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娴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他不是什么好人？难道大人您就是吗？始乱终弃这样的事情不正是大人您做出来的吗？”

云少白脸色铁青，这个君娴什么时候变得说话这样难听了，更何况秦潼清这样的女人不过是一厢情愿，和他有什么关系...

“君娴，你的年纪还小，根本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我和你长姐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我也不会背叛她，你不必与我过不去，总之我对着天说，我云少白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长姐的事情。”

君娴似是没有将云少白的话听进耳朵里，而是继续用一副讥讽的面容盯着他：“没有吗，如果不是你的愚蠢，我长姐怎么可能被项澜义困在宫中数年。”

楚如画坐在一旁看着二人争执，自己的脑袋瞬间两个大，本来选择船头的舱房就是为了给自己讨个清闲，不曾想还是被秦潼清这个女人搅得乌烟瘴气。

“好了君娴，你不必为我忧心，赵括不是还等着你一起临摹书法了吗？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君娴瞪了云少白一眼，摇了摇头：“长姐，你就是太好的脾气，所以才让这个男人这样欺负你，若是换了我，我定要将那个秦潼清撕碎！”

楚如画微微一笑，双颊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这样迷人的女子谁不会动情，莫说是云少白舍不得，就算是留在中原，但凡有一丝机会，项澜义也绝不会放她走吧...

“君娴，秦潼清这个女人心计诡异，先前装的滴水不漏，如今翻脸起来也着实可怕，你莫要与她接触听到了没有？”

君娴舒了口气：“她不就是会武功吗？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简直是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我是不怕她！”

楚如画拉下了脸，如今她制止君娴的所作所为，无非也是要保护她，秦潼清这个女人发起疯来恐怕什么事情都会做，与其处处防范，不如不去招惹。

“长姐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秦潼清是什么人，你也稀得和她置气！”

君娴没说话，而是将信纸叠好，藏在衣袖里，转过身离开了船舱。

屋中只剩下了云少白与楚如画二人，气氛不由得变得有些凝重，楚如画沉眸，拎起桌子上的茶盏，为云少白倒了一杯热茶，面无表情的递到了云少白的面前。

“茶水没有人生百味，却有不同寻常的苦涩味道，你不妨尝一尝。”

云少白眸中的疑虑一扫而过，随即有如豁然开朗般，淡淡开口：“人生有苦亦有甜，我们两个之间便是先苦后甜...”

楚如画浅笑，似乎觉得听了个笑话一般：“先苦后甜...可是我感觉到的只有苦，并无甜...”

“你还是很在意...你放心，我已经和秦潼清说的很明白了，等到了下一个驿站，我会让她离开我们。”

“你让她离开？你觉得事情真的会那么轻松吗？云少白...我实在是太累太累了，累到自己不想再继续下去，甚至不想报仇，可是如果上天允许我这么自私的话，我就舍弃一切，归隐山林，过那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

云少白打心里也知道楚如画说的是什么，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你很累，先休息休息吧，不过你也放心，我会叫秦潼清离开的。”

楚如画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走到了床前，轻轻躺下闭目养神。

云少白见她不再说话，自己舒了口气离开了。

抵达漠北边境的时候，天气遇见恶劣，先前不过是早秋，可如今到了沙漠境界，竟是和冬日一般阴湿潮冷，时不时还有刺骨的北风。

几人随身带着的不过是秋装，可是看这天气，似乎要穿上一个大氅才会保暖。

“长姐，这漠北境界环境也太差了吧，风沙漫天，这叫人怎么生活啊？”

楚如画望了望她：“这里环境虽然是恶劣，但也总不至于没有百姓生活下去...虽说的别的比不上中原，但是这里的人都比较健壮，武功也是极好，所以一旦开战，中原是会损兵折将的...”

君娴睁大了眼睛：“长姐又没来过这穷山恶水之地，又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呢？”

秦潼清走上前来，带着一副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就算是没有见过，总归说书的说过吧，就算你也没有听过，那些历代的史书上也是有的吧，你不怪你自己孤陋寡闻，还在这里说三道四，当真是可笑。”

君娴转过头看见这个多事鬼，瞬间气又不打一处来，用一副比她气焰高上十倍的口气回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我长姐不但是大隽的长公主，如今到了漠北，更是廖青穆的掌上明珠，你再想和她比？恐怕也是凡土与月亮之间的距离了吧？”

秦潼清似乎是抓到了话茬子，随即带上了一副讥讽的笑容，缓步走到了楚君娴跟前，用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着她：“是啊，你长姐的身份那是多重多样的，就比如，她还是项澜义的皇后娘娘呢，满宫里，谁敢和她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君娴见她又谈起皇后一事，深觉自己又说错了吗，立刻将视线投向了楚如画。

秦潼清见她没话说，心里更是得意：“怎么？我说对了吧，不然君娴公主怎么没话了呢？”

楚如画淡漠地将视线移向她，眸光中不带有丝毫神色，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清冷。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秦姑娘当真是好教养，看来抚都出来的女子就是不一般。”

“我哪里有好教养，怕是还不及长公主的半分吧，毕竟这皇后，也不是人人当得...”

“能当上皇后也是一个人的本事，就算不当皇后，我还照样能回到自己夫君的身边，你说，云少白宁可和我重归于好也不稀得多看你半分，有那个时间，不如拿个镜子多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