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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年少时》第八章:你妈妈也丢下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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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狼藉,苏璃想,会是昨天那个男生弄的吗?想想觉得应该不是,或许是附近的顽童弄的吧。

她这样想着蹲下去扶起木桶,扶起倒在地上的花,把残花落叶收拾到一边去,折腾了半天,看起来总算不那么狼藉了。

坐下来看着自己的“战果”,苏璃累得气喘吁吁,鼻子上冒出小小的汗珠来,裙摆也沾了灰尘,不再蓝得那么纯粹。

但她不在意这些,背靠着木门闭上了眼睛,风一阵阵朝她拂面而来,很舒适,这里果然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她这样想着,一下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苏璃感觉到自己被拎了起来,她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来,模糊中看到一张冰冷的脸。她揉揉眼睛,才看清眼前站的正是昨天在这里睡觉的男生。

男生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表情却冰冷到极致,他的手仍然揪着苏璃的领口。

苏璃看着那张和她几乎要贴在一起的脸,有种很压迫的感觉,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她使出全身力气才总算甩掉了他的手,“你误会了,那些花不是我弄乱的。”

男生眼睛里的火焰并没熄灭,他看着苏璃,一直看着,好像要将她看到“原形毕露”出来一样。

苏璃回看着他,一脸的正义邴然,不料肚子在这个时候“咕咕咕咕”叫了起来,叫得比之前任何时候响亮绵长。

男生愣了下,眼睛的火焰就这样熄灭了下去,一下子措手不及。

苏璃尴尬得脸通红,低头绕过他快步离开,长裙在风里飞起来,沾在上面的花瓣和尘土飘扬落在地上。

“回来,回来。”身后突然有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来,苏璃吓了一跳,猛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只见许旁边多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老婆婆拄着拐杖,弯腰驼背,整张脸爬满了皱纹,大大的眼睛混沌不清,她费力地走到苏璃面前,又哭又笑像个小孩,“你总算知道回来了,你可总算知道回来了。”边说着边把苏璃的手抓得紧紧的。

苏璃站在那里,疑惑不解地看向男生,男生只站在那里看着并没想说话更没想帮忙什么的样子。

老婆婆拉着苏璃走到男生面前,松开苏璃的手转而去男生的手,仰头看着他,手在微微颤抖,裂开嘴笑得眯了眼睛,“你妈回来了,你要乖,知道不,要乖。”

男生没有开口说话,牵着老婆婆的手转身朝小屋走去,老婆婆走得很慢,男生的脚步跟着很慢很慢。

苏璃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莫名的有点感动。

“你妈妈回来了啊。”老婆婆重复着说,声音在颤抖“我就知道她会回来的,我就知道把花弄死她就会回来的,你不知道,这些全是你妈种的,她可心疼它们了。”

男生停了下脚步,愣了愣,才继续跟着老婆婆的脚步走。

苏璃松了口气,还好“真凶”自己把自己“供”出来了。她刚想转身离开,老婆婆先她一步转了身并叫住了她,然后步履蹒跚朝她走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仰头对苏璃说,“你要去哪里,跟着我们一起回家,不要再走了。”

苏璃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就那样任由她牵着走,此时月光洒落在了青石板上。男生书包上的骷髅头一摇一摆,狰狞可怖又有些莫名的小可爱。,

老婆婆拉着苏璃推开了屋子的木门,里面黑漆漆一片,老婆婆开了灯,灯光明亮,眼前出现了木桌,木椅,木楼梯,木床,木地板,里面的家具几乎都是原木做的,让人感觉好像回到了古代。

苏璃又一次觉得自己穿越了,从钢筋铁泥的现代城市穿越到了古老幽香的小村落里去,很奇妙的感觉。但她沉醉没多久就想起手机没带身边,此时天色已晚,爸爸肯定很急。

苏璃赶忙和老婆婆辞别,老婆婆像个孩子一样死死抓着苏璃的手不放,苏璃顿时束手无策,像哄小孩子一样说,“我去买吃的,马上就回来。”说完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起来。

老婆婆总算松了手,泪眼婆娑地看着苏璃转身出了门朝前走得飞快,“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一边叫上旁边的男生,“跟着去,快点。”

苏璃跑得飞快,感觉身后有人跟来,停下来一看,是那个男生。

月光毫不吝啬地泼洒在这里,苏璃和男生的影子一半落在墙壁上,一半落在青石板上,忽而大忽而小。

“那个……”苏璃先开了口,“你妈妈也丢下你走了?”她问出口的时候小心翼翼,却带着莫名的愉悦。一直以来她身边的人都有爸爸妈妈,不管幸福与否,至少他们家庭完整。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是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没想到这个男生也是……

“没有。”男生的回答出乎苏璃的意料,她站在那里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很不满意他的答案,她像个巫婆一样要拆穿美丽的谎言,“可是你奶奶说……”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男生很不耐烦,“你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苏璃点点头,出了巷子,外面天色很暗,她着急起来,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拐过一个个街口,终于把路越走越陌生。

好在这个时候,苏璃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那个卖包子的女人。她牵着一个小男孩,目不斜视朝朝前走。

苏璃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一直跟到包子店那里,小男孩对着女人说,“妈妈,那个姐姐跟了我们一路。”

“别乱说话,人家刚好和我们同路。”女人说着抬头对苏璃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苏璃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男孩却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苏璃,“哥哥的故事里也有一个女人跟在人们背后,专门吃小孩的心脏。”他这样说完自己把自己吓得乱跳,转身跑进店内跑上楼梯大喊,“哥哥哥哥,救我。”

“这孩子……”女人又是露出歉意的笑,苏璃抿嘴也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到了学校,大门已经关了,苏璃站在旁边的站牌下等车,猛然想起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顿时从脚凉到头顶去。

此时应该有八九点了,从学校到家的路走着去的话,恐怕要走到天亮。而且她根本不认识路。怎么办?如果回不去家,晚上就要睡在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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