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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皇伏血录》第六十一章 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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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四魅”落荒而逃,向羽不禁舒了口气。蔺七道:“多谢前辈相救,我二人不自量力,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鬼市首领摇摇头,道:“老夫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向羽、蔺七四目相对,暗暗生疑。

又听得鬼市首领继续道:“老夫身怀的,不过是这身轻功而已,若论拳脚招式,可还不及你们二人。”

向羽道:“素闻匈族人向来是骨骼惊奇,颇有习武之赋,前辈您怎么……”

鬼市首领道:“匈族人多为练武之材不假,只是历经百余年的繁衍,这种天赋唯存于皇族之人身上……只是当年同我等失散的那批皇子公主,大都年纪尚小,茫茫九州,不知还幸存几人……”

向羽道:“首领不必介怀,那‘北境四魅’投身‘明月楼’,八成是假借名头,想要从前辈这儿套取情报而已。”

鬼市首领道:“‘明月楼’之事,老夫也略有耳闻,只是却也不知是何门派……”

蔺七道:“这四人便是劫走囚犯之人,说不定还是我们引来的,惊扰到前辈,在此赔罪了。”

鬼市首领道:“你二人欲求那囚犯之下落,老夫确实知道。”

向羽喜道:“还请前辈示下!”

鬼市首领道:“我‘鬼市’既然是做生意的,可不能干这得不到便宜的买卖!”

蔺七道:“不知首领想要何武功秘籍,晚辈定当知无不言!”

鬼市首领轻笑一声,道:“老夫要秘籍何用?我要的是此物!”

二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往去,却是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剑,正是伏血剑!

向羽心中一惊,暗道:伏血剑乃铸剑堂至宝,自己如何能给他人?

蔺七道:“向师弟……”

情况紧急,向羽却也是顾不得这么多,心想先行交付伏血剑,过后再想法要回。

既得伏血剑,鬼市首领细声向二人告知囚犯下落。

二人当即欣喜道谢,正想离开,那鬼市首领又忽的叫住,对着向羽道:“这剑既是神兵,老夫也不能白白要,这部书你拿去吧。”

向羽接过书,却见上面写着《天罡混元掌法》六字。

又听得鬼市首领道:“那‘明月楼’既知我族秘事,其险恶用心着实可怕,此书乃我族神功之一,不过却需醇厚内力为基,是以百十年来集大成者寥寥无几,向少侠身怀‘纯阳神功’,这掌法在你身上,才能发挥最大之威力!九州风云已起,愿二位少侠好自为之!”

说罢,当即拂袖而去。

二人得了囚犯下落,片刻也不敢耽搁,奔驰着前去其藏身之地。二人测想着八成会同“北境四魅”大战一番,未免暗暗忧心。

没承想,那处却唯剩游平之一人,向羽猜测道多半是“北境四魅”在鬼市受挫,不敢再插手此事了。

按照先前所筹划,向羽、蔺七拿了囚犯,将其放在刑部门前,刑部乃秦王的势力范围,他定然会揪出游平之的幕后主使。

果如向羽所料,不过两天后,齐王蒙昭便被释放出狱。

一众人等皆是喜出望外,此后过了两个多月,宫中忽然传来消息,游平之为秦王亲自审讯多日,已交代出幕后主使乃是淮王,燕帝大怒,将淮王削去了爵位,其母妃也被打入了冷宫。

这日,蒙昭正同向羽讨论如今朝局形式。只听得蒙昭道:“秦王兄当真是雷厉风行,这才不过短短两月,竟能将淮王定了罪。”

向羽道:“如此一来,秦王离储君之位便又近了一步……”

蒙昭笑道:“秦王兄不比淮王庸碌,若是他当真心怀百姓,做了储君也未尝不好!”

向羽道:“自殿下出狱后,听闻朝中有不少大臣同您走得近些?”

蒙昭点头道:“父王冷落了淮王,其党羽没了屏障,自然是要结交新的党羽,不过除去那些趋炎附势之徒,却也有如侍中郎黄耽的那几位不依党结势的心怀赤子之心的大臣。”

向羽道:“这是殿下多年来在外征战,声名远扬,那些大臣不附党争,一心为民,同您倒也是志同道合!”

蒙昭道:“近日来秦王兄统领朝政,几件大事都梳理得井井有条,连汉国公柳老大人都连连称赞。”

向羽疑道:“殿下说的是柳沉观老大人?”

蒙昭道:“正是,那日下朝同柳老在宫门外相遇,便闲聊了几句。”

向羽道:“柳老历经三朝,深得王上信任,又素怀极高的朝堂之谋,向来不涉秦王、淮王二人的党争,听闻老大人下朝之后,闭门不见任何大臣,也不同他们交往,俨然一副局外之人的模样,殿下竟能得他青睐。”

蒙昭知道他话中之意,道:“柳老多年来置身于党争之外,但对朝堂局势却是一清二楚,当日同他讨论一番,着实受益匪浅!”

向羽道:“殿下,柳国老深得王上信任,若要洗刷静妃娘娘之冤,必定少不了他帮忙!”

蒙昭忽的忧心道:“当年宫城一案,举国皆知那是桩冤案,父王如何能不明,可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巍巍皇权,在那桩旧案中牵扯了许多人不说,就连为此案辩明的不少大臣也被处罚。”

向羽道:“王上虽攻于心计,只可惜这却让秦王、淮王所利用,成为双方铲除异己的工具……”

二人谈至晌午,宫中来了人,传召齐王,蒙昭心知是为了淮王之事,不敢耽搁,当即随那内侍前去。

待到傍晚,门口忽的来了不少人,在紧罗密布着些什么,向羽上前一看,却是在更换牌匾和悬挂灯彩。

向羽正欲开口相问,又听得“哒哒”一阵马蹄声,只见齐王骑着一匹红鬃烈马而来。

蒙昭方下马,便细声对向羽道:“先生,宫中出了大事了!”

向羽疑道:“殿下且说!”

蒙昭道:“父王让淮王交出贪污下的军费,可淮王却拒不认罪,父王一狠心,便将他下了死牢。”

向羽暗道燕帝之冷血,又指着在门口忙碌的众人道:“殿下被封了亲王?”

蒙昭道:“不错,父王念在我被冤枉,又有苦劳,便封了我,秦王兄则是暂摄东宫之位!”

向羽道:“王上好手段,方处置了淮王,又安排了殿下上位,而不让秦王一家独大!”

蒙昭道:“父王年纪渐大,竟惦念起了往事,听小九道,父王曾向她透露要暗中为我二人之母妃设置牌位……”

向羽道:“王上久坐至尊之位,冷漠残酷经历得多了,自然也便想念温馨之事物了。”

蒙昭点点头,道:“近年来,先前被旧案牵连的大臣也都陆陆续续被征召回京了……父王既不再对此案怀杀伐之心,我等是否……”

向羽道:“殿下放心,所有证据我皆已搜集完毕,待到时机成熟便可行事!”

流光易逝,弹指之间,又是过了四个多月,此时已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北陵城外,一大队人马熙熙攘攘,一架由十六匹骏马拉驰的龙头马车最为显眼。

众百姓心知那必是王上的驾车,纷纷下跪相迎,在燕帝驾车之后的,先是蒙武,而后是秦王等一众皇子公主以及各有所品级的大臣。

能让整个燕国朝堂如此兴师动众的,唯有“皇祭”一事了,那是燕国多年来的传统,由燕帝在燕国境内的越州昆仑顶设坛祭天,以求燕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在路上缓缓行了十五日,终是到了昆仑顶,“皇祭”日子订在了两天之后,因此众人先是在住处仔细收拾一番。

蒙武站于昆仑顶上,不禁感慨万分,遥想二十余年前的“论武大会”正是在此举行,彼时自己正值盛年,凭借一身武艺跻身“七圣”,了如今却是年过古稀,垂垂老矣。

“见过老叔祖!”

只听得背后有人说道,蒙武回身一看,却是蒙昭,背后跟着的是向羽。

蒙武点点头,道:“昭儿,你重回朝堂,却是不莽不撞,近来南境赈灾之事,你办得不错!淮王此次没一同随来,足见其已失了圣宠,以王上的性子,决不会让秦王独揽大权……”

蒙昭道:“这也并非我一人之功……”

蒙武望向他身后的向羽,道:“你先前能将齐王救出,而后又能助他处理朝堂事物,也算是颇具才能了!”

向羽道:“前辈过奖了。”

蒙武又道:“此处便是你祖父当年扬名九州之处,只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向羽未曾到过昆仑顶,一直只是耳闻,今日亲眼所见,只觉此地是清风微拂,浑身有说不出的清爽,一点也不像是杀伐之地。

三人交谈一阵,又见得蒙浅雪跑了过来,蒙武、蒙昭心知肚明,不多加打扰,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向羽、蒙浅雪怕被他人发现,也不敢明目张胆,只得找个暗处,互诉相思之情。

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二人悄悄溜回各自住处。暗夜凉爽,凉风习习,显得十分平静,而这平静却被一人的到来所打破。

“殿下,此人来到营帐外,说是来找向先生,守卫士兵见其衣衫褴褛,本欲将其逐出,末将见殿下素来敬重向先生,怕误了他什么事,这才将此人带了进来。”

“嗯,你做得不错,速去请向先生过来!”蒙昭对向他汇报的副将说道。

又俯身看着那人,却见其面庞污垢,身上有多出伤痕,看起来是历经了一场恶斗,此时已经是昏迷不醒。

“殿下,可是找我有急事?”向羽进帐道。

蒙昭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向羽望着那人的容貌,不由得大惊失色。

“大师哥!”他惊吼道。

蒙昭道:“这人伤势过重,已然昏去了。”

向羽当即为蔺七运功疗伤,心中暗道:大师哥留守北陵城暗探被囚的淮王之动向,怎的会变得如此?莫不是被仇家所追杀?其余弟子又去了何处?

真气入体,蔺七内息渐渐平稳,只听得他缓缓开口道:“淮……淮王……谋……反……”

向羽、蒙昭皆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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