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秘的生日礼物

我喜欢在黄昏听那些陈旧的音乐，一个人在暖色的灯光中舒缓自己的情绪，等待安静的夜渐渐呈现。.点燃指尖的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吐向夜空划破了夜的凉。我明白在那一季的流年里，很多事情都会逐渐的褪去它原有的色彩，是抑或疼痛的。生活，本就是取舍的过程。人生宛如日出日落，那些破碎的记忆，那些明媚的片段，再绚丽，再夺目，不过昙花一现，终究归宿于平淡。仅此而已

记的在爷爷家的第二天，我便感冒了，一直发高烧。张爷爷一大早就开着车子就送我去医院，那时候我躺在车子里迷迷糊糊的，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张爷爷伏在我的身旁轻轻地睡着了，他额头的一丝银发凌乱地盖住了疲劳的双眼，我轻轻地为张爷爷披上外套，转身就望见了满天的繁星正在点缀着黑夜的寂静。我环顾过病房里的门，墙壁，天花板，白色的大床，直到窗台上的那盆百合花，泪水如初冬的细雨般涓涓地盈满我七岁的眼。没有妈妈的世界让我瞬间感觉到了孤独和恐惧，无奈和没有希望的渺茫，瞬间宛如荒芜的沙漠边摇曳的一珠青草。

有时候刚一睡着，就会忽然间醒过来。感觉到一切都很静。像是自己在慢慢地往黑暗的谷底下沉。外面的阳光很温暖，却不再有人在意，不在有人爱。妈妈离去的背影像是带走了我的呼吸，只有眼角的泪水在悄悄地打湿我的整个世界，剩下的只是孤零……

从医院里回到张爷爷家，我的第一个朋友便是傻六。

“嘿嘿，嘿嘿……”，傻六的憨笑算是对我的问候。他拉着我的手把一只灰色大笨熊放到了我的床头。那时候，我从内心还是挺欢迎傻六和我玩的。至少，他还为我和妈妈出过一口气，敢用脏水泼狐狸精白雪的头，我认为他是一个仗义的大哥哥。

张爷爷那时候对我很好，经常会带我去买好多玩具，也会常常带我到公园里去逗我开心，虽然只有七岁，那时我经常是默默地不爱说话。失去亲人的痛是我幼小心灵深处的一块永远揭不掉的伤疤。

一周后，张爷爷送我去了一所最好的山木实验小学上学，司兰那时候便是我的同桌。她的小名叫宝宝，是我从小学到高中最要好的朋友，如亲兄妹一般的亲密。

十一岁那年我便学会了做饭，张爷爷年龄大了，有时会生病，我会像妈妈一样地照顾爷爷，每到秋天的时候，我特别想妈妈，我和爷爷养了很多百合花在院子里，有时候会悄悄地看我和妈妈的合影，悄悄地抱着蓝色的小海豚流泪……

9月1日，是母亲的继日。每年这个时候爷爷都会带我买好花圈和一些祭品去妈妈的墓碑前做祭奠。我记的初三刚毕业那年，爷爷第一次在妈妈的墓碑前对我说：

“岚落，今年你已经十六岁了，一直以来你都非常的聪明懂事，你妈妈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儿子，爷爷替她高兴呢！爷爷今年已经快60岁了，有好事已是力不从心了，爷爷命苦呢！唯一的儿子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幸好爷爷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孙子，每当一天天地看着你长大成熟，爷爷的心里慢慢地就多了一分安慰。

孩子！爷爷的公司其实为一个在抗战时期的日本友人所创建。那是在抗战未期，爷爷的一个女学生为了保护一个被当街凌辱的老师，被日本士兵抓去审讯。当爷爷闻讯赶到时那个女学生，已快被拔光了衣服，眼看着就要快被一帮日本军人所凌辱，爷爷奋不顾身地跑过去，推开了那帮日本士兵。被激怒的一个士兵，“嗖”的一下就拔出了明晃晃的刺刀便刺向爷爷，就在这时听到一声“Yalo！”(日语“住手”)，那个日本士兵嘴里不停地喊着“嗨！嗨……”低着头退下了。

爷爷当时一转身没想到救我们竟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日本学士，他用标准的汉语和蔼地对我说：“真是非常抱歉，让您受惊了”他就是山木一郎。后来那个女学生成了爷爷的妻子。抗战结束后，山木一郎依然选择留在了中国，他用自己的钱专门针对穷人家的孩子开办了一所学校。那所学校就是你上小学时读书的山木实验小学。

再后来，他引进了日本的电子技术创办了紫光集团。爷爷那些年生活的非常艰苦，经常和学生们在山上挖野菜吃，再加上妻子那时已怀了身孕，爷爷真是不知道怎么熬下去才好。后来，就是山木一郎找人来把爷爷和我的几个在战争中牺牲了父母无家可归的学生接到了他们公司。

记的最后一次见面时是在傻六满月的那一年，爷爷记的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季。

我和山木一郎边喝酒边聊天，从下午一直聊到第二天快天亮。当爷爷第二天醒来时，山木一郎早已离去了，身边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档案袋。旁边一个纸条上写着：‘你是我在中国最好的兄弟！这些年来，我们日本军人曾深深地伤害到了中国人民，我深感惭愧。总想为你们多做一些什么，只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做这么多了。你是一个好人，从你身上让我学到了我们大河民族所没有的东西！”今天是您儿子的生日，紫光集团也有你们的一份，我希望能把它作为您儿子的生日礼物送给他！’

这一晃啊！已经20多年了。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这些年爷爷曾经托人寻找了山木一郎好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后来听说，他回国后遭到了日本特务的暗杀，也有消息说他早已病逝他乡。

一直以来，爷爷经常怀念着他。内心总有一种信念，那是从山木一郎身上留下来的那种博爱、仁慈、厚道的信念。这些年来在各种商业诱惑和利益权衡之间，爷爷就是用这种信念去支撑着这个公司，并按山木一郎的遗嘱，每年都会把公司收入的20%捐献给国家的贫困地区和孤儿园。”山木一郎不仅是我们这里，也是那些贫困地区许多和你一样孩子的恩人呢，更是爷爷这一生都不能忘记的好兄弟！

你以后一定要认真读书，好好做人，爷爷和山木一郎还有你的妈妈的希望可全部都寄托到你身子了……”

那天，黄昏的夕阳宛如穿着红睡衣的舞娘，羞涩地露出半个身子在山的那一头轻轻的回眸，我挽着爷爷的手踏着一片一片带着残青的落叶，离开了妈妈的墓园。轻风丝丝迎面而过，我抬头发现自己的身高已快到了爷爷的耳根了，猛然间便在心底里向逝去的妈妈微笑“我已经快长大了，我相信妈妈一定在另一个世界里默默地注视着我的成长”。那天我指着长长的马路对爷爷说：“爷爷，您看！以前这条路都是您一直带着我走过的。今后，这条路我一定会一个人走过的！”我抬头我看见了爷爷眼睛里闪动的泪花，却分明是带着幸福的那种。

每到傍晚，我一个人常去爷爷家的屋顶看我家的老院子，院子里的那棵榕树已经长的比整个房子还要高出许多，叶子一片一片落满了屋檐，我恨那院子里的一帮经常戴着墨镜出入的人，我和妈妈住过的老院子，爸爸送给了那个狐狸精白雪的弟弟阿杰。

阿杰和她的姐姐白雪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下三滥的地痞流氓。我能经常在爷爷家的屋项看见他带着不同娇艳的女人，曾在妈妈睡过的那张床上作爱，他们潮起潮落的声音在月光下肆意的**。用肮脏和卑鄙填满我和妈妈曾经幸福地生活过的那个空间，我恨他们，包括那可恶的父亲司雄。这是我的恨狠和忧怨。

“来！弟弟，我们一直玩好吗？”我正在恨恨地看着阿杰他们的时候就听见傻六在喊我。

等我跑到院子时“忽”的一下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来，只见傻六不知从那儿逮住了一条绿幽幽青头菜花蛇，用一根粗布绳子绑着头，提在手里，满头大汗地站在那儿。蛇的身子在空中不停地蠕动着，活像一条被溺在泥土里的大蚯蚓。我一看那东西就感觉满身爬满了会咬人的红蚂蚁般心里难受，掉头就往屋子跑。傻六见我跑了，便“哇，哇地哭闹了起来了。

在屋子门口时我转身对傻六说：“如果你把手里的蛇仍的远远的，我就和你玩”。

傻六听我这么一说，只见他提着绳子如孙悟空舞动金箍棒般一阵忽忽的狂甩。我忙手抱着头蹲下了身子，等我再站起来时，只见傻六气喘嘘嘘，满脸通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许多汗珠，整个人就如刚跑完马拉松似的，全身在颤动着。

我再一看绳子还在傻六手里提着，可蛇却不见了。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老院子里的阿杰和那个女人的尖叫声，我闻声跑上了屋顶，便看见阿杰和那个女人一丝不挂地**着身子站在院子里。那女人双手抱着**，脸色苍白，浑身颤栗着，怯懦地站在榕树下。此时月光正在透过榕树叶的斑斓，依稀地洒满了她洁白的玉体上，我第一次见到女人如此完美的身体，内心如情不自禁地如某种东西在慢慢地蠕动着，如刚才那条青幽幽的菜花蛇温柔地爬过我心悸的身体。

“妈的，真倒霉，不知那来的菜花蛇？宝贝，别怕，这种蛇不咬人的，我已经把她弄死了”阿杰说着，胳膊一挥便把那条青花蛇扔出了院外。

“过来宝贝，别站在树下，那条蛇一定是从树下掉下来的”

听到阿杰说这句话，那女人转身的同时惊鄂地抬头望着榕树，突然间她一回头正迎合到了我窥视的眼神。此时，她正在被阿杰抱起来向屋子走去，我能看得清她那张美丽而忧伤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我看见她被阿杰抱回屋里，扔在了那张大大的床上，再一次扑到了她的身上，用肆意的狂野填满她的身体，隔着大大的玻璃窗，我看见了阿杰脖子上的一条金色的链子在她的胸前不停地摇晃着，宛如月光下荡漾的水波。她在轻轻地呻吟着，像是吃着绵花在低唱，我想她一定是在凝望着，在心里凝望着我的眼。

第二天中午，爷爷早早地从公司回来了。傻六那天也被爷爷打扮的干干净净的，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洁白的衬衣上系着海蓝色的领带，头发也被的整整齐齐的，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特别阳光。

“哇，哥哥今天真是帅，爷爷今天是不是给哥哥相亲呀？”

“嘘！”爷爷神秘地笑了笑。但回过头的瞬间我却听到了爷爷暗淡的叹息声。

“岚落，爷爷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的，好的！”我兴奋地拉着傻六的手，坐在了爷爷的车上。

半小时后，爷爷的车子驶到了市中心的一个阳光酒店门口停下了，我迫不急待地望着窗外。眼睛在不停地在搜索着酒店门口的每一个漂亮的女人，想知道那一个才是哥哥相亲的对象。

进入酒店内，门口一个漂亮的服务生，带领导我们进入电梯。电梯启动的瞬间，傻六“忽”地一下抱住了爷爷，失声地哭了起来。

“乖！别怕，这是电梯，马上就好了”爷爷像哄小孩子一样用手轻轻地扶摸着傻六。

爷爷对我说“傻六自从小时候被坏人推下枯井后，就特别害怕乘电梯”。我紧紧地握住了傻六的手，多好的一个哥哥呀！连一条蛇都不会怕，此时竟然和我一样害怕那旧年里的恶梦。

电梯的门开了，我和爷爷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哗，哗哗……的掌声四起。我定眼一看，在金碧辉煌的宴客大厅里，高朋满座。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哗啦啦地落向我们的方向。

我回头惊地望着爷爷！爷爷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抬起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整个大厅瞬间噶然而至，鸦雀无声。

随着一曲美妙的生日祝福曲缓缓的响起，红色的地毯上四个美丽迷人的礼仪小姐，推着一个比爷爷还高出许多的生日蛋糕，微笑着向我走来！

“岚落，生日快乐！”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同时，我看见在大厅后面，司兰和我们班的同学在高兴地欢呼着！此时，宴会厅的四周“砰！砰的响起金色的礼花”。在纷纷扬扬的金色礼花的纷落中，一股泪情不自禁地从我的脸颊流下，吴大婶从人群中出过来，紧紧地拥抱着我，转身我看见爷爷揣起酒杯正在幸福地微笑着……

晚上回到家，爷爷的司机，从车上给我我抱下来一堆堆各种各样精美的生日礼物，我迫不及待地一个一个正在拆开。此时胖三手里揣着一小盆金鱼就默默地站在我的门口，我看见了他暗淡的眼神不说一句话。

“快进来玩哥哥！”

“弟弟，他们都送你礼物，我只有这个给你”

说着他放下了那盆精致的小金鱼和一个精致的紫蓝色小盒子。

“那么！这个小盒子又是谁给的呢？”

胖三用手指着夜空说“是一个姐姐送的”。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我看着那个椭圆形的鱼缸里，一条蓝色的五花狮头鱼，一条红色的玉印头鱼，还有一条银灰色的兰寿鱼，在一朵青绿色的浮萍草周围欢乐地舞动着，偶尔像是切切细语，又像是在调皮的嬉耍着，不经意间会露出头在月光下吐出一个个心思样的小水泡……

记的从刚到爷爷家那天起，我就知道傻六最喜欢的东西就是他的这盆小金鱼了，他常常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经常嘀咕着给这些小金鱼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这盆小金鱼是他最知心的朋友，算起来陪伴他已经快十个年头了，可今天他竟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我。我轻轻走到门外，望着傻六的房间，橘红色的灯光在他的窗外洒满了一地依稀的碎影，我不知道他此时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有着释怀的心思呢……

我想起了那紫色的小盒子，忙回到房子里打开她，里面是一个带着紫晶石的钥匙扣，上面缀着一把明亮的钥匙。旁边的一个粉红色的小卡片上写“生日快乐，保存好这把钥匙”，署名：碎～。

我还惊奇地发现,卡片下面有一个透明色的小塑料袋里有一条青绿色的橡胶菜花蛇，跟傻六抓的那条蛇一模一样，袋子里还一起装满了一颗颗银白色的金属小颗粒。里面一张纸条上写着红色醒目的大字，“这是比毒蛇还历害的金属毒药，千万别打开，存放在离人较远的地方，切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