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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第2话』 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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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池塘鸳鸯戏水

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留声机放出的音乐婉转悠扬,空气里淡淡的飘着花香,偶有清风拂过窗棂,漾得水晶灯叮铃叮铃作响。@苏景逸给自己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为这惬意的午睡感到欣然。

莞尔,那老旧的音乐撩起了她的疑虑。她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

如果说这是一个梦,那么这个梦真是太奢靡了。那考究的壁纸,华贵的家私,还有托着她的这张软床,无不透着一股浓烈的欧式风情。她讶异的发出了一声惊叹,一时间不知身在哪里。

“苏三,你醒了。”

一把陌生的嗓音携着有力的脚步声靠近,软床深陷,有人坐到了床沿。

迎着一张陌生的锥子脸,苏景逸抬手遮着光线,眯着眼将他打量。油光的大背头,缎面的马甲,暗纹的领带,这个男人穿得像在拍电影。

她断定自己还没清醒,重重闭上眼眸,暗自叹息:这次真是“大了”。

脸颊被手指轻抚。转载[@.]陈旧地调子在留声机上轻舞。这一切如此真实。不应该是幻觉。也不该是梦。四季更替是定律,空气中却浮着初夏的躁动。难道是上帝在开玩笑?

从柔软的大床上弹起了身。却始料未及地撞进了一个怀抱。她的额头咚地一声碰在那人的下巴上,两人同时呼起痛来。

“哎——”

“嘶——”

眼前一片昏黑,缎面的马甲如丝细滑。一股烟草混着火药的味道冲鼻而来,这触觉、这味道,真实得令人冷汗直冒。

如果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那么,这一切,是什么······

“你干什么啊?!”带着愠怒,那人一边胡乱的揉着下巴,一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部。

苏景逸心里一沉,竭力嚷了起来:“喂——你是谁啊?我爸爸呢?!我不是在医院吗?怎么·····怎么······”

“苏三,你怎么满口京腔??”在这个暖烘烘的午后,房内炸出了春雷。那个男人讶异的程度显然不比她低。

“我···我难道不该一口京腔吗······”苏景逸骤然收起了嚎叫,惶惑的眨着眼睛。继之一愣:苏三是谁?

趁着男人呆愣的几秒,溜着眼珠快速打量了周遭一番。充斥在视角内的场景是如此的真实,好比重现了一百年前的老旧和奢靡。**- 况且她平白白就听得懂这个男人的吴侬软语,这真是太诡异了!

“你从来没去过北方,怎么可能说北方话??”男人侧目打量着她,焦急的坐到了床沿。

“我——从来没去过北方??”

苏景逸努力牵起一丝笑意,舌头打结的说道:“···别逗乐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

不等她说完,男人腾的站起了身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大喊道:“永仁,让老何开车去把朱医生请来!!”

闻言心慌得厉害,苏景逸拼命眨了眨眼。他竟然让人去请医生来,难道他以为她的脑子有毛病吗?或者说,她真是被那些药丸闹出毛病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三,你先躺下!等朱医生来了再说!”砰的一声摔上门,男人风一样迅速坐回了床沿,不容反驳的扶她躺下了身去。

“你是谁?这是在哪儿?沈阳?北京?还是——?今天几号?我爸呢?他难道没送我回学校??”

这一切太不符合逻辑,荒诞如梦却又触手可及。苏景逸挣扎了一下,终因力量悬殊而放弃,她仰望着眼前的陌生人忙不迭的发问。

“我是谁?!你居然一再问我是谁?真是刚度(上海话:白痴)!”那边厢气结的捏了捏鼻梁,凑近脸庞凶巴巴的说:“你连我都不认得了?看清楚!我是白九棠!这儿不是沈阳,也不是北京,你中邪了还是怎么地?这儿是上海!今日是五月九号,我的生日!我们在法租界的弗朗宁公寓庆生,你刚才不过是多喝了两杯而已!!见鬼!”

“上海??法租界??”苏景逸慌乱的撑起了身:“你的兜里怎么还揣着怀表?这是哪一年?”

“我不揣怀表难道带个钟在身上?!今年是民国九年啊!”

“什么!!!”

******

苏三,全名不详,时年十六。会乐里长三堂子里的高等伎女。当地人俗称她们为“长三”,这个称谓来源于收费标准,即请她们作陪均以三元大洋的明码实价收费。

上海滩的伎女大致分为四个等级,书寓先生在首,其次是“长三”,然后是“幺二”,最下等的是烟花巷的野鸡。

书寓是上海滩的顶级**,伎女被称之为“先生”,她们沿袭了中国古代教坊官伎的特色,也有点类似于日本的“艺伎”,就文艺方面的才华,估计不会逊色于现在在文工团、歌舞团里混的女子。

长三堂子和书寓的区别在于前者可以留宿,不过陪睡这一项绝对是伎女自愿而非强制性的,其目的并不在赚皮肉钱,只是供伎女栓牢回头客的一种方式。除非冷板凳坐得太久,否则院娘不会干涉伎女卖不卖身这个问题。

“幺二”之称,同“长三”的来历同仿,因收费标准获名。她们出局收两元,然而时运不济时偶有长三会自跌身价,幺二却一直挺到30年代不落价,故有“滥污长三板幺二”之说。

烟花巷的野鸡接待的都是一些小混混小流氓,或者下层阶级,从姿色上来看,已经逊色太多,更别提文艺造诣了,多是直奔主题而去,宽衣解带做皮肉买卖罢了。

长三堂子是当年影响最大的一种声色娱乐,受它的冲击,真正的书寓很快就消失了,要么关门,要么就改变经营的思路,或改书场专门用来演出评弹,或被迫加入长三的行列。

早在书寓和长三堂子平分秋色的阶段,为了显示尊贵,长三堂子一般也叫“书寓”,挂头牌的伎女也称之为“先生”。做顶梁柱的头牌精通歌舞弹唱,色艺并不在书寓先生之下。

会乐里所在的福州路,又称四马路;长三堂子又称书寓。这就是闻名旧时代的“在四马路书寓喝花酒”一说的来历。

高等伎女在这个浮华的时代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不但带动了很多副业,也是达官贵人应酬中不可或缺的陪衬。

据说苏三的父亲早年间因穷困潦倒走投无路,只好将她卖给了伎院。院娘见她眉清目秀模样讨喜,认定她将来会是块好料,便为她取了这个和苏州名伎同名的花名,填鸭式的迫着她学习昆曲评弹,琴棋书画,以便日后充当伎院的当家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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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叩请诸位亲对“伎”字见谅吧。夹缝中求生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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