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记得了？”

诧异的看了一眼洛杰，萨斯眼中的怜悯之意就更加深了。

剑丢了，过去忘了，这事发生在一位剑豪身上，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对的！不记得了。我是在一座岛的沙滩上醒来的，在我完全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悬赏令就已经遍布满了这片大海。”

既然萨斯没有动手的意思，洛杰心中的慌乱也就散去了，话也是多了起来。

“这样啊！不过也是，在杀了天龙人之后，面对着世界政府以及海军的追杀，虽然剑丢了，过去也忘了，但至少命是保住了，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只要命还在，总有一天会把丢失的过往找寻回来的，剑也会有回到身边的一天。”

此刻的洛杰，脸上浮现出了对于自身的迷茫，而他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就算是萨斯这样的退役老兵，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开始唏嘘了起来。

“你，好像完全对我的赏金不感兴趣？并且虽然你已经退役了，但曾经身为海军的你，不应该是嫉恶如仇的吗？就没对我这个天价赏金的罪犯，有任何的心思？”

与萨斯交谈到这里，洛杰也是发现了对方，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敌意，所以话也就说开了一些。

虽然洛杰的心中很清楚，自己这番话过后，很有可能会让萨斯垂涎起，自己这价值50亿赏金的两百斤肥肉，但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心。

处事不深的洛杰，现在完全没有意识到，好奇心不仅仅是能够害死猫，也是能够害死人的啊！

“呵呵！嫉恶如仇？如果是十年前，你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满腔热血里充满正义的海兵了。”

不过好在，萨斯对于洛杰的赏金，确实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苦笑了起来。

“当我发现，我心中所坚持的正义，在那些所谓的“神”眼里，是那么微不足道的时候，我心中的正义也就死了。现在想想，原来我曾经所坚持的正义，显得是那么的可笑，这也是你之所以能够与我交谈这么久的原因。”

萨斯脸上的苦笑加剧了，说完话后，苦笑转变成了黯然、颓废。

这一番话好像是抽空了萨斯浑身的气力，身体不住的摔坐在洛杰对面的椅子上。这样的萨斯，让洛杰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垂暮之意。

垂暮，通常是用来形容将近晚年之人的词汇，它本不应该出现在，萨斯这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身上，但此刻用它来形容萨斯，却是最贴切不过的词汇。

洛杰看得出来，之所以萨斯身上会有这般垂暮之意，或许是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将眼前这个男人的信念击垮碾碎了。

“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现在洛杰对于萨斯好奇了起来，他好奇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才导致了，眼前这个正处而立之年的男人信念崩塌。

只是，虽然疑惑以及好奇充斥满了内心，但洛杰没有问出口，或许男人身上发生的变故，是他内心深处不愿意与他人分享的秘密，而这样变故往往都是痛苦的。

对方给了自己吃食，这是一份善意，洛杰并不想让眼前这个心怀善念的男人，勾起痛苦的回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静坐着，你不言，我亦不语。

“喝酒吗？”

萨斯打破了这一份宁静，没等洛杰回话，就已经起身前往柜台拿出了一桶酒，以及两个大号酒杯。

“跟我说说，我以前的事吧！”

看着萨斯把酒杯放在自己面前，并将它斟满，洛杰没有拿起酒杯，只是继续吃着餐盘的烤肉，含糊不清的询问起了，这幅身体的过往。

“那就说说你的事吧！”

萨斯拿起酒杯痛饮而尽，看向洛杰的眼神中有些诧异，他本以为洛杰会问起自己的往事，不过不问也好。

“琼斯·伯格，是南海最年轻的剑豪，也是南海出剑最快的剑豪，他第一次出现，是在两年前。”

在萨斯眼里，现在没有剑在身旁的洛杰，已然不再是那个有着“剑豪”之名的伯格，只是一个丢失了过往的年轻人，所以他在讲起洛杰前身往事时，是以第三人称述说的。

当萨斯开始讲述起前身过往时，洛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咀嚼着吃食，认真聆听着对方的讲述。

“两年前，伯格年仅十六，以一名赏金猎人的身份出现在南海。当时，在所有人眼里，伯格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菜鸟，第一次出手过后，就让自己的名号响彻整个南海。”

萨斯的讲述到这里时，不由的看了洛杰一眼，目光中露出了一丝丝惋惜。

对于萨斯眼中的惋惜之意，洛杰没有在意，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对方的惋惜，是对伯格的惋惜，而不是自己。

“他的对手是谁？”

洛杰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同时询问出声。

“伯格第一战的对手，是南海鼎鼎有名的大海贼“水鬼普朗斯”。”

看着洛杰，萨斯缓缓道出伯格的对手。

“水鬼普朗斯？没听说过这个人。”

萨斯的话，让洛杰疑惑万分，他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并且洛杰对于南海的势力，也了解甚少，仅限于知道，罗杰的妻子是在南海生下了“火拳艾斯”。

““水鬼普朗斯”，赏金8千七百万，这样的海贼放在伟大航路，也都算是比较有份量的一名海贼了。当时背负着名刀“村雨”出现的伯格，说出要挑战普朗斯的话时，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尽管是被众人所嘲笑，但伯格去了，带着他的“村雨”去了。回来时，浑身遍体鳞伤，但与他一起回来的，除却爱刀之外，还有普朗斯的人头。”

再次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萨斯给洛杰讲起了伯格的成名一战。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为何对天龙人出手？而他又是如何在众多高手的保护下，成功杀掉天龙人的呢？”

洛杰最关心的是，自己这幅身体悬赏令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