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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妓(项羽X刘邦)》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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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楼的倌儿,都用花卉作名,于是我成了月季。明明叫做月季,二娘偏要叫我小月月,女气的称呼。第一印象真可怕,或许,是为了弥补他当初对我成为乖娃娃的幻想吧。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气鼓鼓的跟他纠正。却哪怕纠正他七八十回,仍没有半点用处。整个芙蓉楼,经常听到我的呐喊。

“我是小月季,不是小月月!”

芙蓉楼,方圆百里第一大男馆,自然规模不小。

记得我第一回来到这,要不是追着牡丹哥当小尾巴,早就不知道迷路多少回了。

对外迎宾的主楼,有两层,住着倌儿和他的客人们。大门正对着的是大堂,大堂最里侧有一架楼梯。

沿着楼梯逐级而上,二楼走廊路分两支。向左,楼板被踩得几乎开裂。向右,前段日子刷的油漆还崭新着。

我曾问过二娘,为啥这么大区别,他当时意味深长瞥了我一眼。“你住哪边呢?”我立马知道,自己问错了话。

整个芙蓉楼的人都知道,能够镇得住我的,只有一个人。

和我脾气截然相反,牡丹哥一直都很温柔。年长我大约七八岁,像哥哥,却更像母亲。

像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那时候,我连小命都是他给的……

不知是不是大器晚成,我的所有光荣事迹都从五岁起,之前全无记忆。月季,只是个艺名,不是我本名本姓。至于我本来叫啥,天知道。

牡丹哥曾很动容的说起,他第一次见到我的那一刻,是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可我一直到现在都很奇怪,当时咋没把我冻成冰棍呢?

那时候的我,蜷缩在芙蓉楼外,被牡丹哥捡了回来。

据说我当时瘦弱单薄,巴掌大的小脸,就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了。看情形,约摸五岁年纪,应该会说人话。

别看长得机灵,却是个哑巴,一问三不答。

后来知道了,那只是误会。

我不仅不哑巴,甚至是个话痨。

但当时那情形,不吱一声来历不明,衣服上还有血迹。

顿时就有好事人提醒,让牡丹哥不要管闲事,省得惹上什么世道纷争。幸好,牡丹哥不是铁石心肠,否则我真能变成万年冰雕。

我最初的记忆,就是牡丹哥清丽的笑颜,和眼角那朵瑰丽的花瓣。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当年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向我伸出了不甚宽大的手掌。小小的掌心,柔软而温热,我就这样被他领回了芙蓉楼。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牡丹哥这种人。仿佛小鸟将第一眼看见的生物,都当做母亲一般,我从此阴魂不散。他从此多了一个小尾巴,吃饭睡觉都要和他黏在一起,甩都甩不掉。

五岁时候还好,他也不过是个小小少年,没什么烦恼。

后来,牡丹哥十五岁了。

我第一回听到“出阁”这个词,懵懂无知啊,还不依不饶黏着他。

于是发生了英雄救美事件,让我一夜之间名震全楼,也让牡丹哥囧了很长一阵子。

具体怎么回事……今儿天不错,以后再说吧。

芙蓉是芙蓉楼的当家,很多客人都叫他芙蓉姐姐,可他是个男人。其实就算把他当女人也不过分,这个人,母性泛滥的很。比如,他让我们都必须叫他,二娘。

再比如,牡丹哥一时手抖捡回了我,他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同意了。

干这行的都知道,做生意最怕血光之灾,尤其客栈青楼之类。很多人都说,凭空多了个满身血污的孩子,恐不是什么吉兆。可二娘依然应许了牡丹哥,将我收编进芙蓉楼。

若说我月季算是白莲花堕入风尘之地,那这块风尘之地添了我,也没占多大便宜。

不出一个月,围观者多嘴的几句话,就都应验了。

自从我出现之后,昔日和谐的芙蓉楼,再无安宁之日。

五岁,我已成为整条街的霸主,所有小伙伴都要向我拜码头。

七岁,我已练就棒打鸳鸯拳,这套武功因那次英雄救美而闻名于楼。

十岁,我已名震八方,谁都知道芙蓉楼有个只能看不能摸的倌儿。

十二岁,被我打成猪头的客人数量,呈稳步直线上升趋势。

一直到了十五岁,精明如二娘,才从我这赚回本。

十五岁,是倌儿出道的年纪。青楼虽然会养幼童,但不到十五岁,是不会让其出来接客的。

男馆里,出道分两种。一种单纯卖艺,身份便是清倌儿。一种同时卖身,出道,便也叫做出阁。

因某件不足为外人道也之事,我不得不含泪签了卖身契。只是添了个附加条款,与二娘达成协议,卖艺不卖身。

可即便是当清倌儿,我也一直很怨念。总觉得,二娘签下我简直瞎了眼,我这脾气准赔钱。

没想到,生意人自有他眼光独到之处。经过三年魔鬼式训练,我这块朽木,也被他雕开了花。

我公开登场的第一天,据说一曲惊艳,客人们纷至沓来。二娘数钱数到手发软,我则陪笑陪到脸抽筋。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重口味的年代。又或者是盲目跟风的时代。

听一曲千两,点单上万两,过夜则十万。我这三种身价,都是一般倌儿十几倍的价钱,却仍有人趋之若鹜。

所谓听曲就是大堂点歌,每天下午的固定节目。

所谓点单就是单间点歌,晚饭后的**节目。

至于过夜嘛,内容少儿不宜,不解释。

我这个清倌儿,除了过夜之外,每天时间都被排满。其实最意外的,是我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有演戏天分!

如果那些客人,知道我出道前是何等模样,估计立刻会撤钱走人吧。

临走时,还会记得把刚吃的晚饭,反馈大自然。

二娘说得好,人前七分装。这世上,没有丑男人,只有懒男人。

我这块朽木,真要多谢他栽培。据客人反应,我在人前那也是亭亭玉立,谈吐风雅举止有度。

您先别急着呕,咱一起,我去拿脸盆!

因为下面还有更重口味的——

连续几年登上,芙蓉楼客人最想暖床排行榜,冠军。

说的简单一点,那就是,花魁。

话说那个榜,我宁愿相信有黑幕,是内定。二娘以此怂恿我,想让我出阁?免谈!

其它的,既然二娘曾有恩于我,咱就帮着他多骗几个银子花花。

后来才晓得,一切都不是偶然。

我刚出道时,芙蓉楼花重金为我打出过什么广告。

“天下第一名妓横空出世,听月季柔情一曲,找回做男人的自信!”

我靠,敢情我的功效堪比春&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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