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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笙酒栀缓缓归》第一百二十章 记忆深处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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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缓缓和李清笙赌气,整整五天了,一个字都不和他说。

李清笙仍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无奈的说道:“明明应该难过的是我,你却先发制人的先生气是吧?”

叶缓缓也知道自己当着季如枫的面拒绝李清笙也会让他难过,但是对不起,人都是自私的,她此刻只能先顾及自己你的感受。

过了一会,叶缓缓主动说道:“我都这样说了,你还要跟着我吗?我这辈子,只会嫁给季如枫。”

李清笙说道:“不好意思,季如枫这辈子都不会娶你,你要不还是考虑一下我?”

叶缓缓说道:“我当然不能考虑你,我才不会跟你在凤凰山生活,这多尴尬啊,你爹根本不喜欢我。”

李清笙突然站起来。

叶缓缓以为他生气了,李清笙却说道:“你要是只是介意这一点,我们就不在凤凰山生活。就选个你喜欢的地方,我们在那盖个大房子,就我们两个一起生活。”

叶缓缓强调道:“李门主,您身上不是肩负发扬传承凤凰山的重任,您的母亲也刚回来,你确定你要舍弃这一切,就为了跟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在一起?”

李清笙说道:“不要叫我李门主。我也已经说过我不做这门主了,我所有都可以舍弃,如果你真的想我这样做。”

叶缓缓说道:“李门主,你是个聪明人,不应该做这种亏本的买卖。感情不是交易,不是说讨论好今后住哪里、和谁一起住就可以,而是要看感情。”

李清笙这回却是生气了,说道:“这段时间以来,你真的就对我毫无感情吗?”

叶缓缓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没有。”

李清笙气得拿起剑就离开了,离开时还用力把门关上。

直到晚上,李清笙也没回来。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都住一间房,尤其在她修炼了阴阳术初步恢复了灵视力后,晚上更怕一个人睡,只好她睡床上,李清笙睡地上。

她不是个没良心的人,李清笙对她的照顾有加她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若是没有李清笙,她哪能一路上舒舒服服的吃喝玩乐。

她下到客栈一楼向掌柜打听李清笙有没有回来,有没有多开一间房,掌柜表示还没有看到李清笙回来。

第二天起床后,她发现李清笙也没有回来。

第三天、第四天,李清笙也没有回来。

第五天,叶缓缓等不住了,自己收拾好行李,牵着马车,此刻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毕竟这一直都是李清笙的工作。

叶缓缓对着马匹说道:“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这么依赖他了。走了也好,现在就剩下我和你了,拜托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邹天逸找到姬彤,姬彤很不愿意听从邹天逸的安排,但她也不敢违抗谢其伶的命令,又潜进凤凰山。

李清箫收拾完甲子村的工作后,回到凤凰山代替李清笙管理凤凰山的事务。

李观澜已经可以走路了,只是多年未走动,还有一些生硬,这些日子,他每日都在联系走路,慢慢的尝试跑步,再后来,尝试再次拿起剑。

素玄得知李观澜可以走路后,实在好奇,写信告诉李观澜想择天去看看他,但她想等赵梓旭回来一起去,便一直拖着。

李观澜也没想好怎么应付素玄,只是庆幸赵梓旭被派去大镜山给他争取了时间。

祁樱仙和李清箫一起研究将妖石像施花菊消灭的事情,尝试先将石块用火焚烧,石块烧得焦黑,但仍然散发着邪气。

邹天逸带着人悄悄的埋伏在每个封印石像的地方附近,想将石像抢回来带回沧海镇。

季如枫回到谢府时,发现符清琪已经被谢其伶软禁在谢府中。

叶缓缓从小妖怪的口中打听出符清琪的下落,十分内疚,但这份内疚无人可分享,她习惯了李清笙的陪伴,此刻感到格外孤独。

她终于摸清了方向,一个人凭着记忆往观月岛的方向而去。这一路上有些熟悉的地标,每当经过和季如枫共同吃过的小店,她都会在店前默默的停留。

以前是季如枫的陪伴,现在是李清笙的陪伴,原来有人陪伴的日子真的会开心很多。

路过一个赌场,叶缓缓挤到人群中,曾经季如枫就是在赌场中赢了许多钱,还把所有银子都给她。她胡乱跟着下赌注,输了几个银子后,觉得没有兴致就走了。

关押妖石像的其中两个地方都遭到攻击,祁樱仙亲自去守着剩下的几个封印点。

祁樱仙吩咐弟子们四处巡逻,她则捂着微微酸胀的小腹坐在一块岩石上休息了起来,数条毒蛇正偷偷的向祁樱仙靠近。

弟子们发现祁樱仙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喂了几颗药王谷做的应对毒蛇的解药后,祁樱仙只是嘴唇的颜色从黑紫色转为浅黑色。

李清箫现在对蛇十分敏感,他看过祁樱仙后,就去看事发地点,看到岩石上有血迹,随后对着四周大喊道:“姬彤,你给我滚出来!”

姬彤在暗处懊恼的捶打着大腿,她知道只要她动祁樱仙,李清箫就会更加不待见她。她要在不伤害祁樱仙的前提下,让李清箫爱上她。

妖石像能让甲子村的村民死心塌地的将它当作神灵来供奉,自是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值守妖石像的弟子们,无形之中受到邪气影响,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一言不合就吵起来,甚至还准备动手。

祁樱仙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娘亲陈舒婉和爹爹都在,他们三个人一起幸福的生活着。直到她爷爷祁盛英来了,她害怕的躲在娘亲身后,娘亲安慰着她:“不要怕,是爷爷。只要好好的向爷爷问好,就可以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爷爷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所以她特别害怕。

祁盛英来到后,她诚惶诚恐的向他问好,祁盛英看了她一眼,对祁见瑜说道:“不是说再生一个吗?我们祁家必须有人延续香火。”

祁见瑜为难的说道:“爹,这生孩子本来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急不来的。而且樱仙很优秀,她最近剑术进步很大,来,樱仙,给爷爷看看爹最近交你的十步见法。”

祁樱仙认为终于有机会表现一下自己,刚兴奋的拿起剑,祁盛英看到没看她一眼,说道:“不用了。她练得再好有什么用?”

祁盛英突然咳嗽了起来,祁见瑜着急的问道:“爹,要不再换个大夫吧,这肺病一直不根治,也不是个办法。”

陈舒婉也连忙倒了杯水递过去。

祁盛英喝了水后,还连续咳了好一会才消停。

祁见瑜让祁樱仙去厨房取煮好的枇杷水,祁樱仙取来枇杷水后,在房门外听见祁盛英正在训斥祁见瑜和陈舒婉。

祁盛英说道:“我说你怎么就不听!你怎么能把祁家的独门剑法传授给她,她将来是要嫁去别家的,是别人家的人,那不就将我们祁家剑法泄露给外人了?”

陈舒婉也是紧紧握着拳头,祁见瑜握了握陈舒婉的手,说道:“爹,樱仙不是外人,她是我女儿。”

祁盛英说道:“她现在七岁了,再过多七八年,不就是要嫁人的,还能做你多少年的女儿?到时候连这个家还回不回都不知道了。”

陈舒婉梳理好情绪后说道:“爹,我也是远嫁的女儿,我每年初五都和见瑜、樱仙一起回了娘家。”

祁盛英怒了,说道:“你什么意思?过年回一趟娘家就算孝顺了?我记得你爹娘去世时你都没能赶回去,甚至还错过了下葬。”

陈舒婉解释道:“那次是因为见瑜刚好有事外出,樱仙又生病了,她的病好一些了,我就马上出发了。爹,你不能这样......”

祁见瑜抓住了陈舒婉的手,提醒她不要顶撞祁盛英。

祁盛英说道:“我们祁家不像你们这些小门小户,我只有一个儿子。要是她将来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祁府但凡有点什么事,她赶得回来吗?这儿子是必须要生的。你们也别怪我,我是为了整个祁府着想。要是今年再生不出一个儿子,见瑜你再娶一个吧。”

祁樱仙冲进房门,将手中的盘子摔在地上,红着眼睛等着祁盛英骂了起来,说道:“你凭什么欺负我娘亲!每一次你来这里,都要弄到我们全家不开心!你能不能不要再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你!我爹不会再娶别的女人,我爹只爱我娘亲,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都是你!都是你!我最讨厌你了!我最讨厌你了!”

从来没有人敢对祁盛英这样说话,他气得站起来,指着祁樱仙骂道:“你......你......你......我就是你是个白眼狼,你敢这样和我说话,看我不打死你!”

祁见瑜拦着祁盛英,陈舒婉只好抱着女儿,祁樱仙在陈舒婉怀中哭泣,陈舒婉说道:“樱仙,快和爷爷道歉,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祁樱仙在娘亲怀中哭红了脸,可怜兮兮又倔强的说道:“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是他错了,他这么喜欢儿子,他就自己再生一个儿子。娘,我们走吧,不要留在这里受委屈。娘,我想离开这里。”

祁见瑜也是第一次听见女儿的心里话,心中很是心酸,他对祁盛英说道:“爹,樱仙是我的女儿,她以后嫁人了也是我的女儿。我从来都没打过她,您也不能打她。”

祁盛英不可置信的看着祁见瑜,说道:“你竟然为了她们两个顶撞我?我当时就不让你娶这种乡下的女人,没见识没教养,果真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个混账东西。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祁见瑜连忙让陈舒婉带着祁樱仙先离开。

祁盛英毕竟老了,力气也不如祁见瑜,激动之下猛的咳嗽了起来。

陈舒婉带着祁樱仙刚走到院子,就听见祁见瑜大喊:“爹!爹!爹!你怎么了!来人,快请大夫!”

陈舒婉愣在原地,她想进去看看,但看到祁樱仙正转过身也想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果断的抱起祁樱仙回房。

未来的几天,祁府都在传祁樱仙气死了祁盛英。

陈舒婉一直陪着祁樱仙,但也没能令她高兴起来。

葬礼当天,一些远方亲戚来到,都在指责祁见瑜和陈舒婉明知道祁盛英有宿疾还去气他,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再说,祁府本来就必须有男丁继承。

有些长辈仗着年迈,甚至毫不避忌陈舒婉,当着她的面叫祁见瑜纳妾,甚至有的人劝她大度一些,应该主动替丈夫纳妾。

但是祁见瑜毕竟是祁府管事人,大家不好过多的指责祁见瑜,矛头都对准了陈舒婉。

祁樱仙清楚的记得,陈舒婉再哄完她睡觉后,一个人起床偷偷的抹眼泪。

梦境到这里就断了,李清箫握紧祁樱仙的手,小声唤道:“樱仙。”

祁樱仙睁开眼,看到是李清箫,搂着他哭了起来。

李清箫这才知道祁樱仙小时候也受了这么多委屈,“樱仙,你记得有一次我在后山上偷偷哭的时候,你过来安慰我吗?”

祁樱仙摇摇头,“不记得了。”

李清箫说道:“当时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惨的孩子,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你也不能。当时凤凰山上上下下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我娘,所以我没有人可以倾述,直到那天你出现了。”

祁樱仙说道:“我很讨厌我爷爷,包括刚刚在梦中,我对她的厌恶到了极致。他可以对我不好,但不能这样对我娘。我爹是个粗人,我娘每天细心的照顾着我爹和我,还要打理府中的事情。我爹则像个贪玩的大孩子,有时候根本忽略了我娘有多辛苦。但最伤人的是爷爷说的那些话,我更气的是我爹从来没有在我爷爷面前为我娘说过话。”

李清箫说道:“以我对祁伯伯的了解,他应该是一直在想办法,只是那个毕竟是他爹,而且是年纪大、身体不好的老人家。也许你爹只是觉得,忍一忍,等到他老人家百年归老后,你和你娘就不用再受委屈了。”

祁樱仙说道:“可是我娘一直受着委屈,家族里人一直对她指指点点,她没多久也走了。我很我爹。”

话刚说完,祁樱仙自己也很震惊,她是对祁见瑜有怨言,但绝不是恨。

李清箫说道:“樱仙,你只是现在情绪不好,但有些话,说出来是会后悔的。祁伯伯现在连祁府都不回,除了怕睹物思人,难道不是因为对你娘有愧吗?”

祁樱仙点点头,突然说道:“李清箫,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有时候又觉得你也挺成熟可靠的,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

李清箫笑道:“我不仅成熟可靠,我还细心体贴呢。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看到岩石上有血迹,我替你上药吧。”

祁樱仙想了想,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床单上果真一片血迹。

李清箫也明白怎么回事,笑道:“正常,正常,我们家樱仙是大姑娘了,我叫人给你准备洗澡水吧。对了,女人在这种特殊时候容易遭邪祟入侵,未来几天我就陪着你吧。”

祁樱仙红着脸,在李清箫离开后换下了被单,她想起李观澜替叶缓缓来借女子来月事要用的物品时,想必叶缓缓也是这种心情。。

李清箫,似乎真的变得靠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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