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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耀四方》第2节 超低容错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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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张新喜欢外夷奴隶。

汤禾提议道:“新哥儿,如果你喜欢外夷女人,我买一个送给你如何。”

“啪!”张新伸手打在汤禾后脑上,“那样做的话,我爹会剥了我的皮。”

汤禾尴尬,马屁没拍好。

‘神武军威,明耀天下。’

‘任务:买下一个奴隶;奖励:葡语精通。’

‘任务期限:一个时辰内’

“???”

“你身上有多少钱?”张新问汤禾。

“出门前我爹给我五两银子。”

这是有钱人,对于当代的大明朝很多老百姓来说,一辈子见不到几次银子,生活中99%使用的都是铜钱。

“把银子给我。”

汤禾不明原由,依话照做。

兜里有钱,张新上前几步,走到一排木笼前打量。

有男人,有女人,都是轻壮年,没有老人和小孩。

“这位公子好。”奴隶贩子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这些是昨天刚刚上岸的新货,还没有卖出几个,挑选余地很多,如果公子是买来种地,我们负责无痛阉割。

如果端茶倒水,我这里也有不少面像清秀的。”

张新朝奴隶贩子微微一笑,“看着稀奇,买一个玩。”

奴隶贩子脸上笑开花,热情地介绍道,“这些都是鬼佬从‘不刺哇’抓来的上等奴隶,身体好的很,皮实耐揍,玩不坏。”

张新没有细挑,随手指一个。

“公子真有眼光,这个是这批货里最好的。”奴隶贩子大喜,连忙让手下将张新看中的奴隶拉出来。

“多少银子?”

“五两。”奴隶贩子伸出五指,“童叟无欺。”

张新把五两银子塞给奴隶贩子。

同时收到奴隶贩子递过来的钥匙,打开奴隶身上枷锁的钥匙。

‘任务完成,奖励葡语精通。’

提示音落下,脑海里涌进大量内容,像是天生就会葡语一般。

得到想要的,张新把钥匙还给奴隶贩子,“我不想买了,把银子还我。”

“...”

奴隶贩子当场跳脚,“钱货已割,离手概不退还。”

这口气怎么那么像银行?

‘钱款当面数清,离柜概不负责。’

汤禾上前一步,表情阴测测威胁道:“这位是张百户的公子,除非你以后不走狮子山,这样可以不用退钱。”

奴隶贩子眼珠转转,旋即把五两银子还给张新。

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奖励没有被回收,金手指好像有点傻???

拿回银子,张新还给汤禾,随后离开奴隶市场。

“你刚才威胁奴隶贩子挺专业,”张新好奇,“跟汤总旗学的?”

汤禾直言不讳道,“我爹偶会威胁一些没有背景的富户或商人,勒索一些银钱贴补家用。”

张新点点头,这是正常操作,像自己老爹那般,仅靠俸禄过活的,属于珍惜物种。

时间已过午时,口袋里有钱,两人走进一家看上去生意不错的饭店,打算犒劳一下五脏六腑。

脆皮烧鹅、白切鸡、东江酿豆腐、白灼虾,最后还有一盘水煮蚕豆。

不知是饿的,还是因为年少食量大,两人犹如风卷残云,将肉食扫之一空。

最后叫来一壶米酿,就着水煮蚕豆两人边饮边听别人聊天。

因为地缘原因,香山县及广州府附近的普通人聊天内容不关心考秀才,也不关心政治,大都内容聊生意、聊某某海外赚钱回来盖大宅。

还聊鬼佬。

鬼佬指的是金发碧眼的洋人,这个时代主要指的是濠镜澳的葡夷。

过去这些人直接从事抢劫,海上抢,上岸也抢。

五十年前,两次被明朝海军海军打败后,加上广州府开市,现在已经收敛许多,但依然是一个祸害。

听到鬼佬两个字,汤禾特别有感触,一副咬牙切齿模样,因为他父亲汤臣曾经被葡夷用燧发枪击伤。

这是五年前的事,直到现在,每每阴天,汤臣的旧伤都会诱发风湿痛。

“新哥儿。”汤禾轻声聊天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张新明白汤禾指的是赚钱。

广州府及周边有句俗语,‘粤俗羞贫而轻死,故其富者以通番为业;贫者即劫掠为事。’

意思是:重富贵,轻生死;富人与夷人做生意,穷人以走私或抢劫为事业。

这句话一直深深刻在沿海老百姓的骨子里,那怕是后世,全世界遍地华人,其中一半以上都是福广渐人。

不过,这反而提醒张新,做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知晓未来的人,加上还有金手指榜身,除了赚钱,是不是应该承担更多责任?

比如,赶走濠镜澳的葡夷,阻止二十七年后被递头命运,打击倭寇,经略大海...等等。

又在饭店小坐片刻,两人起身离开。

汤禾一直在观察张新,回程路上,见他频频走神,提醒道,“我有赚钱的好办法,只要胆子够大,可以源源不断赚到白银。”

“什么?”张新问。

“广州每年一月、六月对外商开市,但这并不能满足实际需要,其它时间也有商品上岸,这属于走私,没有向官府交税。”

张新轻轻点头,继承这具身记忆知道其中原由。

广州府虽然开市,但官府对于外夷管理极其严格,比如一年中只有两个月上岸交易时间。

又比如在只能在城外交易,下午四点前得离开土地,上船过夜。

但生意需求还在,许多人为追求财富,便在濠镜澳和广州府之间来回走私商品。

香山县便是濠镜澳和广州府之间的重要中转战。

汤禾又道,“五年前我爹在巡逻时被葡夷射伤,这说明狮子山是走私通道之一,如果我们可以收一点过路费,便可以轻松变的富有。”

狮子山就是张四九屯田的地方,村子驻扎在山脚下。

张新停下步子,眼睛看着汤禾,穿越之前他是一名业务熟练的酒厂业务员。

这是一个内眷极为严重的行业,不仅要与其它酒厂竟争,还要与同事竟争。

短短几年从业时间,让他迅速从一个人生小白,成长为人老成精的‘精’,对于人心和人性十分看透。

之前汤禾所做所为都属于玩伴角色,偶尔有一点点拍马屁。

这是能理解的正常行为,毕竟汤禾的父亲汤臣,是张四九驭下的一名总旗。

但这次不一样,张禾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怂勇’。

广州开市已经五十多年,走私历史更是长达三个世纪,这其中的利益链条早已经稳固,外人难以插手。

比如自己老爹,与其说他是洁身自好,不如说是谨小慎微。

又比如汤禾之前说过,他爹也只是敲诈一些没有背景的大户和商人,从来不敢动走私链上的事情。

如此分析,汤禾要么是天真的少年,什么都不懂。

要么是心机深沉的鸡贼,让自己得罪惹不起的人,然后导致张四九被拿掉。

心里想法一闪而过,张新伸手拍拍汤禾肩膀,“这是个好主意,我回去跟我爹娘商量一下。”

“呃?”汤禾语塞,解释道:“张百户肯定不会同意,不如作罢。”

事情已经很明显,汤禾果真在给自己下套。

张新心里叹息一声,本以为汤禾是发小,可以放心相处,没想到人心不古。

到家太阳已经下山,晚饭后张新躺在床上思考。

汤禾的父亲汤臣是个问题,自己的便宜老爹早晚有一天会栽跟头。

不比后世,栽个跟头当教训。

这个年代栽跟头,只能重新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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