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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八千里》第四章 老村长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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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老齐敲打着燧石把烟枪点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闭上眼坐在矮凳上,像是在回忆一段异常久远的记忆。。

里奥唐屏息凝神静静的等着,终于老村长开口了:“那是个许多年前的故事了,那时候我还是个跟你一样精力旺盛的小伙子,整日里背着弓挎着刀四处打猎,日子过的无忧无虑。有一天村里的一位老人去世了,像往常一样我们把他葬在西山岗子上,那老人活着的时候对我很好,所以送葬的人们散去了以后我就在坟前多呆了一会儿。突然间我问自己,难道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打猎吃肉,天黑了搂着女人窝在地**里睡觉吗?就这样日复一日慢慢老去,最终就埋在这西山岗子上化成一堆尘土吗?我对自己说不!我要活的跟别人不一样!”

老村长喘了口,接着道:“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村子,向着东方,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风餐露宿,有好几次都差点送了性命,但我仍然不停的走啊走,直到那一天……”

“那是我离开村子大概两三个月以后的一个傍晚,我刚找了半山腰上的一处山洞,准备在那里过夜,突然山洞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一大群针鬃狗在奔跑。我吓了一跳,连忙灭了火悄悄的爬出洞口张望。”

老村长浑浊的眸子里流露出惊惧的神色,他压低声音继续讲道:“山脚下有二三十个我从未见过的生物正飞快的奔跑着,他们长得像人,但跑的时候却用四肢着地,两条胳膊非常长。最奇怪的是他们的背上都刺着一模一样的一只大鹰!”

里奥唐心里一惊,脱口叫道:“什么?!”

“没错。”老村长缓缓道:“一只大鹰,跟你背上一样的大鹰。”他抬了抬手,示意里奥唐继续听下去,接着道:“那纹身刺的太逼真了,他们奔跑的时候大鹰的翅膀跟着肌肉扑扇扑扇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长着翅膀的人在飞一样。我吓了一跳,爬在地上的手一滑竟然不小心将几块石头给碰了下去,那帮家伙马上停下脚步站起来朝山上张望,我这才发现他们站立的时候个子比我们矮很多,但都非常的强壮。我转身想跑,但很快就被他们逮住了。”

“那就是鹰兽人吗?!”里奥唐急不可待的连声催促着:“然后呢?”

老村长咳了几声,继续讲道:“那些家伙跑起来比长鼻鬣狗还快,力气也大的惊人,我根本没办法反抗,好在他们能听得懂我说话,我就解释说自己只是路过的猎人,可他们只让我闭嘴。然后就带着我又赶了一个月的路,最后到了一处我从没见过的奇怪的地方。”

“那里到处是倒塌了的房子和怪模怪样的东西,但都是破破烂烂的,那些鹰兽人带着我七绕八绕的,最后进到了一栋有好几层的高大的房子里。天呐!那里面至少有几百个跟他们一样的家伙。”

“他们把我带进了一间小屋子里就关上门出去了,我正要叫喊却发现小屋子里还站着一个人。他长的跟那些鹰兽人又不一样,个子很高,手臂也没那么长。他没有披兽皮,却穿着一身我从没见过的看起来很光鲜的衣服,黑乎乎滑溜溜的,上面还有许多很精致的口袋。我不知道他的背上有没有纹身,但那件奇怪的衣服上却也印着一只一模一样的大鹰。”

“那一定是鹰兽人的头领吧?”里奥唐好奇道。

“当时我也是这样的想的。”老村长点了点头道,“他问我从哪里来,问我们的村子有多少人,人们是怎样生活的,我都一一回答了。我问他们是什么人,抓我来做什么,他却只是笑了笑,扔给我几样奇怪的东西让我试试能不能看得懂。后来我知道了,那些东西叫做书,是用许多张又轻又薄的叫做纸的东西做成的,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漂亮的图画。接下来的十几天里,那个头领每天都给我看各种各样的书,或者用一些奇怪的东西在我身上扎来扎去。很快我就被那些书里记述的内容给迷住了,我知道了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叫做地球,跟天上的星星是一样的,都是漂浮在宇宙里的大圆球……”

“开玩笑吧!”里奥唐忍不住插嘴道:“那我们不会掉下去么?”

老村长耸了耸肩笑道:“如果我能在那里看上一年的话,也许我就能回答你的问题了。我还知道了曾经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也就是我们跟鹰兽人共同的祖先,他们非常非常的厉害!他们建造了许许多多的大的无法想象的城市和会飞会跑会游泳的机器,人们不愁吃穿,不需要跟野兽搏斗,生活的非常幸福快乐。”

“哦,我知道了!您懂得的那么多知识和才能,都是在那些书上学到的,对吧!”里奥唐兴奋道。

“没错。”老村长的神情渐渐阴郁起来,“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地球上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它毁掉了城市,毁掉了人类,几乎毁掉了一切……”

里奥唐沉声道:“我懂了,也就是说我们跟鹰兽人都是那场大灾难以后幸存下来的人们的后代,是吗?可是为什么我们跟他们长的不一样呢?”

老村长摇了摇头,喷吐着白色的烟雾道:“那就不清楚了,也许还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但我还从书上看到,鹰兽人背上的大鹰其实叫做白头海雕,是大灾难以前地球上一个非常强大国家的标志,现在你明白我跟你谈的意思了吗?”

里奥唐扭过头瞥了瞥自己背上黑青色的纹身,神情冷峻道:“您是说我也是鹰兽人么,但我的胳膊没那么长,也不会爬着跑路,更何况我的父母身上都没有这东西,难道我是他们从外面捡来的小鹰兽人?”

“不,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身边,你的确是你父母亲生的。”老村长眯着眼睛沉声道:“具体的情况我也猜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跟鹰兽人一定有着什么奇特的关系,难道你没发现你比村里的其他小伙子们都更加强壮敏捷吗?还有你那极快的伤口愈合速度,这些都表明你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呵呵!”里奥唐嬉笑道,“我还以为您要给我揭开什么天大的身世呢,既然我的确是我爹妈亲生的,那就OK了呗。看来您也承认我是个天赋异禀的绝世天才啦,那琳娜嫁给我就没问题了吧?”

老村长啼笑皆非道:“你这小子,刚刚正经了几分钟,又开始没正形儿了。你跟琳娜青梅竹马,我这老家伙当然懂得**之美的道理,但在这之前,我要你去做一件事,就当是你迎娶琳娜的聘礼吧。”

里奥唐喜形于色,连声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岳父您老人家高兴,小子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您就交待吧!”

老村长脸色一沉,敛起笑道:“先别急着喊岳父,这件事绝不容易,我要你……去找鹰兽人!”

“什么!”一直躲在里屋里偷听的琳娜终于按捺不住,急匆匆的窜出来嚷道:“爹你疯了吧,难道你故意刁难里奥让他去送死吗!”

里奥唐费解道:“找鹰兽人?难不成您老人家让我去给您捎几本书来看?”

老村长苦笑道:“鹰兽人对我们的意义不只是那些有用的书而已,你们知道吗,大灾难前的先祖们在达到他们所拥有的文明之前,经历了至少一万年的学习和不断的进步。我很难想象一万年是个什么概念,但我明白在那里待了的十多天比我这一辈子学到的都要多很多。假如可以借助他们的知识和帮助,我相信我们只要几百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可以重建先祖的文明!人们不再需要跟鬣狗和铁钳蝎抢夺食物,也不用再像野兽一样住在地**里,我们会坐着能够飞翔和游泳的机器悠闲的四处游玩,我们将能够重新接管这个世界!”

里奥唐看着老村长兴奋的神情和无限憧憬的目光,不屑道:“既然跟他们在一起有这么伟大的前程,您又为什么回来呢?”

老村长神情一黯,“假如他们肯让我待一辈子,我自然是愿意的。在那里十多天以后,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打雷似的轰鸣声,大楼里的鹰兽人顿时乱成一团。我乘机跑出去一看,天空中漂浮着两只巨大的飞行机器,我被惊呆了,那东西很明显不是什么奇怪的鸟,那就是书上说的某种飞机吗?飞行器悬浮在半空中朝着鹰兽人的大楼发射着晃眼的闪电,被击中的地方都炸成了灰烬,紧接着几十个身穿红色盔甲的战士从飞行器里窜了出来,手里都抱着我在书上看到过的叫做枪的武器。他们疯狂的射杀着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鹰兽人,但仍然有不少鹰兽人靠着惊人的速度迅速的靠近敌人,然后用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击杀。那是一场血腥的你死我活的战斗,我藏在一堵倒塌的墙底下一动也不敢动,一直等到那些恐怖的红色战士离开以后才偷偷的爬出来,一路赶回了村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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