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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之旅》第八章 准 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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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田村,东村入口处,张三铁匠铺,房门紧锁。

内院某间屋子里,传来了男女对话的声音。

“当家的你说这人可咋整?要不报官吧?”女子指着旁边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开口劝道。

“放屁,钟老太爷当年有恩于我,我岂能对其子见死不救,他现在满身是血,报官能解释的清吗?”男子斥责道。

“呜呜......”

女子音调中委屈带着哭腔:“钟家已经彻底落魄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跑到咱家避难,谁知道他是不是落草为寇或者闯了什么大祸,可别殃及咱们全家,你不为我想想,也得为连儿想想啊。”

男子被劝的些迟疑,竟不在反驳说话。

女子一看有戏,继续趁热打铁说道:“待他醒来,咱们给他些银钱,让他自行离去就医,当家的你看如何?”

大抵是心中的那份道义占了上风,男子思量片刻后,还是拒绝了妇人的建议:“休要多言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钟老太爷在世时对我可不止是普通的恩惠。”

女子一听气的浑身颤抖,就要当场发作。

这时,一阵**声突然传来。

二人定睛一看,原来声音是床上躺着的那人发出的,看样子他已经快要醒来了。

床上躺着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在密林逃亡的钟正。

他在与陈县令派来的追杀者们进行缠斗的过程中就已受伤,后亲眼目睹师弟被鬼怪残忍吞食,身心大受刺激,自己又不眠不夜地奔逃,能逃到后田村已是万幸,全凭一股意志坚持到现在。

这铁匠张三曾受过他钟家恩惠,钟府未灭门前,张三曾多次前往钟府拜见过钟老太爷,因此他与张三到也算得上是熟识。

从之前的古怪密林逃出后,钟正意识到县城是不能再回去了,自家有伤在身,逃往别地也不现实,一合计,莫不如去相近的后田村落脚,因此才前来投奔于张三。

钟正感觉已好久不曾这样踏实地睡过觉了,本想继续睡下去,可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他旁边吵闹,扰人清梦。

他面皮蜡黄,四肢酸软乏力,浑身僵硬,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眼睛睁开。

“公子,你醒了!”旁边传来了之前那说话男子惊喜的声音。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钟正扶起,从自家婆娘手里接过药碗,递到钟正嘴边,慢慢喂钟正服药。

钟正轻轻张嘴,努力配合男子的喂药。

“咳咳,咳~咳~”

也不知是不是喝太急的缘故,钟正剧烈咳嗽了起来。

那男子一惊,连忙让其平躺回床上。

钟正吃力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刚刚温润苦涩的汤药顺着食道流入腹中,使他舒服了许多

“三哥,给你添麻烦了。以后还请别叫公子了,就叫我钟正吧。待我能下地行走,我会尽快离开此处,避免牵连到你们一家。”钟正神情落寞,略带自嘲地说道。

“公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钟老太爷生前对我不薄,你我之间不必见外。”张三急忙宽慰钟正,耐心劝解道。

“三哥,谢谢你!这天下之大,我只剩下你这一个挚友了。”钟正感慨万千,一想到不久前,跟自己最亲近的师弟也不幸遇难,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滴下泪来。

看着病床上的七尺男儿落泪,张三的眼圈也红了起来,恨声说道:“公子你这些年都去哪了?自那日与你钟府一别,一转眼已经是五年过去,我每每听到钟府后来的遭遇就心痛万分,恨自己无能,无法为钟老太爷手刃仇敌。”

“三哥,你能有这份心意,我替钟家心领了,相信家父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钟正牵动嘴角僵硬的肌肉,勉强笑了笑。

看着张三还要再说什么,钟正打断道:“以后报仇一事切勿在提,那仇人不是你我能够招惹的,这辈子能否报仇我已不在奢求。”

说完这话,钟正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有些事纵使明知道不可能达成,但是要亲自从口中承认,也是一大难事。

毕竟堂堂七尺男儿,哪个没有梦想?哪个又情愿服输?

“唉~”

张三不在言语,与自家婆娘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留钟正独自静一静。

……

“荀照,快,把黄纸摊开。”

“哦”

“笨蛋,纸下面有石子啊,把纸都硌坏了。”

“哦。”

“荀照,你确定这是童子大公鸡?”

“哦。”

“荀…照!!我问你话呢!”

听着渐渐高昂的声音,荀照猛地回过神来。

只见林果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撅着小嘴,手指着不远处被绳子捆着的大公鸡,一副气乎乎的样子。

不是荀照爱溜号,实在是他累的极了。

为了买林果儿说的那几样物品,他跑遍了周边的各个村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全。

特别是符笔和黄纸,那是神庙里庙祝专用的器具。

据传,须将笔和纸放置在神像前,由庙祝默念祈玄咒七七四十九天,经神祇赐福,才可以称得上是符笔和黄纸。

这附近十里八乡,刨除村民私下供奉的各种淫祠野祭,只有一家庙宇是经过朝廷认可的,那就是祭祀本朝开国大将军许正阳的大将军庙。

可荀照前去购买,人家压根不搭理他,只有两个字,不卖!

荀照好说歹说,并把老爹留给自己过日子的大半银钱都捐了出去,才换得一支符笔和几卷黄纸。

等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晚霞漫天了。

这还是荀照谨记林果儿晚间不要出门的叮嘱,加快速度一门心思往家赶的结果。

望着地上被束缚的大公鸡,荀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林果儿又抽的哪门子邪风,怀疑这只鸡不是童子鸡,难道她有独门鉴定方式?

“林果儿,你放心吧,卖家可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的,这只鸡肯定是童子大公鸡。”荀照言之凿凿道。

林果儿盯着荀照不住地摇头,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

她指着大公鸡说道:“你看,这只大公鸡,虽然被绳子束缚住,但依然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神态更是桀骜不驯,那大鸡冠又大又红,鸡头一动,肉冠就跟着乱颤,简直像是戴着一顶王冠。这样的神态和形态,哪只母鸡不爱,哪只母鸡不喜,这分明是一只擅长撩母鸡的渣鸡啊!”

荀照好悬没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感情长得帅就容易渣是不分物种的,那我两辈子的老光棍怎么解释?

我这么帅依然守身如玉,我容易吗?

荀照急的直跺脚,不行,我得教育教育这个毛躁的小同志。

“咳咳。”荀照腆着脸凑到林果儿跟前,“内啥,我是童子身,你要不?”

说完这话,眨了眨眼,满含期待的看着林果儿,直把她看的发毛。

林果儿轻哼了一声:“要,来者不拒。有自愿放血的,我哪有不要之理?”

“放血?”荀照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一脸懵逼:“你要放哪里的血?”

“你猜猜看。”林果儿不怀好意的往荀照身下瞧去。

“嘶~毒妇!”荀照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张嘴想骂娘。

可迎着对面林果儿虎视眈眈的凶戾目光,喉咙里仿佛有东西卡住了。

“惹不起,惹不起啊”

荀照果断转身向里屋走去。

“喂,你去哪?咱们的活还没干完呢!”林果儿冲着荀照的背影大喊道。

荀照嫌她烦,实在不想搭理她了,随口回了一句:“放屁,拉屎,然后给你做饭。”

“荀~照~~~”

……

望河县,县衙后堂,灯火通明。

婢女仆役和站岗的衙役恭敬候在门外。

屋内县令陈旭安和陆师爷在商谈要事。

“小伍他们人都找到了吗?”县令陈旭安端坐在上首,一手拿着盖碗,一手拂动盖子轻轻撇去茶沫,慢条斯理地询问道。

“东家,人还不曾找到,只能断定他们在抓捕钟正师兄弟二人途中,陷在了那片诡异的密林中。”

陈旭安手中的动作一停,把盖碗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用手无意识地敲打桌面,陷入了沉思。

“东家要不先张贴海捕文书通缉钟正二人?”见陈旭安久未回应,陆师爷带着探寻的意思主动问询道。

陈旭安一听此话,直勾勾地盯着陆师爷看,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东家,我这面上可是有什么东西吗?”陆师爷惴惴不安地问道。

陈旭安咧嘴笑了笑,言道“你脸上确实有东西。”

说罢,好整以暇地观看陆师爷擦脸的动作。

随后继续说道:“你脸上挂着两个大字,愚蠢!”

陆师爷一张老脸瞬间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听闻荀氏宗族派来的高手已经到了望河县内,你还有心情要大张旗鼓地通缉钟正师兄弟,你难道真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陈旭安要杀人灭口吗?”说到这里,陈旭安的表情略显狰狞。

“是我思量不周,是我办事不利,还请东家息怒。”陆师爷还算机灵,见状,立马跪倒在地上请罪认错。

陈旭安揉了揉眉心,叹口气:“钟正师兄弟和小伍他们不必在找了,人陷在那处密林就不可能在生还了,那处地方诡异莫名,实非善地,倒是可惜了小伍他们。”

顿了顿,陈旭安继续说道:“当务之急主要有两件事,其一是金光道妖人近期的动作愈发频繁了,灭门血祭之事不断,郡守大人那边又不断向我施压。第二则是荀氏宗族派来的高手一事,那荀昱有宗族来人撑腰壮胆,想必近来也会有大动作。”

陆师爷微微动容,陈旭安说的这两件事,哪一件都不是等闲小事,说明事态非常严峻。

“那按照东家的意思?”陆师爷也难以揣摩到陈旭安到底作何打算。

“之前为了望河县的大局着想,我处处忍让荀昱,既然荀氏宗族派来了高手,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莫不如把剿灭金光道的差事交给荀昱来办,两件难事合为一件易事,岂不快哉。”

“东家真乃神机妙算,实在是妙啊!”陆师爷脸上堆满了笑容,竖起大拇指,不住称赞。

“你去派人监视荀府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立刻报给我。”陈旭安吩咐道。

陆师爷点头称是,就要退下。

“等下。”陈旭安把陆师爷叫住,“你带着抚恤金去慰问小伍他们的家属,若他们的子嗣是个读书种子,可出资送往学堂读书,若没有那份才情,可在他们年龄稍大后引入县衙子承父业。此事敢有一丝懈怠,我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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