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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沐爱如初见》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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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一转身说我得先走了,程溪溪跟他出了大门。

mike拉着姑娘转过墙角,问道:“那短头发大脸盘女生就是你师姐?”

“不是啊,她是另外一个新生。”

mike忍不住笑说:“今天上午我来接你的时候,坐在车里看见那女生从二楼窗户口使劲往下看看了半天。我当时还以为是你呢,在上边趴着看什么看,怕遇见大灰狼么?结果你从大门出来了,我就知道这个才是你。”

呃,程溪溪觉得很囧。

mike又说:“这女生脸盘真大,像韩国人!”

程溪溪更囧,心想,虽说韩国被世人封为起源君吧,可是就连人家韩国人都没说过所有脸大的姑娘都是他们韩国人种呐!显而易见的,这脸大就不是一件好事,连起源君都不抢的能是好货么。

程姑娘直觉就认为不应该在背后讲别人闲话,可是又忍不住实在想要八卦。她用手指指了下屋里,很不好意思地眨眨眼问道:“刚才那个穿长裙子的。。。。。。”

mike绷不住笑了:“那人是个男的。”

“哦?你确定?我盯着看了半天呢。”

mike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他有喉结啊!”

呃。。。。。。程溪溪觉得自己真***土。她实在很想笑,但是她又觉得不能笑。随便笑话人家是对第二性征不明晰的人群的某种歧视,很没有风度。

那天晚上过得十分充实和欢乐,殷姑娘关上房门给姚月蒙和程溪溪八卦了半天那个穿裙子的吃素男人。

殷晴还说她发现右手边最顶头那屋住的那个女的——开会的时候也在,就是那一枚看起来的确像个真女人的红头发女的——竟然养了一只老鼠做宠物!她开会的时候就蜷在沙发里,一直在温油抚摸手中的那只老鼠,口中念念有词:这是my sweetie rat!(我的老鼠小甜心)

程溪溪鼓着腮帮子一边笑一边觉得真恶心,幸亏当时自己没看见那只老鼠,她的注意力完全都在观察那穿裙子的人是男是女了。她只觉得这些天遇到的各各□的人,实在是对她这二十年来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审美观都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心理上有一种左支右挡,应接不暇的感觉。

相比之下,她觉得mike小同志真***正点!真正常啊!

这人都长这么大了,这么多年在美国社会里boy love,girl love地耳濡目染,各方面竟然还都发育出落得像个正常的爷们儿,真的不容易唉!一时间心中对mike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

殷晴也开始着手研究程溪溪今天出游的玩伴,问了很多关于mike的问题。程溪溪尽量老实地回答了,本来嘛,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

不过她马上觉得被别人揪着八卦的感觉真不好。她很想说,要不然咱还是继续八卦穿长筒裙的男人和养小老鼠的女人吧~~~颤抖ing~~~

****

后面那天就是星期六,胤主席策划的BBq day!

临近中午,艳阳高照,暖风徐徐。姚月蒙带着俩姑娘到达现场之时,学校旁边的小海滩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中国学生。绿草坪上有现成儿的BBq烤架,铁钎子铁叉子铁篦子一应俱全,胤旭初正和几个男生擦烤架,装木炭。程溪溪看到了彭宇小哥愈发瘦小精悍的身影,俩人见面简直像互相看见了亲人。

这次爬梯参与者都是当年从国内新来的学生,以及负责招待他们住宿的老生。胤旭初说这是学生会一年一度的公款吃喝项目,公费报销啊大家可劲儿吃。

学生会主席老范是个年纪稍大,皮肤黝黑,性格憨厚的学长,一手持铁钳子一手拿个扇子费力地企图弄旺炉火。火苗没看见,一通黑烟直蹿上来,立刻就将老范薰得印堂发黑。胤旭初拎了一袋牛肉饼过来说差不多就这样儿了,咱开始烤肉吧!

一听见“肉”字,已经是一个星期不识肉味的一群绅士淑女“呼啦”一下就涌了过去。

程溪溪凑过去一看,胤旭初他们真是准备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肉,分类装在大号冰盒里,牛肉饼,热狗肠,还有用酱油料酒糖盐葱花腌制的鸡腿和鸡翼;还事先用青椒茄子洋葱胡萝卜芋头等几样儿切片拿竹钎子穿了做成蔬菜串儿准备烤着吃。另一个冰盒里的东西倒出来一看琳琅满目,是现成儿的汉堡面包、热狗面包、番茄酱、美乃兹酱、芥末酱、千岛酱和酸黄瓜碎。再加上姚月蒙精心挑选的土豆片、玉米片、番薯片,几种墨西哥风味酸辣蘸酱,大桶可乐雪碧柠檬水苹果汁。野炊自助版的麦当劳,品种丰盛嘛。

烤架上已经摆满了七七八八一堆肉,烧红的木炭在下边儿缓缓地熏烤着,牛肉饼慢慢由血红色变成棕色,滋滋地往外冒着牛油,一股肉香在众人脑顶和鼻尖缭绕。一伙人围着烤架,各人手里都抄起塑料叉子和盘子,就等着肉熟了一哄而上。

程溪溪也想拎两只鸡腿几个蔬菜钎子去帮他们烤,她刚往前凑一凑,正手持铁叉子翻牛肉饼的胤旭初眼皮一抬看看她说道:“你戴隐型了吧,别凑太近了,烧到你眼睛。”

哦?这样啊。程溪溪隐约记得网上有文章这么说的,戴隐型眼镜的人不能烤火,高温会瞬间把隐型镜片烧化,把眼睛弄瞎。没这么邪乎吧!程溪溪从来不信互联网上的民科。

程姑娘今天的确没有戴平底眼镜儿,而是戴了博士伦。聚餐嘛,别显得咱太土太寒酸。她穿了国内买的only牌子小t恤和牛仔裤。那已经是她最贵一条牛仔裤了,打折三百多块买的,裤子胯上有两道拉锁,裤腰上自带几根细细的牛皮带子,从腰侧玲玲珑珑地垂下来。

肉烤熟了大家抢到各自想吃的肉肉,一哄而散。附近几张木头搭的大号野餐桌正好坐齐了二十几个人。胤旭初给程姑娘挑了一片汉堡牛肉饼,两只鸡翼,堆到她盘子里,说鸡腿太大太油腻估计她不爱吃,又问她想吃蔬菜串么,待会儿烤那个。

程溪溪拿了面包抹了一堆知名和不知名的酱料,夹着肉饼吃起来。这一摊东西夹在一起很大份,用料充足货真价实,比麦当劳那玩意儿可实惠多了。她很快发现自己嘴巴不够大,咬汉堡十分费劲,只能慢慢小口啃着吃。汉堡巨大,她吃得很怨念,一边吃一边心肝颤抖地计算着热量和脂肪。

程姑娘看到跟她同机抵达的那对儿小情侣也在,女的吃了一小半儿汉堡嫌太腻怕增肥,就丢给男生吃了。程溪溪愈发感觉到了有男友的好处,还负责打扫泔水剩饭的。自己盘子里这一堆东西,万一吃不了还不能当这么多人面儿就给倒掉,单身女出门没有跟班,命苦啊~~~

姚师姐坐在桌子一头儿,一边儿嚼着番薯片一边儿讲她上学期给一班本科笨蛋做tA(助教),教拉丁美洲政治社会文化。姚月蒙说她自己都没念过拉美的玩意儿,系里派她去教这个,这不是误人子弟么!去了发现,学生都是一帮墨墨,还有欧洲和南美来的西班牙裔,基本就是一群小白,比她还白,连哪个国家被谁殖民过,啥时候独立的,有几个主体民族,讲什么语言等等这些网上放狗都可以搞定的问题都搞不清楚记不住;课本从来不念;考试考单项选择题,类似某个国家现行政体是什么的这种小白问题,哗哗哗死掉一半儿;简答分析题,答案不会写,她就得给学生摆答案,结果就是她的判卷评语比学生的答案还要长好几倍,类似的评语还要写几十份呐!

单项选择题啊同学们!师姐说想当年咱高考政治科那些绕死人的不定项选择题,咱不都是这么挺过来的么!在美国学校里就从来没出现过不定项选择题,为嘛?因为学生太笨,真的太笨了!你明着告诉他们这四枚答案之中只有一枚是对的,这群小猪都挑不出来到底哪个是对的!

姚月蒙是沈阳人,东北话唠嗑特有气氛,声情并茂,听得大伙儿乐不可支。

程溪溪听得嘿嘿笑,嘴里这一口就咬大了,芥末酱滋出来流到了她脸上!她赶紧拿起纸巾迅速擦干净脸,心想没人注意到我这傻样儿吧,呵呵~~~

一抬头,竟发现胤旭初正好走到她跟前盯着她。他端给她半盘烤蔬菜,又端了两大盘放中间给大家分。

殷晴兴高采烈地说尝尝胤主席给烤的蔬菜串吧!胤旭初说这不仅是我烤的,还是我切的,我串的,我腌的呢!同志们给点儿鼓励吧,都给我吃干净喽!

彭宇在旁边儿起哄说胤学长可不仅会串烤串儿,还会做三杯鸡、啤酒鸭呢(彭宇是由胤旭初接待住宿的),下次请大家吃鸭子呦!

殷晴于是吃得很是捧场,又坐到胤旭初旁边跟他探讨新学期学生会还要搞什么活动,这学校里有多少中国男生女生,有多少对儿异性情侣,还有多少对儿同性情侣;顺便八卦胤主席是念什么科目的,念几年了,哪儿地方的人,从哪个大学毕业的,等等等等。

程溪溪专心听大家胡侃,觉得挺赚的,自己连嘴巴都不用张就收获了一筐信息。胤旭初,二十六岁,湖南人,t大电机系本科毕业生,现在念机械工程系的博士。

一伙人风卷残云一般吃掉两大箱食物。几个男生拿了排球脱了鞋子去沙滩上打沙排,殷晴也凑上去加入了胤旭初一拨。她垫球技术一看就是学校里有点儿基础的,可惜个子太矮打排球实在吃亏。胤旭初本来打得不错,但是殷晴在前边挡着他没法打,最后基本沦为在后排帮她捡球的小弟。

程溪溪坐在树下看他们打球。她一贯很享受独自一人无聊地呆着。她这人在人多的场合不爱讲话,这仨姑娘里她最沉默。姚月蒙和殷晴都个子矮小,但声音洪亮谈笑风生;程溪溪个子最高,却在人群里很没有存在感。

是不是个子小巧的女孩因为生来需要仰着头大声说话,所以练就了强大的气场?

那天临走时胤旭初跟姚月蒙说,俩姑娘周日要搬学校公寓去吧,箱子太多你一人运不了,我来帮你们搬吧。

殷晴乐得说好啊好啊,胤主席真热心啊,别忘了把给我们拍的合影什么的发过来呦!

那晚是程溪溪最后一次在旧租屋里过夜,她脑子里乱哄哄地回想着白天热闹的BBq派对,又提防着午夜随时可能来袭的惊魂交响曲,反而睡不着了。

迷迷糊糊地躺着,果然动静就找上门来了。

她一听马上意识到,这不是对面儿楼那女的炫耀男友床技的声音,而是一个女生在断断续续地说话。仔细听了听,这女的就在她们这栋楼里,好像在走廊那头儿的阳台上。又再仔细听了听,说话的人好像就是jack,一边说一边在痛哭!

程溪溪一下子就清醒了,使劲转了转眼珠子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呢。她躺在那儿仔细听着,觉得jack似乎情绪很是失控,从她说话的频率,她似乎是在用手机打电话,和电话那头儿的人吵得很激烈,边吵边哭。至于吵的是什么就听不清楚了。隔着一道门,她的英语听力又灰常烂。

程溪溪心里很想知道怎么了,或者去安慰安慰对方。不过现在时机显然不合适,再说身边儿殷晴和师姐似乎都睡得很死,还是作罢了。

那声音断断续续淅淅沥沥地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下,恢复了寂静。

****

第二天一大早儿,殷晴起得挺早,说大家赶紧收拾东西,终于可以离开这地方了。是啊,程溪溪也巴不得赶紧离开。三个人一起将房间里一堆散落的日用品各归各人塞吧塞吧,整理箱子,打包。

程溪溪想起昨晚那事儿,说道:“昨天夜里我好像听见jack在走廊那头儿哭来着。”

殷姑娘不由得睁大眼睛:“是么?她怎么啦?啊,你怎么没出去看看?啊,你应该叫醒我啊!”

姚月蒙搭腔:“她是哭来着,好像在跟人讲电话,我听见来着。”

就只有殷晴睡得太死没有听到。这姑娘顿时怨念,觉得旁边这俩人简直太不仗义,太不够姐们儿了!这么大的事竟然由着她睡死过去了。她赶紧跑去jack的房间张望,却发现jack根本就不在屋里。

几个人收拾停当,将几坨行李运到楼门口。程溪溪在门边忽然听到有人按汽车喇叭。她一抬头看到了mike的皮卡。唉,你怎么来啦?

mike笑眯眯地走下车,嘴角扬起,两手摊开:“溪溪,你不是说今天搬学校去么?我给你发信你没回,我想打电话你没有手机,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要不要帮忙。看来我来得很是时候?”

程溪溪心里感动,这朋友交得没的说,真善解人意啊!需要人的时候,他就能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

殷晴也看到了跑出来,说溪溪你的朋友来帮你搬家吗,真好啊!殷姑娘满面笑容地和mike打招呼握手寒暄做自我介绍。mike蛮有风度,笑着点点头。

mike和程溪溪进门去搬东西,就在转身走回房子的时候,三个人同时看到了房子门廊下其实坐着个人,刚才大家一直都没注意到。

这种老式独立屋一般都有个门廊,顺着大门外的楼梯上去,木板搭的,木栏围着。门廊下摆着一堆杂物,几盆落了灰的花草,两只很旧的磨破了边角的灰黑色布沙发,一个破木头茶几。

穿着一身黑色的jack蜷在黑沙发里,两腿叠着搭在茶几上,整个人静止不动无声无息,仿佛已经与沙发融为了一体。

jack没有戴眼镜,眼神毫无焦点地漠视着街对面儿,面色苍白,两眼红肿布满血丝,明显哭了很久。她穿的还是昨天那件黑衬衫,黑牛仔裤,领口扣子敞开两个,面前茶几上几个空啤酒瓶,下边儿一地踩灭的香烟屁股。

程溪溪心中一动,不知道应该过去还是不应该过去。殷晴已经过去了,坐到jack身边。mike对这些不感兴趣,去搬程溪溪的行李。程溪溪两边儿看着,犹豫片刻,脸皮很薄地觉得还是应该去搬自己的行李,总不好意思都让mike一个人搬啊。

程溪溪趁jack抬眼朝他们看过来的机会,冲她“嗨”了一声,尽力送给她一个亲切慰问关心的眼神。她听到殷晴在问她,你怎么了,还好么?心情不好啊?心情不好也不要喝这么多酒啊,你要不要帮忙啊!

jack红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回答:“我到二十一岁了。我可以喝。。。。。。”

行李都搬进了皮卡后厢。这时街角拐来一辆深灰色的凯美瑞,缓缓驶来停在程溪溪跟前。穿着白色t恤和米色裤子的胤旭初从车子里走出来,冲女孩儿微微一笑:“怎么样,收拾好了没有?我来帮你搬。”

这年月,热心而善解人意的同志可真多!程溪溪用手指了下背后的那尊皮卡:“我的行李我朋友帮搬了。呃。。。。。。正好,你要不然帮殷晴搬吧!她也要搬家的,还有师姐!”

胤旭初表情诧异,伸头往程溪溪肩膀后边看过去。mike正好拉上皮卡后厢门,走过来,同样是一脸诧异。

两个男人目光一碰,都选择了不讲话,几秒钟的寂静。

程溪溪恍然大悟,自己太菜了,应该做介绍啊!她赶忙说道:“这个是mike,我的美国朋友。这个是胤旭初,我们中国学生会的副主席,负责接待新生的。”

两个男人这次是同时选择了低声地“嗨”。然后,继续,互相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各自的目光神情都是冷冷淡淡,心有提防。

这回程溪溪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开始犯愣。

其实俩男人心里想的不是一回事:胤旭初想的是,靠,原来程溪溪有这么亲近的一个美国朋友了,他俩到底有多近了?mike想的是,靠,原来有中国男生来接程溪溪啊,我还以为这姑娘没我管就活不下去了呢!早知道老子今天就在家歇着,不用来了!

只是成年男人之间气场很是奇妙。他们都习惯于将同性当作潜在对手,和潜在的对手要保持距离,要镇定,要迂回,要慢慢接近自己相中的猎物,划定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

殷姑娘这时恰到好处地解救了这三人的尴尬。她开心地发现胤旭初来了,赶紧挥手告别jack,一溜烟儿小跑过来拉胤主席去搬行李。姚月蒙也收拾好房间下楼来了,看到mike和胤旭初都来了,会意地笑了笑。

姚师姐说道:“正好我们仨人搬去三个不同的地方。溪溪有人送了,殷晴你让胤旭初送你吧,我自个儿管自个儿就行了!”

临走,殷晴跑过来趴到程溪溪车窗下悄声说:“你知道吗,我刚才问了,jack被她女朋友给甩了,我看她挺伤心的。。。。。。她女朋友父母知道了,家长坚决反对她们继续来往。。。。。。但是jack说可能这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原因是那女孩认识了一个条件很不错的男生,然后就变了。所以她非常伤心。。。。。。”

殷晴说这些的时候眼中充满哀伤、同情和不忿,听得程溪溪都挺难受的。 她抬头望向不远处门廊下呆坐着的jack。jack缓缓地抽着烟,眼神飘渺,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是。

碧蓝的天,暗涌的云,深红色的老房子,白色的门廊木栏,黑色衣服苍白脸庞的jack,仿佛一副静止的油画,那一刻深深印在程溪溪脑海之中。

在开学的前一天,程溪溪终于搬进了这学校的爱多公寓。这公寓是个四四方方的二层院落,每层的房间一个挨一个围成一圈儿,院子中间像个天井,有个露天小游泳池。

程溪溪的房间在二楼。两室一厅的房子空荡荡的,家具是现成的标配,简单实用的几样。每个房间里是两张单人床各靠一边儿,中间并排放着两个书桌,靠门这边儿还有两个大衣柜;每个房间配一个洗手间,有带淋浴的浴缸;厨房有灶台和冰箱;洗衣房要用楼下公用的投币洗衣机。

程溪溪觉得这房间真正规真干净真敞亮,连呼吸进嘴里的空气那味道都***不一样了。果然还是学校的公寓正点,跟好莱坞的鬼屋道具房子就是不同!

姑娘顿时感到,咱这生活水准,一下子又从六十年代坚/挺地迈进了九十年代中期!

那晚程溪溪睡在新家的小床上,进行每晚入睡前习惯性的胡思乱想活动。

这宿舍楼紧紧挨着马路,窗外就是呼啸来往的车辆。有人开着车窗放着震耳欲聋的朋克乐;有人急刹车,碰撞,大声叫骂。即便如此,程溪溪还是觉得挺不错的,总比凌晨三点听□声强多了吧!

她想起了姚师姐,搬去西园家庭公寓了;殷晴没有分到学校的宿舍,就在维塔区的某条小街上租了一间私人公寓。

殷姑娘呐~~~一想到她程溪溪就蛮开心的.有这么个朋友也不错,每次自己想知道什么,都不用开口打探,殷姑娘就巴巴地帮她打听到了,多贴心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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