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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藕花深处》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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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的傍晚,薛深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刚刚到了睿王府,一个官差便送来一份急件。

薛深看后,吩咐管家几句,便带着几个侍卫急匆匆地走了。

梅碎竹影早已恭候多时,扶了南宫浣花下了马车,进了睿王府。

王府里依然如旧,一路之上,奴仆和丫鬟们恭敬地行礼,没有半点惊讶,似乎南宫浣花根本没有失踪过。

南宫浣花也懒得多想,径直回了寝宫。推开门,入眼处便看见地上是厚厚的、软软的绒毯,清冽的荷香味袅绕在鼻息间。

梅碎微微地笑,道:“娘娘,这是王爷的意思。天气冷了,娘娘大病初愈,王爷怕娘娘体弱畏寒,特意吩咐下人们做的。”

南宫浣花稍稍愣了下神,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下。然后脱掉鞋子,赤着脚慢慢踏上那绒毯,走到中间站住了。

她道:“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梅碎和竹影答应了声,轻轻带上房门,便退了下去。

在弥漫着温暖和淡淡荷香的空间里,她慢慢地伏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贴到那柔软上,感受那温暖而柔柔的触感。不自觉的,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睑滑落,浸入了绒毯里,不留下一点痕迹。

就这样,她蜷缩在绒毯上,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人轻轻揉着她的头发,轻吻着她的脸,她眼角残留的泪痕……耳边似乎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带着无奈,带着宠溺……

南宫浣花依然过着像以前一样的生活。不同的是,每天薛深必然要看着她喝完一碗黑乎乎的,浆状的药液。她皱眉,但是没有多问。

早晨,当南宫浣花懒懒地起床时,梅碎已经很乖巧地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慢慢地梳着长长的秀发。似乎是很久以前了,曾经有一个男人温柔地掬起,在指尖缠绕……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无可言说的酸楚在心头、在眼眸深处蔓延。

这时,竹影端着早膳急匆匆地走进来。

梅碎小声地嗔怪道:“怎么去那么久?”

竹影看了眼南宫浣花,小声道:“奴婢遇到了王妃房里的璎珞姐姐,说了一会儿话。”

梅碎皱眉,道:“璎珞怎么会来?”

竹影道:“听说是来找睿王爷的,王妃,王妃好像生了很重的病……”

南宫浣花拿着梳子的手停了下,淡淡地道:“竹影,等会儿和本宫一起去看看吧!”

梅碎和竹影互相看了眼,应了声。

早饭后,南宫浣花带着竹影来到了镇南王府。这是南宫浣花回来后,第一次来镇南王府。

薛仓翰不在府里,王府的张管家恭敬地领着两人顺着曲折婉转的回廊,一路来到后院王妃的静养之地——宜静斋。

路过那莲池,一池的荷叶惨败,枝茎横斜着搁在水面上,水波清冽可以看到池底的枯草。一阵风过,水波潋滟,偶尔从荷叶上滴落的水珠落到水面,无声地漾开一圈圈的醐纹。

南宫浣花静静地站在池边,神色冷淡,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绪。稍稍停了停,便到了宜静斋。

宜静斋的珠帘垂挂着,随着风声发出一两声清脆悦耳的珠玉碰撞的声音。从暖阁里隐隐散发出淡淡的药味,还有一两声压抑的咳嗽声。

守在门前的丫鬟很是讶异南宫浣花的到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张管家咳嗽了声,道:“璎珞姑娘,这是睿王妃,还不行礼?”

“奴婢叩见睿王妃!”璎珞慌忙地行礼,头也不敢抬,便转身进了屋里通报。

少时,她急急地走出来,“睿王妃请!”

南宫浣花走进屋里,看见案几上放着一些补药和盛着药汁的器皿。转过屏风,罗帐虚掩着,镇南王妃斜倚在床头,正用丝帕掩住口,胸口起伏着。

她清秀的脸庞更加消瘦,苍白的脸上是不健康的红潮。

她看着南宫浣花微微一笑,依然温柔可亲,似乎不久前才见过,没有半点诧异。她道:“阿浣,你来了?”

南宫浣花躬身行礼,低声道:“妾身给母妃请安!”

镇南王妃拉她近前,仔细地打量着她,轻轻舒了口气,道:“还好!还好!”

南宫浣花一时不知道她的意思,道:“听说母妃玉体违和,妾身前来看望。”

镇南王妃苦笑了下,道:“老毛病了!”她示意了下,“都退下吧,本宫和王妃说说体己话。”

奴婢们悄然退开,南宫浣花低垂着眼睑,也不作声。

镇南王妃又咳嗽了声,松开了手,靠着床头,闭着眼睛。

房间里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沉默。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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