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节划时代的议会（二）_南海王爷_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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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王爷》九十八节划时代的议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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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的议会大厅是一座新建的建筑，非常简朴，比不上任何一个大官员的府邸，甚至比不上一个富商的家宅。低矮的单层砖石木建筑，样式是非常传统的中国式房屋，屋檐从两面斜斜向下自然滑落，像鸟儿展翅。房上的瓦也只是普通的青瓦片，没有任何特殊，唯一跟普通民居有些差异的估计就是他的面积比较大了吧。这个房子是非常正规的长方形，长有十几丈，宽丈，高也有两丈，但也还只是单层。

一进入议会厅门口处就是一个大屏风挡住了里面的一切，饶过屏风，就会发现这里就仅仅是一个大堂的样子，仿佛是宗族的祠堂，而似乎也是有意的，这些人把这里装饰的也想是祠堂。甚至在大厅正对处建了一个高台，上面供奉着孔子。大厅中央是一个方形的长桌，桌子四围摆开着十几把椅子，这个桌子够长，摆放这些椅子还有些宽松。而桌子两边则各有八排长条椅子向大厅两面延展。

赵泗走进的时候，中央桌子边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他们是常任的议员。这批人人数是十二人，本来意义上是海州六府各有两个名额，但是由于新安府大部分都是山地，发展的潜力太小，甚至现在已经放弃了这里，把这里的人民开始往外搬迁。所以慢慢的就成了名义上属于她的海州港一个固定名额，而新安府则拥有剩下那个名额。另外五个府则各有两个，加上官府的高层主官五人，一共是十七个人。

可他们设计的时候似乎没有给赵泗留位置，或者是不知道如何安置赵泗的位置，所以虽然这次他们提前知道了赵泗要来参与，但却仍然产生了争论，到底应该让赵泗坐在哪里，后来终于定了下来，把赵泗安顿在后面高台上的孔夫子像下面。

当赵泗一进入议会厅看见为自己准备的摆在老夫子像前的那个红木龙椅时，就感觉十分的不伦不类，其实那个位置童官儿他们也是费了神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可以俯瞰整个议会，把所有人的形容都能看在眼里。但是赵泗感觉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成了这些人的对立面一样。

看到赵泗进来后，一众坐在椅子上的议员都站了起来，抱拳行礼不提。

赵泗走到了桌子边，环顾回了一礼后，指着那张不知道是谁弄来的龙椅，玩笑道：“你们就让我坐在孔老夫子像下啊，我鸭梨很大啊。”

童官儿道：“这个实在是???”

赵泗笑道：“实在是不好安置我是吧，我们这个议会你们当成了朝堂了啊。如果这个是朝堂，我岂不成了明朝不上朝的昏君了吗。我太久没有来过了，我记得过去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大，那时候不是很好吗，大家面对面坐着。好了把我的椅子给我拿下来吧，我就做你旁边。”

于是赵泗做在了童官儿的旁边，这个长条桌长两丈多，宽也有一丈，刚好竖直放置，一个宽面对着大门，一个宽面对着夫子像。赵泗做这的位置正好让自己面向大门口的屏风，而背靠这夫子，他右手边是童官儿，就他们两人坐在这个丈长的宽面上。本来这里做的应该是童官儿和老李头，童官儿是首相宰相名义上毕竟是官府的首脑，他坐在这个上席却是应该的，而老李头也做在这里，则是表示对法律的尊重。

现在赵泗占了这里，老李头就只能坐在对面去了，对面此时做了四个人。老李头，梅尔基奥，周恒还有个老夫子般的人物则是礼部主官宋崇儒，他是童官儿的老师，也是在赵泗称王时候的礼官。这个礼部可不仅只搞这些礼仪祭祀之类的东西，他们都是一群从大明各地来的老夫子，对很多制度本身就很感兴趣，没事就给赵泗上奏折，要改这个要改那个。赵泗是不厌其烦啊，他们总想着改成古制，整天就埋头在经典故纸堆里，寻章逐字，后来赵泗看到这样的上书直接是看都不看扔掉的。当然他们的工作也不是全被否定了，比如现在海州各种官职都变得非常大明了。比方这个司法部、税务部、外交部甚至礼部的主官都是尚书衔，什么礼部尚书，税务尚书等等。甚至还曾经试图改各部名称，把司法部改成大明的刑部，这个名字一听就让人恐怖，赵泗非常不喜欢刑讯，他自己贩卖私盐的时候就被抓捕过，所以天生反感就没有改，至于他们全面效法大明实行三省六部制赵泗也不愿意，那又得增加一批官员，一批官职，官多了不好。

“怎么你们四个挤在那里，就让我跟官哥儿坐在这儿啊。”赵泗看着对面挤着的四个人，这也是个身份的象征，他们宁可挤着也不远做到两边宽敞的地方，因为两边不过是给常驻议员们做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赵泗道：“老李头，来来你过来，做我左边。”

老李头有些扭捏，倒不是他不想跟赵泗做一起，那可是自己地位的象征。可是要做在他左边这却有些忌讳，中国人传统以左为尊。

“过来，过来，那那么多穷讲究！”赵泗是态度坚决的把老李头叫了过来。

位子问题解决后，还是没人说话，赵泗知道这是等自己先发言呢。按照原本的习惯是童官儿先起头，做一个总体性报告，然后各部官员在开始做各自的部门总结，基本上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才是常驻议员开始发言，他们提出各种议题，拿来讨论或者是请这些高官来解决问题。这些议员的问题是必须拿出解决办法的，即使实在解决不了，也要在来年的议会上做解释。而其他那些非固定的，可能每年都换的议员，他们则只有提议权，而没有任何实质性权利，但是在各州府这样的位置还是竞争很激烈的。他们不但努力维护着自己的良好形象，而且积极配合官府，希望最后被当地主官任命为议员，因为这是一个地位的象征。

赵泗站起来准备发言，没想到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赵泗和善的笑笑，慢慢坐下，示意大家都坐下。这才开始模仿以往童官儿以及更早的提埃玻罗留下的标准陈词开始发言：“各位尊敬的议员，很高兴今天在这里，跟大家共聚一堂???

从万历××年到××年，本王一直领军在外，先后攻克葡萄牙人领地，马六甲，锡兰，以及霍尔木兹等地，扩地数千里。（此处有掌声）这全仰仗着有各位的大力支持，和前方战士的奋勇杀敌，我代表全海州百姓谢过各位。

可是我们我们还是有很多困难，以后还望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下去！（更多掌声）

但是也因为这两年多来，一直都在征战，从而疏忽了政务，本王非常愧疚。所以今日才要来参加这个会议，首先我想听取各位尚书丞相的工作，也有一些问题想要提出来。”

说完这些，赵泗停了一下，然后对童官儿道：“现在我向听听丞相大人，有关海州现在总体情况的报告。”

童官儿站起来对四周从左到右行了个环礼，然后道：“关于过去一年的情况，总体情况还是非常好的。两年中，从大明各地尤其是辽东，前后有上百万人口移入我海州。这全赖我王内修仁德，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百姓归之如水之归下也。”

此时众人又鼓掌，也不知道是否都听懂了，童官儿还有模有样的给赵泗鞠了一躬，弄得赵泗都有些飘飘然，但却有有些不好意思，这马屁拍的太爽了。

童官儿继续道：“尤其是我王归来后，念及辽东百姓，不忍其受兵灾之苦，不顾明朝压力，责令我等移其民于台湾，短短数月又有百万百姓来投。现在我海州六府有民两百余万，马尼拉也有民十数万，台湾亦然，另有九妃城，月泗城等地都各有民数万。我海州百姓登记在册者共有三百余万，其中多来子辽东，有一百多万，大明其余各地者也有数十万。

这些年我海州六府，积极鼓励农耕，耕作土地达二千三百余万亩。增加小城镇七千余个，这些小镇小城无一不修通道路，遍设驿站。

另外自我王不辞辛苦征伐不臣于远方后，在下留守海州，兢兢业业，还征召十万新兵，日夜操练现在也已然成军。

天下根本在于百姓，本相侥幸为我王器重，提携为相，常思以民为本，一日不敢懈怠，主持政务更是不敢马虎大意，眼下我海州物阜民丰，不敢贪天之功，一切归于我王。下则有赖各地官员，百姓以及列位议员的支持，不胜感激。近一年来我海州律法日渐严明，税收也日益富余，具体请李尚书和梅尚书大人具体说明。本相只求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人民丰衣足食，足慰吾愿！”

到此童官儿算是说完了，长久的掌声响起来，直到老李头站起来准备发言时才结束。

老李头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一个小本，看了看道：“感谢各位议员大人不辞辛苦，远道而来为国事奔忙，这一年来我海州律法中，增设了八十四条新法，去掉了六十七条不当之法，修改了三百二十四条不够严谨，公正之法。这些都经过议会的讨论，是一致通过的，所以不在今天一一陈述。

另外我海州司法人员增加到四千人，海州六府无一县不设法庭，不置法官，更是有数千大镇大村都有法庭设置。

我海州治下法律严明，不使罪恶之人逍遥于外，不使良善百姓遭至冤屈！???”

接下来梅尔基奥的发言就实际多了，列出各种数据，不过却弄得赵泗有些头大。

“各位议员，国王，和各位同僚大家好，我今天要做的是几年来的一个税务总结。从我们海州扩展到六府后，至今已有六年，我们的税收从开始的三十七万两，增加到现在的两百三十二万七千四百两足足增加了七倍还要多。

眼下我们有七千多个小镇，这些小镇大多是随着一个在河流边上的作坊，或者几条运河的交汇而形成的。这里正是我们税收增加的主要地区，而且很高兴，目前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可是很遗憾的是，在我们海州贸易的还有很多大明的散商，他们不置商铺产业，仅仅是前来交易，对于这些行商我们的管理非常困难，以至疏漏了许多税款，这是我们的失职。

另外我们许多新增加的领土，比如马尼拉、月泗和九妃城，马六甲，锡兰等等都还没有理顺的税务，这也是我的疏忽。尤其是埃及，我已经受到埃及相关的税务信息，他们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收到了税金三百万两，这个数字实在是让我汗颜。

所以我们税务工作的下一步重点，我打算放在针对国内行商，还有新增领地上来。为此我提请议会，国王和首相大人批准，我们增设税警专门对这些偷税行为进行打击。

另外由我负责的运河的修建工作也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几年来一共修建了运河三千四百阿姆斯特丹英尺长，其中三分之二属于私人修建的运河，盈利能力非常好。

我们国内的生丝等商品生产也增长很快，去年出口了一千万磅的生丝，完全可以满足向欧洲和日本的出口，而不用在从大明进口，所以我们的金银财富都留在了国内――西欧流行的重商主义。

另外我们还出口了价值四十万荷兰盾的糖，现在在马尼拉等地的甘蔗种植非常有前景，这以后也是我们除生丝外的另一个税收来源。

???”

下来梅尔基奥有讲了许多，生产的具体数据，不知道那些议员听没听明白，反正赵泗是没有明白，这家伙用的大都是荷兰单位，而荷兰自己本身就很混乱，阿姆斯特丹跟鹿特丹，荷兰省跟西兰省都不尽一样。但是这点小瑕疵赵泗也就放过去了，接下来是礼部尚书发言，他也是例举了一些自己额功绩，但是却比童官儿含蓄，比梅尔基奥更自责一些。最后还建言要修改议会制度，说这样君君臣臣坐在一起不成体统，被大家都无视了。

第二日，是讨论议题。

赵泗准备的那些条款第一个开始提。

他提出要在新占领的土地上设置留官治理，提出要继续大力移民，提出要增设一个强力军队，统统一致得到了拥护。议员们还没有形成敢驳斥王的言行的胆量。赵泗看到这样也无趣了，本想着大家应该热烈的讨论，各抒己见呢，便也没了兴趣，很多条款干脆就不说了，只等着跟童官儿他们下去在商量就是了。接下来轮到议员们发言了，这就更热闹了，这些来自六府的议员，提出的建议五花八门。

有得到认可的，更多则是被反对的，甚至还有人提出要取笑j院的，理由是那里传出了太多的花柳病，这些议员大都是有钱人，也喜欢风雅之事，顿时就群起攻之那个医生出身的议员。

争争吵吵了一天，还没有完，第二天这些议员继续争吵。

第三天，才轮到桌子外面那些长椅上的议员们发言。

这些议员们非常踊跃，大部分也都是用了心的，不少非常有针对性。唯一让人头疼的是，他们操着各种语言，有大明各地的方言，有安南各地的方言的，甚至还有荷兰英国语言的。乱七八糟的，连赵泗都有些头疼，更别说一些只懂一门语言的人了。

这时候突然一个议题让赵泗眼前一亮，这是一个年轻人，他提出统一语言，统一度量衡，统一金银币的建议。还有详细的章程，以及原因。他例举了由于现在移民来自四面八方，各地语言差异很大，人们交流起来很不方便，甚至因此产生了很多误会矛盾冲突。而度量衡则是因为海州有习惯用安南过去的度量衡的，有使用大明的度量衡的，还有英国人荷兰人也各成一套，商人们做生意时，存在不少仗着普通百姓不太明白，存心欺骗的现象。而货币也是五花八门，加上成色不一，交易中经常有纷争。

这个议题一出，议员们讨论热烈，有说好的，有说无所谓的，有不屑一顾，觉得多此一举的。赵泗倒是非常同意这个建议，当即第一个表示同意，他同意后，议员们无一例外都开始拥护了。让赵泗很无奈，这日后，他把那个提议的议员叫到了自己的府里，然后仔细听取他的想法。

这个议员叫做权甄，他是个制造秤的工匠，是属于档次较高的木工手艺人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作为议员，也是为什么会对度量衡感兴趣。

权甄的思想很受赵泗的欢迎，可当他表示想用大明的度量衡来统一时，赵泗有了不同意见。

“为什么用大明的呢，我们不用安南的，不用英国人的，不用荷兰人的，难道用大明的就好吗。我想不如我们自己制定自己的衡具，你等等???”赵泗很快拿出了一些东西，一个他用过的安全帽，这个帽子原来无聊时候跟同事们称过，比谁的重，他这个帽子正好重三两，当然不是明代的‘两’而是二十一世纪的两；还拿出了一根皮带，说是皮带却不是皮子的，而是金线夹杂这一种高科技的织物编制的，配上拉风的皮带头，很符合他过去暴发户的派头，这个皮带当初量的时候是一米也就是三尺。

权甄不懂赵泗拿出这个是什么意思，问道：“这是？”

赵泗拿过帽子道：“这是我过去的一个帽子，就拿这个帽子做标准，这个帽子重三两。一两十钱，十两一斤，千斤一担好了。而这个带子也是我用过的皮带，你见过吧。”

权甄道：“这个东西现在很流行，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穿王爷卫兵的那种短袖和直筒毛裤子，必须配这个皮带。”

赵泗笑道：“还有这事。好了，这个带子，就是三尺，你明白吧。按照十毫一厘，十厘一分，十分一寸，十寸一尺，十尺一丈，十丈一里来做标准如何。”

权甄道：“毫厘太小了，恐怕做不出来，其实也没多大用处。”

赵泗点头道：“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权甄道：“那土地呢，多少是一亩呢。”

赵泗想了想道：“大明的地亩如何计算呢？”

权甄道：“中国历代对于地亩之数，本无精密统计，又未经清丈，亦无法确定计亩之大小。三代之后都各有不同，周朝时六尺为步，百步为亩。秦时则六尺为步，两百四十步为一亩。唐宋及以后大都以宽一步，长两百四十步为一亩。”

赵泗道：“你倒是早有准备啊，不过我们农家一般的地亩是如何的？”

权甄道：“这个不确定各种形状都有。”

赵泗问道：“你家有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