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斯特兰奇先生。”扫罗笑眯眯的捧着一厚摞书走进了斯特兰奇的房间。

“你是……”

“我是扫罗。我先生让我来为你启蒙。请和我来。”

扫罗带他到卡玛泰姬的图书馆。

斯特兰奇听从扫罗的建议从这里借了一些基础书，这些书又引导着他去看其他书。

等斯特兰奇读完抱回去的一摞书之后，他把书归还给图书馆，再借阅一些。

第二次来图书馆还书时，一名身材魁梧的亚裔男子站在图书馆入口边的阅览桌旁，在他身后还有一扇用魔法护卫着的门。斯特兰奇不知道门后是什么，但他希望不久之后就能了解。“嗨。”斯特兰奇说着，把书放在桌上。图书管理员——斯特兰奇猜测这就是他的身份——抬起头。

“斯特兰奇先生。”他说。

真奇怪，虽然他谁都不认识，但这里的每个人都认识他。“呃，叫我史蒂芬就好了。你是？”“王。”

“王，”斯特兰奇重复了一遍，“就只是王？”王对他的打趣无动于衷。

斯特兰奇又说了一个只有单名的人。“就像……亚里士多德。”王还是没有反应。

王等着斯特兰奇自己没趣地闭嘴，接着他看向斯特兰奇归还的书。“《无形之日》《新天文学》《权威法典》《所罗门之钥》，你都看完了？”“没错。”斯特兰奇说。他读得快，学得也快。

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道：“跟我来。”斯特兰奇跟着他到了图书馆的另一个区域。“这一区域只对法师们开放。但只要我允许，其他人也可以进来。”他从架子上拿出一本书。“我们就从《马克西姆启蒙》开始。你的梵文水平怎么样？”

“有在线翻译器就没问题。”

王把书递给他，说：“读吧，古梵语的。”

斯特兰奇看着一排书高高地摆放在墙上。每本书上都有符印，闪着能量的光芒。“那些是什么书？”

“古一的私人收藏。”

“所以禁止学习？”

“卡玛泰姬的知识没有禁止学习一说，只是有一些行为是禁止的。除了至上尊者之外，其他人怕是都参悟不了这些书的要领。”

斯特兰奇走向这排书，翻开一本。他连里面所写的字母都不认识，更别说语言了。

书一翻开就翻到了空缺之处，里面有几页被撕走了。

“这本书里面少了几页。”

“这本是《卡廖斯特罗之书》，它是研究时间的。这几页里的一项仪式被之前在这里的一位法师偷走了。一名狂热者，叫卡西利亚斯。偷走之前，他把前任图书管理员绑起来，砍了他的脑袋。”王停顿了一下，让斯特兰奇自己领会。然后他从手边的架子上拿下另一本书。“现在由我看守这些书，不管哪一卷被盗，我一定会知道。如果你动歪心思，你不可能活着离开大院。”王的意思很明确，他把书递给了斯特兰奇。

“那如果只是逾期未还呢？有没有……滞纳金什么的规章制度？会不会处罚我之类的……”

他放弃了调侃。“以前人家觉得我还挺幽默的。”王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是给你打工的吧？”

“戳到痛处了。”斯特兰奇心想。“好吧。”他把王给他选的那堆书收拾起来。“很高兴和你聊天。谢谢你选的书，谢谢你毛骨悚然的故事，特别感谢你对我进行人身威胁。”

…………

…………

卡西利亚斯和他的狂热者站在一座伦敦大教堂的圣堂里。他打开一个皮箱，里面放着从《卡廖斯特罗之书》上撕下的几页纸。

他选出其中一页，上面印有一个不祥的符印。

他和狂热者的额头上都有这个符印，代表着对其使命的忠诚。

“现在我们可以收取打败叛徒的能量了，”

卡西利亚斯一边说，一边把这页纸放在地上，徒手在空气中画出血红色的符印，符印微微搏动着，“就是那个背叛了整个世界的叛徒。”

他完成符印之后，和狂热者一起为仪式吟唱。他们看着黑暗的符印，不断重复着吸引黑暗物质的咒语，并宣告在场之人都愿意为之献身。通过他的世界与黑暗空间之间的屏障，卡西利亚斯感受到了回应。力量从他身上流过，那一页符印周围的地板开始不断折叠起来，形成神秘的图案。他抬起头，挥动着胳膊，学着古一的手势——他要用这种方法打败她。大教堂的墙壁和彩色玻璃窗折叠扭曲，形成没有人见过的古怪的几何形状。太好了，卡西利亚斯想着，仪式奏效了。多玛姆听到了他们的呼救，还做出了回应。

训练场上，扫罗和塞勒涅穿行在受训人员中间，大家正在练习魔法世界里通用的基本法术。斯特兰奇已经学会了施法的姿势，但他无法召唤出能量线，而其他人却轻轻松松地就掌握了。没有人帮助他——史蒂芬·斯特兰奇还是不习惯向同伴求助。

练习基本动作之后，莫度拿出一个箱子并将其打开，里面是一排排双指戒指。

“神秘的法术中，操控悬戒是一项基本技能。”他一边说，一边让每个受训人员都拿了一枚。

悬戒佩戴在食指和中指上，戒指表面平整，像半个指节铜环。“悬戒能帮助我们在多元宇宙中自由穿梭。”学徒们纷纷开启了噼啪作响的橘色传送门，但斯特兰奇还是老样子，虽然完成了动作，但毫无成效，只有几处火花。

扫罗在斯特兰奇身边停住，斯特兰奇更加努力地让自己集中精力。

“你只需专注，”扫罗说，“要视觉化。脑海中要看到目的地，不要局限在眼前的世界，把每个细节都想到。图像越清晰，传送门就会越快开启。”

在斯特兰奇的周围，学徒们各自开启了传送门，清晰无比。斯特兰奇只是弄出了些许火花。他本不想放弃，但屡屡失败让他沮丧无比，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大家停一下，”莫度说着，古一走出大殿，来到训练场的边上。

她身边还有一位法师，他双手相叠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是哈米尔法师。

斯特兰奇认出了他，但他俩还没有交流过。“我想单独和斯特兰奇先生说几句。”她说道。“好的。”莫度示意其他学生跟他去大殿里，留下斯特兰奇和古一、扫罗塞勒涅等人在原地。

“都怪我的手。”斯特兰奇说，以为自己要被她批评没有进展。

“和你的手没有关系。”扫罗面无表情的说道。

“怎么没有关系？”他问道。别人都用手画出了符印，不是吗？其他学员读过的书他一本也没落过，甚至读得更多。一定是他的手受伤的缘故。

扫罗手一伸，一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下一秒，扫罗就砍掉了自己的一双手。

看着扫罗血淋淋的双臂，斯特兰奇吓得连连后退。

扫罗一言不发，用残臂在空气中画出一道能量符。他保持了一会儿，然后让符印消失了。

一双手在符印消失的时候长了出来。

扫罗转向斯特兰奇，希望他深刻领会其中的奥义。“你没法控制河流。你要学会顺势而来，借势而为。”

“我，我顺势了还怎么借势？这根本说不通啊。”“不是所有的事都用语言可以说得通的，”古一说，“也没有必要说得通。你的聪明才智已经带给你成功，但也仅此而已。史蒂芬，放下吧。”

她举起双手，他看到她左手戴着一枚悬戒。她的手快速在空中画了一个圆，一道传送门便出现了。

“放下自我，力量才会增强。跟我来吧。”斯特兰奇一脸惊讶地跟着古一穿过传送门。

一出门就是山腰。狂风咆哮，大雪纷飞，寒冷刺骨，斯特兰奇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肺里的空气所剩无几，他没法大口呼吸，吸进的空气刺痛了鼻腔和喉咙。

“等等，”他说，“这里是……”

“珠穆朗玛峰。非常漂亮。”她朝喜马拉雅山脉眺望，“世界屋脊。”她似乎丝毫不受狂风或寒冷的影响。

“对，很美，”他说，“冷极了，但真美啊。”

“这个温度下，人待上十三分钟就会导致永久性的机能损伤。”古一说道，像是在念一本旅游指南上的话。

“好极了。”斯特兰奇不知道她要教他什么。他望向她所看的方向，风景是很美，但重点是什么？她大老远地把他带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来旅游看风景的。

“但你可能两分钟都撑不下去。”她补充道。“什么？”他转头看向她。

“放下吧，史蒂芬。”古一用一种吟唱的语调说道，说着，她穿过传送门，回到了卡玛泰姬，传送门在她身后关闭。

“不，不，别走！”他用力一跃想跳进传送门，但摔在了雪地上。现在斯特兰奇浑身都盖着雪，他感受到的不仅是寒冷，还有愤怒和绝望。

回到训练场这边，古一等待着。莫度看到她并向她走来。

“新成员怎么样？”

“马上揭晓，”扫罗说道，“他每秒都可能回来。”“不是吧，又要这样吗。”莫度以前也见她这么做过。这项考验很艰难，如果通过不了的话……他向前一步。

“也许我应该……”他好心建议道。

古一阻止了他。扫罗看到她一只手背在身后，手上的扇子打开又合上。这是她紧张时才会有的一个小动作，或者说是唯一见过的小动作。不过他想，古一的紧张不能和常人的紧张相提并论。他们等待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