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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皇伏血录》第三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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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靖榆只觉得有一股热力游荡于身体各穴,舒畅无比,似乎回到幼时与父亲、兄长一同练剑的场景,历历在目。忽然画面破碎,场景变为他与丁隐的缠斗,节节败退,最后是胸口中了丁隐一掌。向靖榆眼睛睁开,番然醒来。见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木屋之中,一对年轻男女真呆呆的望着自己,向靖榆刚想动身,却发现后背有一双手掌抵着自己,向自己输送绵绵掌力。向靖榆感到这掌力竟阴阳相融,对自己所受内伤有治愈之效。向靖榆心道:想不到蜀州除了父亲,还有内功如此醇厚的高手。当即朗声道:‘’多谢前辈相救。‘’那人在后面应了一声,向靖榆竟觉得声音同父亲有些相似,他又向前面的青年男女道谢,那二人浅笑回应。不一会,向靖榆的内伤以好了十之七八,待到他与背后那人正面相对时,不免大吃一惊,那人正是他的父亲,向渊。

向渊先开口道:‘’小兄弟为何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向靖榆当即明白父亲不希望身份暴露,虽是不知缘故,但仍旧配合父亲:‘’老先生,我姓景名榆,本是浪迹江湖的游侠,同仇家争斗落了下风,这才落到这般境地。‘’楚良道:‘’景兄弟,我叫楚良,这是我妹妹楚慈,你若不嫌弃,可在我这里养伤,我妹妹厨艺乃是一绝,定可以照料得好你。‘’向靖榆默笑,抬头望向楚慈:‘’那景某就有劳姑娘。。。。‘’说道此处,楚慈也抬眼看他,二人四目相对,都不由自主的红起脸来,向靖榆知道此举唐突,便拱手向众人一拜。楚慈满脸红扉,道:‘’景公子言重了。‘’楚氏兄妹和向渊一起协作,准备了晚饭,向靖榆被照料这吃了晚饭后便睡了,睡到深夜,朦胧中被一阵号声吵醒,楚良急忙披着衣服起来,揉搓这眼睛,嘟喃道:‘’这是首领召集族人的号声,定是有要紧事宣布。‘’‘’妹妹,你同先生与景兄弟待在屋内,不要出来。‘’楚良一边往外跑一边嘱咐道。向渊先前同蛮族有所来往,知道这个号声是蛮族遇到危急情况时,首领召集族人的信号。他心道:不知蛮族遇到什么危难,欲向蛮王借粮,须得帮他们渡难才好。当即朝楚良喊道:‘’楚兄弟,等等老夫。‘’

向渊因楚良不会武功,便不施展轻功,二人同在街上奔跑。但见大街内人头攒动,人们随是在被窝中被号声吵醒,此时也是睡眼惺忪,但却听不到一句怨言,众人都坚定地朝号声的方向走去。向渊心道:我只道蛮族被击败后,只求偏安一隅,已无上进追求之心,不想其民众竟有如此干脆凌厉的作风,此番可是看走眼啦。二人来到发出号声的地方,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将一座高木楼围在中间,向渊抬头望去只见上面有几个人影在窜动。在人群集结的几个时辰中,众人并未发出任何异声,只是默默等待,向渊见来此集结之人大多为男丁,且集结人数仅有全寨的一小部分,便向楚良发问,楚良答道:‘’先生有所不知,寨内为方便管理,划分为几百个里,并设有里长,集会时由里长参加,再将指示传达至各里。‘’向渊又道:‘’今晚可是你们首领训话?‘’楚良摇了摇头:‘’先生有所不知,我们首领几个月前便外出,如今主事的是长老。‘’‘’噢?是魏长老还是姬长老?‘’向渊问道。楚良笑道:‘’先生怎的识我寨中这些长老?莫非和他们做过生意?‘’说着又小声地干笑了几声。倘若是其他人说此话,向渊会立刻警觉,担心自己是否暴露身份,但楚良他虽接触不久,可从他真心待人的行为中,向渊知道他生性忠厚淳朴,此时的确是在开玩笑,便也不太在意。又听得楚良道:‘’魏、姬二位长老因病已不再掌权,现在主事的是蔡长老。‘’向渊暗道:这新长老同我并无交情,借粮之事怕是不行了,只是这魏、姬二位长老怎会在几个月内便因病退位?蛮王如今又在何处?‘’向渊越想越疑惑,心中也有些不安。

‘’各位蛮族的勇士们,下面有请蔡长老讲话。‘’高楼下本就一片寂静,况且声音是从上而下传播,因此人们听得格外清楚。借着火光,向渊见一个面容枯瘦的中年男子站到中央。只见那人顿了顿嗓子,道:‘’各位,我等在这深山中已生活了几个月了,尔等可还习惯乎?‘’只听得下面众人议论纷纷,‘’长老放心,吾等安好,不知长老有何吩咐?‘’人群中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出。那蔡长老听后哈哈干笑了几声,道:‘’你们能吃苦是好的,只是不必隐瞒,我身为长老会不知我族人的生活情况?‘’众人听他这么说,登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蔡长老又接着道:‘’本长老知道,你们中有许多人的亲人或自己都受到疾病的侵袭对么?‘’他话音刚落,只听得人群中已有不少啜泣声。‘’长老,我娘身受风寒,如今已虚弱不堪。‘’又有一个粗壮的汉子带着哭腔道:‘’我女儿已经十几天没吃饭了,长老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一时间,各种抱怨铺天盖地,人群中似乎有一颗炸弹被瞬时点燃,人人皆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害我们之人便是司徒安史那狗贼,破坏我们的互市,害我们来到这鬼地方‘’又听得人群中有人高声叫喊,向渊听此人声音浑厚,显是身怀不俗内功。经那人一喊,众人便开始咒骂司徒安史,向渊见局面如此混乱,心道:司徒安史的激进作风害得民众苦不堪言,真乃迂腐书生。

蔡长老又继续道:‘’这罪魁祸首嘛,便是那京都使者啦,哈哈哈。‘’向渊听他说完又尴尬地笑了笑,语气也与先前大有不同,心中觉得好生奇怪。蔡长老道:‘’各位,如今有一机遇可解我等之难。‘’听他一说,鼎沸的人群立刻恢复安静。‘’蜀州节度使向渊元帅得知我等处于危难之际,特派使者前来相助。‘’听到其高声喝喊的内容,向渊不禁心头一颤:是何人假冒我名号?莫非是李护将军,亦或是我天蚕军中走散的其他将士?向渊正疑惑万分·,那蔡长老从身后引出一人,那人道:‘’各位,我奉向帅之名讨伐逆贼。。。只是嘛如今粮草紧缺,还望各位能捐粮相助。‘’他初时说前一句话众人皆面露喜悦之色,只待他话一说完便要欢欣鼓舞,岂料他话锋一转,人群立刻变得死灰般寂静,众人直勾勾地看着蔡长老。蔡长老知道众人不悦,急忙道:‘’大家莫急,我等且听特使说下去。‘’那特使又道:‘’前几日,我部与逆贼交战,击其退却,现今其怕是就在这一带附近,只需你等借粮与我军,定能擒住逆贼。‘’他只说逆贼却不说人名,众人当他说的是司徒安史,又听他说可捉住逆贼,顿时信心大增,人群中也有人喊道:‘’借粮援军,驱走逆贼。‘’人群又立刻沸腾,将那八个字喊的震耳欲聋。

向渊只觉得那特使声音好生熟悉,心中暗道奇怪。当晚,众人被煽动一番后便回去向自己管理的寨户传达。寨中之人得知离开有望,大都兴高采烈,尽力捐粮,一连半个月寨内都是热闹异常。这日清晨,向靖榆一觉醒来,觉得体力丰沛,便知自己内伤已经好了十之八九。一连十几日向渊都用内力为他疗伤,加之楚氏兄妹的悉心照料,他的伤好得很快。小院中,楚慈正在悉料花草。‘’楚姑娘早。‘’向靖榆道。楚慈回头一顾,见见向靖榆玉面轩昂屹立在屋门前,起身道:‘’景公子早。‘’二人在院中聊天,楚良和向渊出寨打野味,这十几日皆是这样。楚慈虽然看起来冷漠,但细处下来,与向靖榆渐渐熟络,便也不再拘束。‘’楚姑娘,我来帮你吧。‘’向靖榆见楚慈要挑水,怜香惜玉之心顿生,他的伤口已经愈合,料想挑几担水也并无难处。可他没有想到,昨夜新雨初下,此时地面正是湿滑,向靖榆脚底一蹭,登时倒地。楚慈急忙扶住他,向靖榆瞬时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倚在楚慈身上,待到神志恢复,立刻羞得满脸红扉。楚慈一个女儿家,更是红到耳根。‘’楚。。。楚姑娘。。。‘’向靖榆本想开口缓解尴尬,却不想话中竟带着颤音,顿时不知所措。‘’景公子。。你可以叫我阿慈,我哥哥也是这样叫我的。。‘’楚慈先道。向靖榆此时也不再羞涩,暗自深吸一口气,道:‘’你也可以叫我阿榆,我父亲和哥哥都是这样叫我的。‘’他二人十几日相处时间颇多,虽是皆说话不多,但楚慈同向靖榆皆是纯情之人,不知不觉中早已互生好感。人的情感便是这样,不知不觉,悄无声息。

忽听得外面些许话语声,楚良同向渊打猎归来,向靖榆同楚慈急忙撒开彼此抓住的双手,保持距离,场面窘迫不已。向靖榆还有些羞涩,只听得向渊道:‘’景兄弟,让老夫继续为你疗伤吧。‘’说着,抓住了向靖榆的手腕,却听得他低声道:‘’榆儿,你可发觉近日中寨内有何不同?‘’向靖榆知道父亲必有要事相告,否则必不会以内功压低声音如此暗中讨论,‘’父亲莫非是觉得寨中捐粮之事有蹊跷?‘’向渊又缓缓道:‘’我想借粮之人并非天蚕军,只是我也想不透,蜀州之地除了司徒安史和我们,谁还会需要如此大批的粮食。‘’‘’父亲莫非是想夜探?‘’向靖榆问道。‘’这几日,我已摸清借粮之人的住处,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蛮族人对我们帮助颇多,我们也该尽力护他们周全。‘’向靖榆低语应声道:‘’是,孩儿即可准备。‘’

月光皎洁,夜云却颇多,时而遮住月光,凄幽万分。两个黑影,身法矫健,跃上高楼。屋内人影依稀可见。向氏父子在屋外蹲了大半个时辰,夜半之时,屋内的门板响了一声。‘’大人,粮草已备好。‘’进门之人说道,向渊认出这是当晚的蔡长老。只听得又一人道:‘’好,实乃天助我也,得粮草我军便如虎添翼。‘’那人一番话说完,向氏父子面面相觑,二人异口同声道:‘’司徒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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