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美人如花刀如风》第3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甘将性命交酥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3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甘将性命交酥手

到了城中,找到兵器铺,按照宋家小姐吩咐的那样,对伙计说句天工开物,那肥壮伙计看了一眼朱逸飞,却小声地说了声:“凤舞九天。”

朱逸飞一惊,细看这伙计,觉得有些面熟,当即答道:“凰鸣朝阳。”

伙计轻声说道:“小人徐进拜见护教灵童。”

朱逸飞微微点头,知此人是凤凰堂安排在此处的细作。当即让其传报于钱老板,说凤凰堂朱逸飞求见。钱奇闻言大惊,急忙出来相见。却见一黑瘦青年在外面专心赏剑,只见他用手指逐一去弹,听那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终于,他挑到一把好剑,拿在手中摩挲不己。

钱奇赶紧上前施礼说道:“常言道宝剑赠英雄,这位小兄弟若是喜欢,这把剑就赠与你了。”

朱逸飞还礼道:“多谢钱老板美意,只是无功不受什么来着,我非打秋风来的。”

钱奇疑惑道:“那兄弟大费周折,所图何事?”

朱逸飞说道:“一、请速将单子上的东西配齐,半个时辰后我将来取。”

钱奇:“一定,一定。”心里想,单子上不知要什么金银珠宝、奇珍异玩,接过来一看,俱是女子吃穿用品,竟然还要一只猫!心下不由疑惑不已。不由说道:“这别的东西都好说,只是这皇甫宁脾气古怪,这只猫他爱若性命,只怕他不肯给咧。”

朱逸飞说道:“算了,这点小事都让你为难成这样,这个我亲自去办吧。”接着道:“二、快把慕纱姑娘放了。”

钱奇说道:“这事我马上请示堡主,兄弟放心,包在我身上。”

朱逸飞接着说道:“三、不得派人跟踪,否则,你家小姐性命难保。”

钱奇点头如鸡啄米:“不会不会,兄弟放心。不知兄弟用过膳没?在下略备薄酒……”

话未说完,朱逸飞就道:“不必了,回头见。”抱拳施礼而去。

钱奇一边安排人去买单子上的东西,一边快马加鞭到天工堡求见堡主。

话说宋吉亮正团团乱转,毫无头绪,听钱奇如此一说,心中有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原来对方只是为救慕纱,不是自己所担心的那样,图谋那关系重大的宝物。宋夫人闻后,更是让丫环打点小姐细软,一一包好,好带给小姐,好像小姐要出阁一样。又连声的要宋吉亮赶紧放人。那宋吉亮此时已镇定下来,分清形势,哪肯就此糊里糊涂的把人放了,弄得自己一点筹码没有?便想出一个缓兵之计来,让钱奇按计行事。

宋秋桐在庙中躺了半晌,没有听见一丝人声,喊了几嗓子,亦无人应。遂伸手拿了剑来赏玩,却见剑一面刻了几个小字:凤凰堂朱逸飞。心想,原来是凤凰堂的,这个小子叫朱逸飞。等他回来,我突然叫他,定会吓这傻小子一跳。哈哈,好玩。想起他呆呆看着自己,脸变红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她自小在天工堡长大,极少出门,所遇之人,对她都是恭敬有礼,敬若神明,连个玩笑都不敢与她开;朱逸飞把她像米袋子一样摔下来时,她虽然生气,情感上反而觉得与朱逸飞接近了许多。比如小鹅在出生后见到的第一个动物,就会认定它为自己的妈妈并且会追随左右。现代心理学上也有一些类似的说法,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人质情结,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犯罪者产生情感,如好感、依赖,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与劫持者共命运,把劫持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许多人质后来还爱上了绑匪,甚至获救后还与绑匪订了婚。此次秋桐被掠出天工堡,才见到生命中第一个敢于迕逆她的人,竟还敢打她的屁股,关键这个人还是个少年英俊,是以一缕情丝,不自觉的就粘了上去。

见阳光耀眼,便有心想出来走动,只是从未在大白天赤身露体过,何况在野外?虽然也有赤脚裹着被子逃走的念头,终究吃不了这个苦,更丢不起这个人。再说凤凰堂也算江湖上知名的帮派,行事忽正忽邪,但是严禁烧杀淫掠,倒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自己不是一直想闯荡江湖的嘛。当然,最重要的,也许就是朱逸飞这个小子傻的可爱,并不那么可怕。

朱逸飞在街上闲逛,先是去了一家小酒店,要了二斤牛肉,一斤酒,风卷残云,将肚子填饱。临走又要了一坛酒,二斤牛肉带走。走不多远,看见一家浴池,想起身上脏臭,又进去泡了个澡,上来后又请修脚师傅修了修脚,并死乞白赖、软磨硬泡的把修家师傅的家伙——一把修脚刀买了,想留着自己修脚,免得每次鞋子都是从前面洞穿。心满意足的出来,又去逛街,看到谭木匠的梳子,觉得精致无比,想自己从未送过慕纱东西,就买了一把带在身上。逛着逛着,无意中看到了皇甫宁的医馆,不由动了好奇之心,想看看那个名叫眼儿媚的猫,到底长什么样。一转头,就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猫,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晒太阳。再朝门里看去,皇甫宁正在抓药配药,看来一时半会,是没工夫管他这只心爱的猫了。不过要想抓住猫,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猫看着柔弱,实则牙尖爪利,且聪明机敏,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个抓不好,轻则自己皮开肉绽,重则惊动了皇甫宁,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皇甫宁据说是三国西晋时期名医,被誉为“针灸鼻祖”的皇甫谧的后人,不但医术惊人,武功也是深不可测,一手飞针绝技,若是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掷出,还没人敢说能躲得过。

不过这个活倒难不倒朱逸飞,他很小的时候就流亡在外,会的就是一些偷鸡摸狗的玩意。他只花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布置好了一个陷阱。布置好以后,手指使出弹指神功,将一小块牛肉,稳稳的停在那只大猫的窗台下面,猫的嗅觉非常灵敏,立刻就闻到了牛肉的香气,跳到地上,啊呜一口吃掉了,抬起头,看着十步开外,又有一粒牛肉,又赶过去,啊呜一口。一抬头,十步之外,又是一块。就这样越走越远,来到一个竹筐下面,那大竹筐用一根棍子支着,棍子上绑了一大块牛肉,眼儿媚用前爪抓住牛肉用力一扯,将那棍子扯倒了,筐子就立即倒扣了下来。接着它就从筐子的网眼中,看到朱逸飞笑嘻嘻嘻地走过来,掀起筐子,把它抱在了怀里。

朱逸飞细看那猫,是一只山东狮子猫,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更奇的是一只眼睛是深蓝色,如大海一般深遂,一只眼睛却是金黄色的,像黄金一样迷人。怪不得叫眼儿媚呢,眼睛果然是好看。

猫既到手,看看也日上三竿了,就一摇一晃的来到钱奇那。

那钱奇早恭候多时。朱逸飞问:“东西准备好了没?”

钱奇赶紧回道:“少侠,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说着用手一指,朱逸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吓了一跳:“搬家吗?怎么这么多东西?我就两只手,可怎么拿?”

钱奇赶紧上前陪笑:“我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所用之物俱都是精细上乘之品,别处难有。兄弟莫怕,早为你准备了一辆带厢马车,一会儿让伙计把东西搬上车内就行。”

朱逸飞无柰地搔了搔头:“那慕纱呢,放了没有?”钱奇态度更是恭敬:“慕纱小姐已熟知天工堡机关,因此天工堡这几日正忙着改换。等改换好,立即放人。只是此项工程浩大,非一两日可以完工。”

朱逸飞怒道:“你们要改换个十年八年,难道也要关她十年八年不成?”钱奇呵呵陪笑:“岂敢岂敢,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一定完工。天工堡上下敬她如宾,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兄弟请放心。”

朱逸飞一时想不出话来应对,心中暗忖:“要是大哥或军师在这就好了,那二人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只是远水难解近渴,眼下先答应他的条件,反正宋老儿的女儿还在我手里,谅他也不敢对慕纱怎么样。

想到此处,顿觉放心。钱奇这边指挥伙计将东西搬上马车,幸而马车宽大,装这点东西倒是绰绰有余。一切准备完毕,钱奇将缰绳交到朱逸飞手里。于是朱逸飞上车驭马,临走时不忘威胁道:“不许跟踪,否则……”用手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扬鞭而去。

这边钱奇等他走的人影全无,这才按照堡主计划行事,命手下人马跟踪而去。原来这辆马车是经过特别改造的,车箱底部设有夹层,夹层中放置石灰,下有一小孔,每当车子抖动,石灰就会漏下,在沿途留下标记。钱奇等人就是按这条线索顺藤摸瓜而去。本次钱奇带上堡中最好的射手,最好的连发机弩,准备一有机会,几十个弩连发,将绑小姐的人一下全部射死。

朱逸飞全不知情,一路哼着小调快马加鞭,疾奔破庙而去,到了一个路口,心中疑惑起来,哪条是通往破庙的?不管了,先走左边这条再说,当即驰入,行了约莫一二十里,发觉不对,景色全未见过,又见前面不远即有岔路,当即打马过去转弯,一口气奔了二三十里,心知又走错了,若是方向正确,现在应该看到破庙才对,无奈又凭感觉胡乱换个方向,继续前行。如此,到太阳偏西,终于见到前面有个破庙了,心里犹不敢信,越走越近,觉得很像,当即下车拴马,走了进去。首先看见地上还有断头的老鼠,这才确信自己没有走错。在庙里转了一圈,发现宋家小姐踪影全无,心想糟了,上了小妮子的当了,唉,都怪自己心太软。正在自责之际,却听得车轮声响,急忙出门来看,却见马车已绝尘而去。

那宋秋桐一直在等朱逸飞回来,哪成想左等也不见,右等也不见,腹中饿得咕咕直叫,眼见日已偏西,心中早将朱逸飞骂了个体无完肤。后来终于听得车辆声响,从窗里看时,却见朱逸飞疑疑惑惑的边走边看。当即裹着被子躲了起来。朱逸飞停车拴马,她全都看在眼里。见他欲从庙的正门进来,当即从后门绕了过去,跳上马车,策马狂奔。

宋秋桐心中一阵得意,自己初出江湖,虽受了点罪,但是此次行事可说处处占了上风。但是这得意很快烟消云散,因为听见了那讨厌的声音从身后发出:“还能不要这么急呢?我又不赶时间。”回头一看,朱逸飞已经舒服的躺在车顶上了。

宋秋桐又羞又怒,从车厢里面反手一剑刺去,朱逸飞却只是翻了个身就躲开了。元时马车的门是开在前面的,而且开的很大,是以不会阻碍宋秋桐出手的角度。气急之下,宋雨桐运剑如风,只听“嚓嚓”之声连响,车顶上一会多出来十七八个透明窟窿,朱逸飞却只是在上面翻来滚去,连片衣襟都没割着。忽听朱逸飞大喊一声:“停,你女孩家还要点脸面啊。”

原来宋秋桐这番恼羞成怒,光顾着出剑,身上被子滑落,露出一抹酥胸和粉色合欢襟。元时女子内衣,由后向前系束是其主要特点。穿时由后及前,在胸前用一排扣子系合,或用绳带等系束。合欢襟的面料用织锦的居多,图案多为四方连续。宋秋桐狼狈不堪,手忙脚乱的裹上被子。越想越羞,“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朱逸飞手足无措,赶紧跳下马车,勒住马辔,哄道:“别哭别哭,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就起身到后面把八宝银丝燕窝粥捧了过来。宋秋桐气急之下,一掌将它打飞。朱逸飞如闪电一样在空中划过,在盒子落地之前,又稳稳捧在手里,笑嘻嘻地再次拿了过来。宋秋桐举起的手,轻轻放下。斥道:“你先滚到一边去,我要到车里穿衣服。”

朱逸飞就很听话的回到庙里,无聊之际,拿了酒肉大吃大喝起来。

宋秋桐在车里犹豫了一下,知道这黑小子轻功太好,跑是跑不过他的,还是先穿好衣服,再做找算。

庙里的光线一暗,出现一个影子。一支绣鞋踏进门槛,接着又是一支。朱逸飞抬头看时,不由得呆了。

那宋家小姐穿了衣裳,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怀里抱着那只猫,娇娇俏俏的站在朱逸飞面前,不施粉黛而颜色直如朝霞映雪。

朱逸飞一时找不到话头,竟冒出了一句:“你穿上衣服真好看!”话一出口就后悔不已,以为宋家小姐又会光火,没想到宋秋桐只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就专心的逗猫了。

朱逸飞不用吩咐,将车上的大包小包提进庙来。最后将八宝银丝燕锅粥奉上,所幸并未洒多少。

宋秋桐道:“凉了,用这个热一下吧。”说着用手指了一个箱子。

朱逸飞打开这个箱子,发现里面竟装满了炒菜做饭的家伙和调料,更绝的是这箱子可以延展,展开到最下一层,是一个红泥小火炉,里面有现成的木炭和引火之物。

朱逸飞喜道:“这个东西好,以后弄个随身带着,随时都能吃外热乎的了。”

宋秋桐咯咯一笑:“这个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天工堡的工艺,你只窥得一斑。”

朱逸飞笑道:“窥一斑而可见全狼了。”

宋秋桐闻言咯咯大笑,只笑得花枝乱颤:“狼哪有斑?朱逸飞,你说话可真逗。”

朱逸飞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叫朱逸飞?”

宋秋桐甚是得意:“天机不可泄漏。猪亦飞,一只猪亦想着飞?”

朱逸飞不由得生气:“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是这个逸飞。你究竟读没读过书?再说了,猪怎么就不能飞,风要大,牛也能吹上天!”朱逸飞其实自己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他的名字来历,冷堂主却是跟他仔细解释过的,所以趁机卖弄一下本就不多的学识。

宋秋桐笑得花枝乱颤:“哎呦喂,猪亦飞,你就不怕风大闪了你的猪舌头?”

朱逸飞嘿嘿一笑:“宋秋桐,风大了只会把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吹飞。”

宋秋桐也吃了一惊:“你从何处得知我的名字?”

原来古代妇人名字,一般不会外泄。但慕纱是宋秋桐的丫环,当然知道。

朱逸飞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宋秋桐“呸”了一声:“臭小子,只会拾人牙慧。”

说笑间,燕窝粥却也好了,朱逸飞用箱子里青花瓷碗盛过,递了过去。宋秋桐早就饿了,不再客气,接过去慢慢啜吃起来。朱逸飞就撕了一块肉去喂猫,并自顾喝酒。

没想到宋秋桐却问道:“酒好喝吗?”

朱逸飞哈哈一笑:“对我来说是佳酿,对你可能是苦水。”

宋秋桐眼波流转:“别想哄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拿来我喝。”

想来她家教太严,酒都没有尝过,故趁此次出来,什么都想体验一下。朱逸飞无奈,只得递于她,她只喝了一口,就呛了出来,咳嗽不已:“臭小子,害我上当。”

朱逸飞一脸冤屈:“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我不是提醒过你?”

宋秋桐忽然道:“你头上中了我家钢针,怎么也不起出来?”

朱逸飞哼了一声,故意卖个好:“还不是因为光顾着向我的老朋友皇大夫要猫,都把起针的事给忘了。”

宋秋桐闻言又咯咯娇笑,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你不吹牛会死啊,人家皇甫宁复姓皇甫,单名一个宁。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攀亲援故,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朱逸飞吹牛再次被戳穿,嘿嘿一笑。反正脸皮嘛又厚又黑,也不怎么在意。

宋秋桐又说道:“奇了怪了,你说你和他非亲非故的,他怎么能放心将猫交到你手里?我原来让人去求带回我家玩几天,哪知那人如此小气,竟然不允。”

朱逸飞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又有了吹牛的本钱,当下将自己怎么灵机一动,想到巧设机关,到后面弄到竹筐,切牛肉成粒,又如何弹指神功如何准确……无一不大吹特吹一番。秋桐见他为了自己随口一句话,大费周折,内心颇为感激,由着他口沫横飞,未出言讽刺。

末了,朱逸飞说道:“哎,抓住了你要的这只猫,我赶紧抱着溜了,就没能去找皇甫宁把针起了。不过也不妨事,待我回到堂里找神医连漪起吧。”

宋秋桐冷笑吧:“到那时只怕华佗在世也起不出了。”

朱逸飞问道:“为何?”

宋秋桐:“你这针深入脑颅,再拖上几天,必然生锈,若是里面锈了,起的时候一定会断在脑浆里面。若是断在里面,轻则你经常发癫,重则小命难保。”

朱逸飞听了倒怔住了。宋秋桐见吓住了他,咯咯轻笑:“幸亏你命好,遇到本姑娘。唉,谁叫我心软呢?这样吧,你磕三个响头,我就替你起出来。”

朱逸飞闻言正色道:“士可杀不可什么的。”

宋秋桐更是乐了:“你肚里文词不多,就不要学人家秀才掉书袋,一会窥一斑而可见全狼,一会士可杀不可什么的,你到底想说什么的?”

朱逸飞道:“总而言之,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自己也颇为得意。接着又说:“男儿宁愿站着死,猪也不愿跪着生。”

宋秋桐道:“那好,我就放你一马,你叫我三声好姐姐,我就替你起出来,如何?”

朱逸飞想了一想,还是保命要紧,当下涨红了脸叫了一声:“好姐姐。”这一声好比蚊子哼哼。

宋秋桐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朱逸飞鼓足勇气,一口气大喊三声:“好姐姐,好姐姐,好姐姐。”

宋秋桐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行了,你鬼叫什么?过来让我看看。”

朱逸飞听话乖乖过来。宋秋桐把猫放下,仔细看过,道:“起出来不难,只是没有顺手的工具,要是有把小刀就好了。”

朱逸飞忽然想起那柄修脚的刀子来,拿出来递于宋秋桐。宋秋桐接过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这个正合手。”

将朱逸飞的酒葫芦拿过,猛喝了一大口,朱逸飞正吃惊,却见她将一口酒都喷在刀上,将刀洗净。接着又喝了一口,猛地喷到朱逸飞的额上。伤口突然像被火炙一样,痛的朱逸飞身体微微一抖。烧酒刺激到眼,泪水不受控制流了下来。眼前顿时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于是索性将眼闭上。

宋秋桐握着刀柄,盯着眼前这个把自己掠来的人,心中霎时转了无数念头,只要手轻轻一送,扎在这人要害,他就立时气绝,自己就是自由人了。可是他好像不坏,一直对自己相持以礼,言听计从,不但把自己吃穿用度的东西都带了来,还把自己心心念念的狮子猫抓了来。

到底该怎么办呢?杀还是不杀?她看着那张棱角分明,刚毅而又年轻的脸,心中纠结成一团乱麻。

而刀柄,已捂得热了。

(本章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