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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冬天》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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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的科技而言,还没有人能够在物质世界里把自己的物理实体慢慢消失,不管是分解成离子状态还是逐渐排斥光子的接近,都是不可能做的,所以,王铭在我面前的消失,证明我是处于一种虚拟真实世界即VRW的状态里面。

后来我已经知道了,当时我处的,就是类似笑天研究的那套环境,只是,我身在丁清脑能控制器的作用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他激起的只是我几年前的记忆,是我认识我的朋友们之前的,那些事情有的曾经发生过,有的并没有,只是虚拟的。

看着王铭连同周围的环境消失,突然感觉到害怕,如同人处于极黑暗地空间里,面对未知的命运一样,我们不知道下一时刻将要面对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事情,同样,我们能做的,就是被动地提高自己的警惕性,绷紧神经,去面对将来来临的一切。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我的周围,没有夜色裉去的迹象,好似身处外层空间,永远的黑暗。

向空对丁清喊的那一句话,使有我点绝望,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对虚拟环境有过多的了解,不知道如何才能使自己的意识返回到现实中去,如同做梦,我们在梦中遇到凶险的事情,虽然模模糊糊知道是假的,不太真实的,有时甚至清楚地知道在梦中,我们也会受到惊吓,同样不知道如何醒来,在梦里掐自己一下,是无济与事的。

但我知道的是,绝不能在有意识作用的时候受伤,那样你的身体就会真的受伤。在我做人脑实验时,曾经让现在的叛徒当时我的助手胡莫基通过关系从监狱提出六个死刑犯,做了相关的几个实验。

其中之一就是王铭催眠术,在这个试验之前,韩山对催眠术并不看好,觉得这类心灵上过于玄幻的东西对我们的组织没有什么用处,我们用的是科学仪器,做的是可重复有数据的实验,精神的东西能让我们记录下什么呢?不过当这个实验结果出来后,他都吃惊了。

实验1:那是一个年仅19岁的杀人犯,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进入深度睡眠,然后用意识指令控制他的血压,升高和降低,直到他呼吸困难。并由王铭作心理暗示他把一杯白开水当作糖水喝下去,十分钟后抽血化验,他的血糖升高了。

实验2:将两位受试者蒙上眼,身上加了脑波仪、心脏博动器、神经脉冲测试片等设备后,告诉他,人身上的血可以流一个小时,然后就会死去。这时由我去抽他的血,鲜红的血开始从扩张好的动脉中滴出,哒,哒地滴到量筒里,然后悄悄地在其中一位的伤口上敷上凝血血清,让血止住,换成清水在滴,另一位受试者则继续让血流尽。

1小时后,他们两位在三分钟之内心脏相继停止跳动,脑电波在7小时后停止,并且在死亡的过程中,他们的各项指标非常接近。

这个实验让我们大吃一惊。为了避免偶然性,我们有了实验三。

实验3,将两位受试者不断作惊吓实验,使之心理承受力增加,然后蒙住双眼,将双手双腿牢牢缚住,装进麻袋里,将其中一位放到隧道口一段废弃的铁轨上,一位放到列车必经的铁轨上。当列车呼啸着开过来时,我们看到,两只麻袋同样的挣扎激烈。过后,被列车压碎了头部和胸腔的当然死亡,而放在废弃铁轨上的,虽然没有外部伤到一丝一毫,也同样死亡。

由于李义放受试者位置有偏差,导致了胸腔的破坏,使尸检的数据有缺漏,影响了严谨性,但是,我们发现,因心理作用死亡的受试者,死状与压死者相同,心脏破裂,有三根主动动脉血管爆开。

通上以上三个实验,证明了在没有外界作用力下,只是因为人的内部心理力量,就可以致死,也就是说,只要能使你坚信自己受了伤,那么,你就会真的受伤。

就从我自己的体验来讲,当时我的房间里有一只电烙铁,经常是开着的,有次我不小心按着了它,当时我就不由自己的哦一声,并快速地把手抽回,这时,我的手已经开始起泡。当我去关这个可恶的电烙铁时,才发现,我根本没有插电源,再摸,是凉的。但我的手,已经被烧伤了。

当人体真的受到外界刺激时,它所起的反应,是由人体的防卫机制决定的,如果从内部,也就是心灵或意识层次来告诉防卫机制,会得到与外界刺激相同的结果。

所以,我现在身处VRW里,不能死去,否则一定会影响我的物理实体的机能。

这确实是个有趣的事情,身体和意识犹如物质和精神一样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关系复杂。没有身体,就不可能产生关于身体的意识,而只是由于意识受损,身体也将受损,这种反作用力也确实奇怪,如果说这种作用可以超乎寻常的话,就给精神和物质的新关系提供了一个新的例证。

据我的分析,丁清不可能是想在虚拟幻境中杀死我,这于他并没有好处,何况要杀我根本不必这么麻烦,而我死了以后,他才会是真正有了麻烦,根据丁清掌握的情报来看,他还不可能了解到我真正做了些什么,而上层了解的人,是绝不会允许他把我杀死的。这样,就只有一个理由,他想知道我的秘密。

审讯我时用的脑波示意图,并不能显示、追踪我现在的所思所想,这是由脑的思维方式决定的。

当我清醒时,思维是由脑能量以波的形式发出的。1890年,波兰生理学家A。贝克就已经发现了这种脑能量的活动,但直到1929年,德国精神病学家汉斯。贝格尔(HansBergar)首先作了尝试,记录了人脑的电流,当2006年时,长空和他的组织已经研制出了把脑电波翻译还复时图象声音文字的仪器。

一个人在睡梦中时,他的意识活动由小脑中相应的区域接管了思维这项工作,深层意识象一个抽象画家或者不肯出露天机的预言家,它把平日在潜意识中观察和思考到一些问题,变着花样演示给你看,它们经过无数变形、改装,以一个完全不同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等你觉悟,如果你不明白,或者这件事非常重要,就会重复出相同的梦境,提醒你,但你真的不懂,它却不会明白地告诉你。

我有时就是这样,在做某一件事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件事好像以前做过,但记不清楚在哪做过,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有一个模糊不可捉摸细细追寻的印象,很淡,但肯定发生过。

由于清醒、睡梦两种脑部工作的机制原理不相同,所以,到目前为止,并不能有效地探知人的梦境,身陷VRW与睡梦中类似,丁清的仪器已经测不到我的脑能活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因此,唯探知我秘密的方法,就是也进入到VRW中来。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应该是建新北路附近,我觉得从王铭把我救起来并没有走太多的路,在虚拟世界里,也需要准确地确定自己的位置,虽然明知道这是无意义的。

天色从幽暗逐渐大亮,我看到一片红光从东方升起,天宇渐渐清晰,显出醉人清湛的碧蓝,天边的几缕云丝带有金黄边,红光从背后透出来,好似淡的血一样。我站在宽阔大街的中心,举起双手,迎接这个新的一天,我知道,虚拟生活开始了。

这样美好的早晨却是静的吓人,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难道他们都不需要上班吗?我把一家卖摩托车橱窗玻璃砸破,这种从未有过的肆无忌惮和为所欲为,真是快意。推了一辆出来,骑着漫游这个城市,飞驰电掣,沿途却然没有一个人,如入无人之境,看到一座座高楼从身边飞过,一路飞行般地到了跨江大桥,江风徐徐,水波微兴,粼粼光影,乱我心神。

我爬上近六十米高的斜拉索的顶部,从这里看,整个城市一览无余,尽收眼底,东西南北四个方面建筑物如积木似的向远处延展,我想,看来我是这个城市唯一的居民了。

面对东方和逶迤向着海洋的长江,低头看了一眼离我垂直距离近百米的江面,脚下一弹,跳了下去。

我听到美妙的声音,那是风声吗?还是生命在吟唱,它急速带着旋律从我耳边经过,进入了我的心里,在那样一个瞬间,我爱上了失重的感觉,这让我着迷,我感到水气从在我身边弥漫,充盈了我的全身,所有的衣物都好象不存在,轻飘飘地没有重量。

在我将要入水的时候,我下落的速度突然变缓,轻轻阻了一阻,然后我就猛然砸在一个柔软的垫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那种近似昏迷的状态恢复过来。

原来是落在了一个床上,极其柔软,令人躺在上面昏昏欲睡,说不出的安逸与舒适,只想在上面一生一世,永不起来。这个房间光线不是很亮,窗帘上有一层乳白色的轻纱,过滤了强烈的光线,使房间里色调非常柔和、悦目。

看这豪华模样,应该是属于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级的,我看前方有一台三维立体电视机,可以在空间虚拟成象的那种。

打开了它,发出了眩目的初始光成像光,然后在我面前,出现长10米,宽约5米,高2米左右的图象,不,是场景,产立体投影的。显示的场景是一个湖面,远处是白顶的雪山,虚拟装置吹来了湖水上轻凉的风,还带有雪山的寒气,湖边的草坪旁边,有一所木屋,从那里走来一个穿绿衣的女人。

这是我进入VRW中看到第一个人,虽然她是虚拟现实中的立体投影产生的虚幻景像,但仍然让我感到情切。

她微笑地向我走来,按摄像术语中说的,接近特写了,她走到了我的身前,心想只是投影而已,难道这个节目中,这也是一个人吗?

她说话了:“这景色多美啊,但愿这不是一个梦。”既然闲极无聊,没有其他想法之前,不如坐在电视机前欣赏一会儿,以前的生活过于忙碌,没有心思放在消遗上,现在就打发时间吧。我退出一步,坐在磁力悬浮沙发上,深坐着,全身放松地调好沙发角度,准备静静看节目了。

那女人长的不是特别漂亮,短发烫的有点轻微卷曲,眼睛很明亮,看上去是一种成熟的美,她转身环顾湖面和远山,双手叉开在头顶,转成侧面,显出优美的曲线,然后分开双手,面前观众,也就是我,说:“自然赐给了我们这么优美的仙境,我们还要破坏它吗?”

我估计这是一个渡假旅游的广告,无疑这是有点虚假的,除了异想天开地返回古代渡假的人以外,其它的人只能看看电脑制作的图像想象这样的美景了,现实生活中存水较多的剩下大海,98%的淡水湖、水库都已经干涸。

“长空,你认为呢?有同感吗?”天,她竟然向我说话,她冲着我眨眼,然后抬步走出了那个电视场景,坐到我的旁边。

“是丁清派你来的吧?哼,就知道这小子要出现。”我惊讶马上就想到了她的目的。

“丁清对我来说,就好比我的小拇指而已。长空,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你是个疯子,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比我们还疯,你在玩火!知道吗?有很多人想杀你,当然,也有很多人想和你合作,我呢,明白地告诉你,即使我不说你猜得到,得不到你,你就得死!我想,这也是多数组织对你的态度,你所从事的研究影响了既有的一切,从科学上来讲,你是成功的。是其它方面来讲,我不知道你那么做能有什么好处,也不知道你如果那样做了,你会有得到什么样的快乐,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和我们合作,你会有更好的研究条件更充足的人员供你测试。不要装不明白,你那个什么公司的总经理,其实一个秘密任务就是给你提供研究对象,供你试验之用。只要把这些资料公布出来,判你十次死刑都够了。”

我躺下来,不看她。

“你以为你的关系能救你吗?你在省厅的关系网已经受到部里的清理,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处理了他们,沈副厅长和三个处长他们的处境和你好不了多少,你以为这次和你以前进来一样吗?呵,为了保密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才使你自信或者说妄地不加反抗地跟我们走。信我吧,没有人来救你,包括你的朋友,你的组织。”

我一个翻身骑在她身上,以肘压着她的脖子,左腿绊住她的下半身,右腿制住她的左臂,对她说:“我的兄弟好吗?”

“长空,我劝你最好放开我,这对你的兄弟们并没有好处。”

“不管你们代表哪一方,请不要幻想长空组织就轻易向你们屈服,即使你们控制我们所有的成员,但是仍然有力量可以发动我们目前并不成熟的研究成果进行反击,那时造成的后果就不是你我所能预料的。”

太大意了,以为沈厅长这次到部里开会是准备扶正,结果竟然是被收拾了。

“我不明白,长空,你为什么不和别人合作呢?何况我们可以提供更好的条件,包括资料、器材、经费、人员,你知不知道,你的试验已经使上千人失去性命?而且还有更多的失去了部分身体机能,而加入我们,你所做的就是合法的,没有人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你有用不尽的试验对象。现在,仅仅是以谋杀罪,就可以判你死刑!”

“不合作是我不信任你们,不相信我组织以外的任何人,我不相信你们的诚意,同样也不相信你们的技术水平,更不相信你们之间的团队协作精神,你们能做的只是互相牵制、勾心斗角,影响我的计划实施,甚至可能是我的构想成为泡影。这是我一生要做的唯一事情,不允许它的成功与失败把握在除我以的任何人手上。至于所做的事是否合法,是否可以宣判,那是法院和我律师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我在这里费心。”

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操起旁边茶几上的一个高约40cm的花瓶,猛击她的头部。

花瓶的碎片落在了沙发上、她身上、地上,她的面部被瓷片刮破了,没有流血。

她居然还笑,“你想杀我?咳咳。”她胸部剧烈起伏了几下,咳嗽起来,“你以为你可以杀得我了吗?我们都只是在一个虚拟场景,换句话说,都只是幻影而已。”

“我现在就是想杀了你,你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尽,你的心脏慢慢减弱,在五分钟之内会停止跳动,你的脑电波将在15分钟之内会消失,你的幻影死亡了,你已经死了……看着我的眼睛,你很累,你已经失血过多,看,满沙发都是,地上都在流淌,不,不要起来,不要动,你已经头晕了,天旋地转,你的视线模糊了,你很困,很想睡觉,其实你快要死去了,你感到死神在慢慢接近,他来到了你的身边,在你耳边轻轻呼唤,你还有一分钟就会死亡,我的手指在晃,你已经看不见了,我倒数到零你就会死去,10、9……3——2——1…0”

她已经闭上了眼,死去了。这种心理催眠可以击垮人的意志力,可以让她失去生的信念,这种心理上的死亡必然会影响到她现实的物理实体,会引发她肉身机能的丧失从来导致真的死亡。

我在等,我在等她的变化,我想知道如何离开这个幻境,隐隐约约地我感觉到,丁清的这个幻境中,存在一些漏洞,有极大的危藏在暗中,阴险地窥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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