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一节很艰难的课。

等下课时，签名小风波的话题结束，变成了杰森遇刺的热议。

“亚迪，你那时离得最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下楼时，肯特问着。

因为今天去参观教堂是大三优秀学长和大一新生代表，很多人没在现场, 在现场的肯特因为距离远，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说大家都对小丑杰森没什么好印象，但对于遭遇被刺杀还是很同情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谁也不想遇到这种事。

“我也没看的太清楚，事件发生的太快了。”亚迪依旧没说实话，“总之就是太可怕了。”

“是啊, 太可怕了。”

同路走的莎拉感慨着，相貌普通还长着雀斑的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亚迪没说话。

‘还有更可怕的呢，莎拉同学。’

这位莎拉同学的爷爷就是科尔森大主教, 是被血衣大主教附魂了还是灵魂替代，亚迪并不清楚，总之就是很可怕。

亚迪略带歉意地向莎拉点了下头，虽然她不能正确理解这是什么含义。

‘当科尔森大主教被捕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怪我。’

下午第四节课在五点下课，距离回家吃饭的时间还有些早，亚迪准备去图书馆。

走出教学楼时却看到了贝蒂和艾琳。

两个女孩子东张西望的，好像在等什么人。

亚迪走过去挥了挥手，“找谁呢？”

“你呀！”

看到他，贝蒂高兴起来，“看看，艾琳买了牛肉，准备回去做红酒炖牛肉呢。”

“呃？”

亚迪看了眼艾琳和她手里拎着的食品袋。

或许是天冷的缘故，艾琳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目光有些闪烁。

“呃，好啊。”

亚迪笑了下，以示对艾琳小姐勇气的赞赏以及对那块牛肉的悲惨命运表达怜悯。

艾琳已经数次下厨了, 据说是得到了莫莉医生的真传。

只是味道实在难以恭维。

让亚迪怀疑莫莉医生的厨艺恐怕还比不上圣约中心十字医院的餐厅厨师。

‘看来今天的晚餐要遭罪了。’

他是这么想的。

“一起回家吧。”贝蒂一手挎过来，左边挽着艾琳，右边挽着亚迪，“艾琳做菜不好吃，想让你手把手的教教她，厨艺不佳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主人，对吧艾琳。”

“……。”

艾琳不说话，脸更红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隔着贝蒂看亚迪。

“……。”

亚迪无奈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个“女主人”可以泛指任何家庭的女主人。

“回家喽！”贝蒂高兴起来，给艾琳一个加油的眼神。

让丰满少女脸更红了。

三人挎着一起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喊声。

“师兄，教父让我们两个去一趟！”

塞尔挥手招呼着。

亚迪有种解脱的感觉，借机抽出了手，“教父找我。”

“那……红酒牛肉怎么办？”艾琳失望问道。

“可以让吉娜夫人教你。”亚迪道，“她的厨艺很不错的，不比我差。”

“哎呀！”贝蒂轻轻捶了一下亚迪，“艾琳想让你教嘛。”

“没办法，天大地大教父最大。”

亚迪挥手告别, 跑了几步跟塞尔向校内走去。

身后贝蒂和艾琳悻悻地离去, 塞尔噗地笑出声, “咪帕斯小姐、艾琳小姐、黛芙妮殿下，你更喜欢哪个？”

“还用问！”

亚迪瞪了一眼师弟。

“哦，我明白了。”塞尔点头，“娶黛芙妮殿下，艾琳小姐做情人，咪帕斯小姐做贴身女仆，完美的选择；师兄，不亏是你！”

亚迪扭头看着师弟，“塞尔，怪不得你成绩不好，理解能力很差啊。”

我“还用问”当然指的是咪咪，你怎么扯出那么多关系！

塞尔大笑，一起赶往校长办公室。

等师兄弟两个从校长楼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被教父叫去，阿布纳校长只问了问两个人被圣约之书单独照耀的事。

这一次师兄弟两个人没隐瞒，说了实话。

塞尔看到了神罚。

亚迪看到了未知字符。

本以为教父会询问塞尔有关信仰的事，那样塞尔是不是告诉教父自身多信仰、渎神者的实情，让两个人都有些纠结。

但阿布纳只字未提。

只对塞尔说，“不用担心，塞尔，那只是你心里所想的；你不那么想，那种情况就不会出现。”

阿布纳倒是对亚迪所看到的未知字符异常感兴趣。

不但让亚迪仔细回忆那一瞬间，还鼓励他把记忆里的字符画下来。

亚迪费了好大劲才画出一幅似是而非的画面。

阿布纳捧着草纸看了好久。

“教父，您认为这是什么？”亚迪当时好奇的问道。

反而遇上了教父鄙夷的目光。

“亚迪，如此天才的你怎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

亚迪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一，不知道自己哪里天才了。

第二，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哪里愚蠢了。

“如果你将来还有机会看到类似的画面，一定要深深地印在脑子里，可以不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在内，但一定不要再忘记了。”

当时阿布纳的神色非常郑重，“还有，如非必要，不要再去圣约大教堂了，尤其是中殿。”

走出校长楼，亚迪和塞尔向九号门方向走去。

离开学校，塞尔才说道，“师兄，教父一定知道什么。”

“是的。”

亚迪表示认同。

何止是知道什么，那老头儿知道的太多了，就是不说，甚至认为教父已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教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塞尔很好奇，“尤其是你。”

没有人比塞尔更清楚教父对亚迪有多宠爱了。

相比起来，塞尔知道自己就是个后妈养的。

不过他并不介意。

能够成为阿布纳校长的教子，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塞尔对此很知足。

冥冥之中，他甚至认为自己就是因为师兄的缘故才成为了教父的教子，不然大学入学之前，教父不会郑重地提出条件，“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但必须要听师兄的话，尤其在我死后，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师弟发问，亚迪笑着揉了揉塞尔的脑袋。

“他老人家懂的太多，我们懂的太少，就算教父讲给我们，我们也难以理解，懂了吗。”

“哦，是这样。”

塞尔很乖地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穿过草坪上的石板小路，拐上花园河街，刚好遇到了两位大美女。

黛芙妮和伊莉娅教授。

“亚迪？”

黛芙妮很意外，“你是来来道歉的吧？……好吧，不必说出口，我原谅你了。”

“咳。”

亚迪呛了嗓子，“亲爱的殿下，你的理解能力很让人费解。”

“不是？……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我家住在前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