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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兄弟》六、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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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记录自团队原大头领现二头领白天勇口述。.

我们是一个有着三十几人的团队,成员主体为原来参加平叛被打散的江南军。这些弟兄原本都是我的手下,因为被左翼军统领范希山陷害,死里逃生的这几十个兄弟跟着我聚到了紫霄群山里。营寨在三十多里之外的碧云峰。主要经营项目是收取买路钱,以及劫掠富户。

四天前的一个黄昏,我正带了团队的人在操练,突然发现晴朗的天空电闪雷鸣,然后在练武声中间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他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也听不懂我们的话。问他从哪里来,他只是指着天上。问他叫什么名字,听他的发音好象叫“天神”。看见我们在操练,他就和我们比试了一下。我们团队的人包括我无论拳脚刀剑都不是他的对手,后来我们带了另外四个身手最好的兄弟五个人一起上去,还是被他打败了。

他肯定是天上来的,是天上的天神下凡来帮我们的。所以我们就让他当了大头领,我自己甘心只做二头领,反正也只是想带着弟兄们找条活路,有更强的人做我们的头更好。

董骠是他们连云山团伙的二头领。但是他们的成员复杂一些,他们的大头领统驭下属也不严厉,手下经常有人破坏规矩。杀杀路人啊,抢抢民女啊,弄得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做。所以我们决定教训他们一下。想不到我们的天神头领不只个人武勇,指挥作战也很厉害啊!尽管和我们的沟通还有语言障碍,愣是凭着手势比划和画图指挥大家把这个比我们人数还要稍多的团伙给全灭了。

程秀才,你会说和天神头领一样的话,你不会也是天上来的天神吧?

“是的,我和你们的天神头领来自同一个地方。”程靖沉吟了一下,肯定地回答,“我们来的那个地方,叫。。。。。。天国!”

兄弟异世重逢的兴奋过去,程靖才发觉自已已经快要虚脱。在唐小梦的服侍下躺下来,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有了兄弟,还有小梦。

现在的第一要务,当然是要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

乱世生存,弱肉强食。想要做一个老老实实的读书人,混过这一生太难了。何况还有唐小梦在自己的身边。

在潜龙镇的遭遇就是一个例子。你没有别人的势力,你就只能是别人的鱼肉,连反抗和逃避都做不到。

所以,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只能比别人更强。

怎样才能做到比别人更强呢?

田申的身手是很厉害。可是乱世里一个人的身手再好,要做到自保都是很难的,更不要还要保护自己和唐小梦了。他们的团伙,加上新投过来的,也只有不到六十个人,也还不是可以依靠的力量。

到底怎么办呢?

程靖想得头痛欲裂,还是没有结果。只感觉全身虚脱,油尽灯枯,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竟然睡了三天三夜。本来程靖就是书生体质,又新受了伤,再加上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夜里受了春寒又回了汗,还吸了一肚子燥热的狼血。内外交攻之下,发起了高烧,又没完没了地说胡话。

程靖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床边的一个女人。

女人头发散乱,两眼红肿,面色苍白,下巴尖削,衣服脏乱。可是明明又十分眼熟。

程靖晃了晃头,眯了眼再定睛看去,这个女人,竟然是唐小梦。

程靖心里一热,握住了她的手,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两行眼泪眶而出。

这个聪明勇敢坚强的小美女,自己晕过的去的时候可真的受了苦啊!

如果换了别的女孩,哪怕是对自己这个落魄的穷书生有了一些好感,也不敢那么坚定地表达出来的。如果换了个懦弱些的女孩,面对镇上的土皇帝方家,也只会忍气吞声,不敢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逃出大山。还有在独自面对饿狼的时候,虽然她也害怕,也无力应对,却始终守在自己喜欢的男人前面没有走开一步。在程靖昏迷的时候,她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事实上她还只是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女孩。

程靖可以看得出来,自己对于唐小梦并不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对于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的简单吸引。她用她的坚定执着勇敢果决告诉了程靖,别看她的年纪小,可是她真的懂得了爱,也在认真地爱。

程靖已经下定了决心。

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在意的人生活得更好吗?

这个小女子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她的感情呢?难道她还不值得自己去爱吗?

小梦,我此生决不负你!程靖在心里对唐小梦说。我会尽一切的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好好地保护你,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你不应该只做一个家庭小主妇,而应该属于一个英雄,应该站在一个成功的英雄旁边,一起接受世人的欢呼和崇敬。我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那就让我自己来做英雄好了。而且,我还不会是一个人战斗。我的身边,还会有我的兄弟!

乱世出英雄。景泰乱世,我来了!

程靖睁开眼睛,微笑望着因为自己醒来喜极而泣的唐小梦,温柔地道:“小梦!我好啦!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你让人把田申找过来吧!我有事要和他说。”

油灯下,一对两世为人的兄弟。程靖看着死盯着自己的田申虚弱地笑了:“怎么?看着我现在比你帅了不服气?”

“我操!”田申笑骂道,“你小子还真可以的,这才来了几天就钓了唐小梦这么个大美人,还迷得人家对你这样死心塌地,你还是人吗?唐小梦的眼光也有问题,看你现在也就是个小白脸,哪里比得上我雄壮挺拔,英武豪气!”

“这个世界象你这样英雄豪气自然不多,以后迷上你这个调调的美女肯定有的是,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再说这里也没有婚姻法,你想找几个就是几个,象你这么好色的家伙还不得乐疯了!”程靖歇了口气,换了个话题,“田申,我们兄弟一不小心给打发到这个世界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田申呵呵笑道:“妈的,当然是好好混,按你说的,充分利用资源,多找几个老婆!”

程靖忽然改掉玩笑的口吻,严肃地对田申道:“这些天我认真想了,既然来了这个世界,就不能白走一遭。田申,我想和你一起,干一票大的!”

田申愣愣神,怔怔地道:“干一票大的?有多大?”

程靖吃力地抬起手,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天上,再用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非常大,大得不能再大。你看看外面的乱世,乱世是需要英雄的。也许我们就真是上天派来的英雄。本来我一个人也觉得太过艰难,还不敢去想。现在有在你一起,我充满了信心!”

田申看着程靖的眼睛里有一片神光流动,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红晕,呆了呆,伸手搔了搔了头发,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武夫。武人的理想,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洲。年轻的时候,谁没有这样的豪气呢?不过讲聪明玩头脑我就差了你十万八千里了。你要做什么,我当然全力帮你,他妈的万一玩完了大不了就当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你说吧,怎么做?”

程靖伸出右手,打开五指,又紧紧地握成拳头,晃了晃,徐徐地道:“以我比你在这个世界多活了二十多年的经历,我发现了这里有一个我们可以利用的最大漏洞。只要利用好了这个漏洞,我们就能用最快的速度发展起来,壮大我们的力量。只要有了力量,以后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程靖停顿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这个漏洞就是宗教!我发现,这个世界现在还没有宗教。”

以程靖多年来的读书和生活经历,他发现了这个世界确实还没有一个真正称得上宗教的东西。前世的佛教,道教,基督教,伊斯兰教,这个世界都还没有。虽然有一些人也信鬼信神,但都没有教义,没有组织,而且规模很小,各种说法冲突混乱,充其量算是宗教的萌芽。以这个世界目前的经济文化发展水平,当然不可能推行无神论和辩证唯物主义,这样就导致了绝大多数的人没有信仰,找不到人生的目标。以程靖的认知,宗教都是在社会的各种矛盾极其尖锐,而广大的底层阶级苦难深重,无力解脱,需要精神安慰的时代产生的。在苦难深重,找不到现实出路的时代,大部分的世人因为对物质生活感到绝望,就去追寻精神上的麻痹和思想上的安慰,以摆脱绝望,求得内心的平安。宗教不只是信教者的麻醉剂,更是统一信仰,聚集人心的最好工具。

景泰乱世,确实需要一个宗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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