复。女子们个个脸带着笑意,走路莲步徐行,纤指如玉。他看到女子们这么美貌,以为是外面的女子跟着他一起进来了。连忙起身问,怪女子呢。说了两声才想起,那女子肯定是不叫怪女子,连忙道歉说,刚才忘记问各位芳名了。

你们都是怎么脱离地牢的?刚才指挥做炸药的女子现在什么地方?

女子们见傅三醒来,东张西望,问话前言不搭后语,一下子都笑着散开。仪态由一池青莲花开变为一片海棠争艳。锦帐下面,石桌周围,或是胡床上,这时都坐着妙龄少女,她们全身白衣,轻纱下衬着微红的肚兜,胴体若隐若现,傅三想看又不敢看,眼睛十分狼狈。女子们还个个巧笑连连,跟刚才外面鹿皮包裹的白腿丰胸别是一番天地。

傅三正是年少气盛,以前也算是怡红院常客,但如此繁盛的景象还是初见,现在神智清晰无比,口干舌硬,一直都说不出话。

女子们见傅三迟迟不动,也不说话,只呆呆地看,忍不住掩着嘴巴偷笑。穿海天青色衫子的女子坐在卧榻另一头,她应该是这群女子的头,举止比较阔大,众女子们都跟着她后面。这时她脚步盈盈,走到傅三面前行了个礼说道:“公子,这里是海王宫,不需拘束,海王送你来这,你就是海王最亲密的人了。”

“海王?”

“是呀!海王是我们的恩人,公子身子怎么样,还不舒服么?”女子说着,纤手轻轻地摸着傅三的额头和脸部,另一只手则是轻轻解开了薄纱,前胸半裸。傅三这时闻到了一股焦土的气息,就是那种刚熄灭的野地篝火味,从鼻孔嘴巴神智耳朵渗入,流灌全身。他无法控制呼吸,却又忸怩不安,不敢伸手去碰对方的身体,手脚上下左右一阵忙乱。

女子嘤呜得一声,接着哈哈笑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抓着傅三的耳朵。

傅三愈加亢奋,他开始豁出去了,当摸到女子某个柔软部位的时候,他忽然他想起了云儿,想到她在美丽娇媚的脸和狡黠的神色,下午到现在已经很有半天没有她的消息了,云儿你究竟在哪里?闻着女子身上的气息,心中呼唤着云姑娘,傅三心神变得恍惚起来。女子这时呜呜的两声,原来是傅三太过于用力,抓疼了她。傅三放开了手,女子站起来,她回头把傅三抱着拉起来,来到一扇门前,众女子随后跟上。

这门也是雕镂细密,门面上或居室、或花木、或裸女,傅三发现,门中间部分和刚才砖头上刻着一模一样的图案,十三朵郁金香矗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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