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春云的小公寓，王立伟问小西：“你觉得林春云这个人怎么样？”

小西一出来就摸了一块口香糖嚼着，在那个气味污浊的房间待久了，他急于要给自己恢复清新的气息。。

他皱着眉头：“这是我见过的，最邋遢的外科医生。”

王立伟赞成地点点头：“不知道是他是因为自己这些臭毛病才离婚的，还是因为离婚才染了臭毛病的，你注意他家地板上那些烟蒂了吗？少说得有一百根！我要是病人，宁肯病死，也不敢让他给开刀，一个外科手术要站几个小时，我不信他能熬得住烟瘾！”

小西立住了：“所以说，这个人的嫌疑就有些疑问了……你觉得这么邋遢和潦倒的一个人，会把何黎程的摘肝手术做得这么完美利落吗？”

王立伟叹了口气：“嗯，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点让人怀疑……”

小西看看表，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你给陈静打个电话，请她联系下中心医院的人事部，问问林春云是因为什么原因停薪留职的。”

林春云称自己是因病停薪留职，如果是真的，他得的的什么病？

王立伟跟陈静的关系在局里算是很不错的，两个人因为住在同一个社区，常常下班打一辆的士回家。

接到王立伟电话后，陈静立即联系了中心医院，几分钟后便给王立伟回了电话：“他的停薪留职是个处分，一年多前他醉酒误事，差点出了手术事故，医院对他进行了处分，停了他的工作，看在他是医院老员工的份上，没有直接开除，其实也跟开除差不多了，医院不许他再上岗了。”

王立伟：“他酗酒吗？”

陈静：“是，他喝酒喝得很厉害。人事部的人说他离婚前虽然不算得个出类拔萃的医生，可也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离婚后，一年比一年颓废，医院本着同情的心情，一直很包容他，最后是他自己太不争气，不给自己机会，也不给别人机会。”

王立伟谢过陈静，挂了电话，对小西复述了一遍陈静的话，又评论道：“喏，这个林春云看来也不是个没有自尊心的人，他不愿意提及自己被医院处分的事，还是有羞耻感的——真是不明白，他怎么能那么厚着脸皮常去前妻那里伸手讨钱呢？！”

小西平和地：“也许是习惯了。”

王立伟叹口气：“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凶手，他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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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面馆的经理对两位警官的到来诚恳诚惶，他马上按照洛小西的要求，叫来了昨天晚上当班的收银员和服务员。

收银员在两位警察和老板的双重压力下，有点战战兢兢地，她手忙脚乱地把昨天晚上的收银条存单翻了出来，找了几分钟，抽出一张小纸片，怯怯地：“警官，应该是这个吧——六点到七点钟，三十八块的收银条就这一个。”

收银条上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一分，点餐内容是一份黄瓜凉皮，一份鱼香肉丝，还有两瓶力波啤酒——正是林春云说的，二盘小菜二瓶啤酒。

王立伟拿出了林春云的照片，给收银员和服务员认了下，她们都确认无误：“那个男的很瘦，也不点米饭面食，只喝酒吃菜，吃得很快。”

小西点点头，又问收银员：“你们这里是餐前付账吧？”

“嗯，是，餐前付账，我们厨房都是根据收银条下单做菜的。”

“你们昨晚这个时间段生意怎么样，客人要排队吗？”

“我们高峰期是五点半到六点，过了这个时间，客人都不会太多的，人很少的……”

“这张收银条上面的那张呢，拿来我看一下。”见收银员似乎说不清楚，小西简短地下了命令。

收银员找出来，上个收银条上只有一碗十元钱的牛肉面，时间是六点三十七分——看来，在三十七分至四十一分间的五分钟内，应该只来了林春云一位客人，即便是加上他看菜单的时间，他也不会早于六点三十七分到达苏州面馆。

林春云的证词，出何黎程医院的时候，大约是晚上六点一刻左右，从那幢医院大门都苏州面馆，走路最多三分钟而已，那么，这期间的二十多分钟，他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街上溜达了溜达么？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足够一个外科医生干许多许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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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面馆出来，王立伟问：“我们去72路公交车站点么？”

小西摇摇头：“下个时间段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即便是林春云是凶手，他到了苏州面馆吃饭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干完事之后了，隐瞒此后的行踪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那么我们去哪里？再回去问问林春云，看他怎么解释这二十分钟的空档？”

洛小西面无表情：“他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他从医院出来，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犹豫着在哪家餐馆吃晚饭。”

“溜达了二十多分钟后，又回到了医院原点？”王立伟嗤之以鼻。

“要是他一口咬定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小西一边说着，一边逡巡着医院周围的店铺和人流。

王立伟哼了一声：“这个林春云肯定是被酒精灌坏了脑子，他大概不知道我们警方的调查这么细致，连他到店的时间也能弄个一清二楚，他也许以为只要大致交代一番，就能应付过去的……”

“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小西突然指了一下路那边的一个隐蔽在公交车站牌后面的小店，那个小店前竖了一个旋转不停地彩条圆长柱，那是美容美发店的标志。

“什么？”

王立伟有点没搞懂小西，现在是上午时分，这种小店都还在打烊状态，卷帘门仍关着。

洛小西已经大步向着目标前进了，王立伟只好跟上：“你去找目击证人？那边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全家’超市，我觉得他们的位置更好，是从医院出来到苏州面馆的必经之处……那种小店，肯定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那种，你在这个点儿，能找到人才怪！”

他对着小店上方挂着的香艳旖旎的招牌摇头，那上面的画面是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女郎，正对着行人嘟着嫣红的嘴唇，女郎胸口部位写着一行字：“春梦娇美容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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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了吧？抹抹汗，春节假期事情多，码字的安静环境保证很难，勉强算是完成了对朋友们的许诺啊——

周末快乐！周一继续更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