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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傲水浒风》第3章 【水泊初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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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的不间断的乍问,冲击应该是不小,续四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这小子显然是头脑犯晕,懦懦着说不成个句子。

雷三郎已经看出他的心虚,当然却不会给他机会。他仔细观察着续四的动静。这家伙越是不安,他心里越是有底。

“哼!“他一声轻哼,身体向后依靠,并不再多说。

就是这样,续四也是吓得就是一哆嗦,眼睛四处乱闪,不敢接触雷石的目光。

“啊!这……宋头领,小的……”续四狗更加不安起来,身体不自在的摇晃着。

哼哼,这就是理亏啊,你小子肯定毛病不少!想到这里雷石更开始加作料了,他口气一转厉声喝道:“续四,可知我山寨的规矩?还不从实招来!”

续四开始打起了哆嗦:“小的以前可是个良民那,宋大头领,小的……”不等他说下去,这位雷三爷马上打断了他。

“晁天王早有规矩严明:无辜害人者,定斩不饶。”他虽说也不知道这水泊山寨到底有什么规矩,不过想来强盗成堆的地方没有些严厉的刑罚是不可能的。他眼睛紧紧盯着续四,加重了语气:“害人不浅,还敢狡辩抵赖,天道山规岂容这等触犯!”

看着他愈加抖动的双腿,雷三郎提高了语气:“看来你这吃饭的家伙是想挪挪地方了,你嫌我山寨的刀不快么?来人!”

“在!“外面的晁忠、宋成应声而入,这两人显然是“宋头领”的心腹,在外边估计也听了个大概,进来后横眉立目哗楞一声拉开腰刀。

“宋大寨主明鉴!”续四这小子扑通跪下了,腰里的物事又是叮叮响了一下,“小的有罪,小的以前给人治病,伤了人性命,可小的真不是成心害人呐。其实她的病本来也是没救的了,不治也是得不行了。只是小的贪财,不该吹嘘妙手回春。小的有罪呵,宋头领明鉴,可小的真不是有心害人。”说着话还叩起头来,身上的东西又跟着响了起来。

“算你知趣。“雷石朝宋成他们摆摆手,待他们出去以后,点指这续四说道:“作假害人最是可恶,治病救人的郎中作假更是罪加一等;游方郎中报君知本来并不是什么不好的物件,可你庸医骗人出了命案,到了山寨里还敢继续带着这个骗人的东西,你该当何罪?”

“我知罪,小的知罪。”续四吓得脸色发白,干瘦的手就向怀里摸,赶紧取出那个小东西,叩头求饶。

这个发出小铜铃当一样声音的东西模样像个铜圈,是旧时江湖游医的看家物事,走街串巷全凭它打响来招人,又有个名字叫“报君知”。

雷三郎他就是从这的东西再加上续四的行为做派看出有问题,都占山做贼了,还舍不得这东西儿,可琢磨的地方就更多了。

“宋某的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从头道来。”他有意停顿一下,让压抑的气氛更浓。“休要说谎,宋某既然问就不会随便一说,你可知说谎的后果!?”

“知道知道,宋头领执法如山,公正廉明,一定是明察秋毫、爱民如子……”续四这马屁拍的山响。

“续四!快说实情,当此大典之日,我可没功夫听你废话。”先甭管这大典是什么,知道了就先赖上用一用,这位三郎爷一拍桌案厉声喝道。

“是是是,小的祖上也是行医的,只是小的不是这块料,没得真传。可后来这身板不行,活计又干不了。”续四缩头缩脑扬了扬竹竿一样的手臂,接着还摇了摇“报君知”,“没法子,也只好一知半解做这事,混口饭吃。”

“怎么上的山?”雷石故作不耐烦的说。

续四愣了愣,赶紧顺过来,“哦,小的犯了事,被主家告了。差人来抓咱,幸好小的不在家中,听到信儿,没地方去了,就跑到山寨求王论大寨主收下。因小的会点医术……”

“嗯――,你待怎讲?”雷石觉得得到新情况有戏了,他提高了声音说道。

“啊?哦,小的胡说会医术,王伦寨主……啊,不对,是王伦那厮就收了咱。后来晁天王接管了山寨,咱就跟了晁寨主。那王伦是什么东西,跟晁寨主怎么能比,晁寨主英明神武,那是……啊!宋大头领更是英明……”续四头脑犯晕,口角不太利索了也不知道是哪句错了。

看来传说的这梁山第一任寨主王伦也是真的了,那抢了他的位子的晁盖晁天王现在应该也已经挂了吧。想到这里,雷三郎沉着脸问下去。

“安神仙怎么会要上了你,难道小边还得听你的不成?”这实际是给外边的人听的。

续四赶紧说:“啊,不是。实际边师弟是我们的头儿。”

他这儿说着,雷石在想:收获还是有的,一些地方还是真跟书上写的差不多,这点先到这吧。另外么,呵呵,他这张乱传话的嘴还是有用的,甭管好的赖的,先收获自己小山头的第一桶金吧,多一个耳目和传声筒总是好的。

“好吧,这事儿先记下,大典的日子,我可以先不与你计较。不过你要记住,可要是再敢胡作非为,只要老子一挥手,哼哼,后果就不用我说了。”雷石心中主意已定,面带威严说道:“以后怎么办,你自己可要想好喽。一颗炸雷可是随时在你头上悬着,给我规规矩矩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外边候着去。“

“是是,谢宋头领。“续四如释重负,忙不迭的叩头。

雷石心情畅快了许多,他转头看向屋外,阴沉的天气正在转晴,正午的太阳照上梁山,这里的后窗景色虽是对着近处山峦,视野不是很开阔,但阳光下的树木郁郁葱葱,好是一派沁人心脾的清凉、清新之意。

这时门开了,边强走了进来,看到眼前此景并没有说话,只是静立一旁等待,眼睛平静的审视过来。

他的这股沉稳劲真让人喜欢,这样的人要是不收为心腹那真是可惜。看着眼前进来的这个黑瘦的人,雷石想。

待到续四出去之后,看到雷石把目光投向他,小边说道:“禀大头领,我师父来了。”说完,恭敬地立在门口,看来这还真是个懂得耐心谨慎的人。

“请,快请!”雷石从榻上一跃而起,再也不像个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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