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烬不是爱纠结的人。

他见绯茶真的打定了主意不去许愿，当下决定：“许愿都是向着神明祈求，你是神仙吗？”

绯茶见清漪身体轻晃了一瞬，立刻就恢复了原状。

如果不是她眼力好，可能也会和封烬一样，对清漪的变化毫无察觉。

清漪对神仙这个词，好像有些向往，又有些抵触。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清漪蹭的一下起身，“阿宴，我们走。”

青年点头，牵着清漪的手转身。

绯茶以为这就是在唬他们两个，通过观察她猜测，或许这里是有什么“隐藏设定”的，比如说走进来的人不许愿就无法离开这种规则。

绯茶觉得清漪会在封烬的挽留下，就着台阶下来。

但是……一阵青光闪过，封烬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中，清漪和阿宴已经失去了踪迹。

空旷的落英中，仿佛一只只有他们两人。

封烬：“……”

绯茶气恼极了，口不择言：“都怪你！”

绯茶：“这锅我不背，是你说话戳到了人家的痛点。”

说到这里，绯茶叹了一口气。

封烬：“你叹什么气！”

“多好看的小姐姐啊！”绯茶有些沮丧，还有些兴趣缺缺，“如果不是开始的时候穿着小白菜似的衣服老树皮一样的容貌，她就是我最喜欢的小姐姐了。”

封烬扯了扯嘴角。

“你是不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呢？”绯茶说，“比如说……谢谢呀什么的。”

封烬轻哼：“都怪你，要不是你上了船，走到了这里，我怎么可能到这种鬼地方！你还想要谢谢，你疯了吧！”

桀骜不驯，口不择言。

后果就是被绯茶按着一顿揍。

封烬眸中闪过一丝杀气，但是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还是怂了。

看着乖的如同小白兔似的封烬，绯茶悠悠开口：“要不是你从乱葬岗就开始算计我，我怎么可能在遇到仇家的时候把你拉上船？我还想怪你呢！”

所谓有因必有果。

他们就是来互相报应的。

封烬不服气。

但是只能憋着。

见绯茶兴致缺缺的合上眼睛，大有睡它一觉的架势，封烬忽然从心底开始发毛。

绯茶垂着眸子在和星雾沟通，就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道推了一下。

封烬慌慌张张的，见她没有反应，又加大了力气推了她一下，也不管这是不是凤于归、是不是江湖上的“煞神”了，“你别睡！你别困啊！”

封烬怕了。

穿过北境之后，他再也无法忍受脑子无法运转的情况。

绯茶身体软软的，被推了一下，顺势倒在了地上。

沉沉的，周遭花瓣被惊动，低低的飞舞了一下，落在她的裙摆上。

封烬真的慌了。

现在这鬼地方，谁知道清漪是人是鬼是神仙，谁又知道那个被称为阿宴的青年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能被称之为人的，只有他身旁的这个女子。

封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不能现在死。

绯茶不知道他的弯弯绕绕，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脸色有些微的扭曲——因着她和封烬有一只手还牵着，她倒下的时候，封烬身体会忍不住的跟着一起偏移，好巧不巧的，压住了她的胳膊。

疼的绯茶几乎要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