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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神》二.苍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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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归云山,如龙似虎般横亘在中洲大陆东北部。.苍虢城便位于归云山山脚之下。它北靠归云山,东临大海,是木族族人的一个重要聚居地,也是木族的一个军事重镇。苍虢城以巨形山岩堆砌成高高的城墙,将整个城镇分为内外两个城区。作为抵御外敌的第一道防线,外城的城墙高十丈有余。城墙上每隔数米便设有箭孔和滚石槽,以备战斗之需。城外又建有宽阔的护城河,引海水入河,终年不涸,可谓固若金汤。

由于历代城主的精心治理,苍虢城的实力逐渐强盛,城中也日益繁华,特别是在司徒傲云成为第十一代城主之后,苍虢城更是迎来了它的鼎盛时期。因此,苍虢城吸引了不少民众在此地安家立业。平日里,进出城中的民众络绎不绝,城中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然而以往那种繁盛热闹的景象自从城主司徒傲云捕杀了血灵龟回来以后却突然有了改变。因为,根据上古的传言,血灵龟乃五族圣兽。凡五族之人,不得侵犯,否则将引来灭顶之灾。

当城中的民众听闻城主司徒傲云擒杀了神兽血灵龟后都大吃一惊。虽然,他们对自己原先十分敬重的城主司徒傲云不敢有半点埋怨,但也不想因此而受到无谓的牵连。因此,当这个消息在城中传扬开来之后,城中的住民都纷纷投亲靠友,举家搬迁,离开了这个曾经居住多年的繁华城镇。而一些无处投靠,或者暂时走不了的民众大多也都终日躲在家中,极少外出。就这样,短短几日内,整个城镇突然大变了模样。别说往日的富庶繁华,就连街上的行人都稀少了很多。

秋风起,卷起万千落叶,飘向城外旷野。司徒傲云静静地站在城头,看着城门外不断走出的人群,眉头紧锁,神情黯然。难道这上古的传言真的灵验?难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灾难即将来临的先兆?他思绪万千,不由地有些许迷茫。但是他也知道,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后悔。因为,为了女儿司徒婉青的健康,哪怕付出更大的代价,他也再所不惜。

就在他感慨万分之时,一个声音柔柔地传来:“爹爹,起风了,快回去吧。您的伤还未康复,小心着凉了。”听到这个声音,司徒傲云紧锁的眉头立刻舒展了开来。他回过头去,看着女儿缓缓走来,心中的阴云顿时烟消云散,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今天的司徒婉青一身紫色丝裙,飘逸幽雅。秋风拂过,青丝飘飘,比起之前的那段时光,更显青春美貌,犹如九天仙子,飘落凡尘。

司徒傲云笑着迎上前去,轻轻握住司徒婉青的双肩说到:“爹爹很好,不用担心。你刚服下‘龟元散’,应该多多卧榻休息。这样,你体内的寒毒才能散得更快啊。”看着父亲关切的神态,司徒婉青顿时热泪盈眶,一头扑进了司徒傲云的怀抱。她知道,自从自己五岁失去了母亲,司徒傲云便又当爹又当娘地将他的父爱统统地交给了自己,对自己的关心是无微不至。如今,为了解开自己身上的冰蟾寒毒,他更是冒着犯五族众怒的巨险,去往东海腹地,擒杀了万年神兽血灵龟,取下龟胆,又耗费七七四十九天的“碧血真元”,炼制了“龟元散”,为自己驱除寒毒。现在,因为擒杀了灵龟的事,导致苍虢城内人心动荡,害得他心思紊乱,茶饭不思,几日之内便消瘦了许多。每当想到这里,司徒婉青都会感到心痛不已。

“城主,不好了!”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原来是上官鸿从城头下急急跑上城头来。还未跑到两人跟前,上官鸿便开口说到:“我们擒杀灵龟的事情已经传遍五族。现在金、水、火,土四族的首领正集结军队,准备讨伐我们苍虢城,说是要向城主您讨个交代。”

听到此言,司徒婉青神情骤变,而司徒傲云却显得神态自若,并没有显现出太多的惊慌。自从决定擒杀血灵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这一天比他的预期来得更早了一些。

翌日,苍虢城外城城门紧闭。城墙之上,苍虢城的守城士兵整装挂甲,蓄势待发。城外,护城河河水滚滚。河对岸距城约四、五里处,旌旗飘飘,风尘滚滚。四族首领派遣的征讨大军已齐集在苍虢城外。一场鏖战随时可能爆发。

城头之上,司徒傲云身披玉麟甲,手持青云剑,目光如剑,扫视着对岸的四族大军。雷豹与上官鸿亦身着战甲,手持兵器,分别立于司徒傲云左右。“来军看来足有上万之众,估计这些只是各族大军的先头部队。”一旁的上官鸿指着对岸的大军轻声说到,“最东边的那个方阵是金族的军队,为首的是金族九鼎城城主霸天侯。往西是火族和水族的军队,分别由火族使者敕摩炎烈,水族锁龙岛岛主蓝海姬率领。最西边是土族的将士,领军的是土族首领土王次子昊天。”

听完上官鸿的介绍,司徒傲云忧心重重,若有所思地说道:“如若紧闭城门,依仗天险,与彼僵持,以我城中之兵力,虽不能力克四族联军,但也可以重创对方,逼其退兵。但一旦开战,只怕城中百姓将无辜蒙受战火的牵连。而且一但开战,我苍虢城与四族的仇恨便是彻底结下了,说不定还会牵连至整个木族。”“我等并无害其之心,无奈对方死死相逼,事到如今已无退路了。不如就让我率兵出城,先打他个措手不及!”一旁的雷豹目露凶光,愤愤地说到。司徒傲云连连摇头道:“不到最后,万万不可。四族联军来此逼战,皆是因我擒杀五族神兽血灵龟而起,与尔等无关,更与城中百姓无关。此事因我而起,也该由我一力承担。上官鸿,你速速派谴使者出城,帮我约见四族将帅,就说我想和他们谈谈。”“可是……”上官鸿刚想劝说,却听司徒傲云厉声喝到:“这是命令!”“是!”上官鸿只得领命退去。

雷豹听完司徒傲云的话,虽心中愤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捏紧拳头,朝城头巨石奋力击去,以发泄心中怨气。“喀嚓”一声,巨石被击出深深一个缺口,雷豹的天生神力果然了得。司徒傲云也知道雷豹心中不悦,见状并不怪罪,只当没有看见。

秋风斜过,旌旗猎猎,偶尔有一两只蝴蝶翩翩飞过城头,飞向城外旷野。虽两军对峙,箭在玄上,一触即发,但此刻显得却异常安静,丝毫没有战前的杀气。仿佛所有暴戾的气息都被这萧飒的秋风吹散得无影无踪。

司徒傲云望着远处四族联军的营地,思绪万千。此时此刻,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都会一力承担,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但是,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份牵挂,令他难以割舍,难以轻易放下。那便是他的女儿司徒婉青了。

女儿婉青自幼丧母,是自己含辛茹苦一手带大,从小便被自己精心呵护。如今小姑娘刚刚出落为花季少女,还未来得及为她选出一位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自己却要面临一场生死考验。如果自己真的不能逃出此劫,那女儿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每每想到这里,司徒傲云总是忧心重重,肝肠寸断。然而,事已至此,也无退路可言,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黄昏时分,秋阳西下,将西方的天幕映成一片血红。一只苍鹰刺入天幕,将这一场景点缀得更为悲凉。一骑人马由远而近,迅速朝苍虢城飞奔而来。不多时便来到了护城河边。“来者通报身份!”城头军士朝着立在护城河对岸等待过河的人喊到。马背上的人从身后的布囊中取出一令牌,高举过头顶,喊到:“木王已率木族大军赶到城外十里处安营,命苍虢城城主司徒傲云速去接驾。”

城头的司徒傲云听闻此言,不免有些吃惊。心想木王他怎么来了?难道也是因为我没有通报他而擅自擒杀血灵龟而来向我问罪?还是知道了苍虢城被四族联军围困而前来帮我解围?更让他吃惊的是,苍虢城城外已经是大军云集,那位使者又是怎么样一个人单枪匹马突破四族大军的包围来到城外的呢?他会不会是假冒的呢?他一边暗自揣测,一边命士兵速速放下吊桥,开启城门放使者进城。与此同时,司徒傲云带着雷豹和上官鸿急忙赶下城头,前去迎接那位神秘的木王使者。

此刻,日已西下,天空中明月初升,寥落的几颗星辰将整个天幕点缀得如诗如画。晚风吹过城头的战旗,发出“咧咧”的声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鸣叫,似乎在告诉着人们这将是苍虢城又一个不眠之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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