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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之好邪啊》第10章 不似人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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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似人间(下)

院子里天印道人殴打桓弨公子的木杖声还在持续。

柳眉儿望向哥哥的眼睛充满了惶恐,紧张问道:“哥哥,那些人又闯到我们家来了?”

柳诚见到她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安抚道:“别怕,哥哥在呢。”

拉着她的手来到了廊下,冷冷地看着院子里正在表演的两个人。感觉那正在被敲打的汉子有些眼熟,想来正是上济村的某个农夫,自己的原身过去上济村时也曾见过几面,极普通的一个人,或许自己也曾喊过几声“哥”或“叔”之类的。大概是前夜被匪盗所杀,现在却被穿越者“附身”成了什么“桓弨公子”。

柳眉儿被院子里的阵势吓得紧紧地抱着哥哥,缩在自己哥哥身后,恐惧地偷看着这一幕。

柳诚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然后才看着那青衣小女孩道:“九缨仙子?想来这位桓弨公子,是你同来的伙伴?”他对天印道人手中精妙绝伦的木杖打击手法无动于衷,只是顺手朝他一指,“手别停!”

天印道人听得微微一愣,本已缓下来的木杖又挥打得更快了。

看着柳城那冷淡的神情,青衣小女孩的眼底下隐隐地流过了一抹小小的惊异,己顾不上鉴赏那个道人与自己的认知风格迥异的挥击手法,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才很正式地朝柳城深深地一福,言语说得相当郑重:“妾身乃夜毗荼界摩罗多……天大应山定真珺座下童子九缨,见过郎君。桓弨公子乃是出自摩罗多天沛淩谷度德君座下,与妾身非是同路之人。”

这么神奇吗!柳诚听得心底狂跳,差点就暴了粗口——好吧,我就是没文化——夜毗荼界、摩罗多天、大应山、定真珺、沛淩谷、度德君、童子九缨、公子桓弨!

一下明确地得到和确认了许多信息,无论是直接的、间接的还是在瞬间推导得到的,都让柳诚被震得头皮发麻。至少眼前这一男一女已经可以认定,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而且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更难以置信的,那里还是个修真或是修仙的地界!

真特么逗,谁敢信!但是自己身上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能信——呀,头又开始痛了——他皱着眉头甩了甩脑袋道:“夜毗荼界……没听说过啊……”

然后他一眼瞧见天印道人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一边抚着眉儿的脑袋,一边沉着脸冲着天印道:“我说了别停!往死里打,要是他剩一口气,这账我记你头上,我是认真的,老道。”

柳城真怕他口无遮拦又蹦出一句“借尸还魂”来。

九缨看他虽则小小年纪,但动作间很有些挥斥方遒之势,气度自在,更深浅难测,便忍不住劝道:“郎君,度德君亦驾临此间,尚请郎君留几分情面,以免……”

以免什么?以免恶交?

驾临……这个所谓的“度德君”在什么摩罗多天显然是个上位者,竟然也穿越过来了?听起来好像还带着一帮子人穿越了——那又怎样!

柳诚心中不以为然,只是在桓弨公子的嚎叫声中,他面上还是清汤寡水一般地道:“摩罗多天……也没听说过……”

九缨窥见他的眼睛里透着深深的厌倦,对“度德君”三个字更是毫无反应,便回过神来——是自己自以为是了——连忙俯身说道:“妾身非是胁迫郎君,只是桓弨公子在度德君座下亦不过是理文书事,非以血勇见称,妾身想提请郎君……”

天印道人听闻此言,神情微动,来回扫视了那言行荒诞的一男一女几眼。

“在下不过一荒蛮野人,不值一提,仙子不必客气。”柳诚却没有在意她话里的意思,只知道她兜兜转转终究不过是意在试探自己的来历,便假惺惺地说道,“梅花不提前世绣,你我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往事如烟,便让它随风而过罢。”

九缨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有所指,一愣之后干脆直接敛衽随首直见人心:“妾身敢问郎君自何方天地飞升而来?”

飞升?你看,这就是分歧了——我才说了“沦落”,你就说是飞升。

“也真是够固执啊,”柳诚叹息着,装模作样地沉思了半响,才说道,“小子只是来自遮无净界净六道的一介散修,寂寂无名,无足轻重。”

藏在他身后的柳眉儿似乎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是一旁的天印道人却目光湛然地注视着他。

“遮无净界?净六道……看来妾身确实是孤陋寡闻,从未听闻过有此一界一道……”九缨蹙眉思索着,一边小意地说道,“桓弨公子于度德君座下理文书事,广阅群书,即于摩罗多天亦是少有的博学之士,也许曾于典籍中获知郎君所处遮无净界净六道的一二消息,亦未可知。”

“咱们彼此彼此,在下也只是初来乍到,人地生疏,所以此事多想无益。”柳诚当然是对自己空口白牙胡扯的“遮无净界净六道”毫无兴趣,但听着她说到“博览群书”,心中微动,便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一边说着,一边神色便冷了下来,很自以为是地问道,“虽说万千法界,相见是缘,只是你二位窥伺寒舍,莫不是看上了我这几间破屋?”

“妾身本乃大应山定真珺座下侍童,不知因何缘故,孤身一人自夜毗荼界摩罗多天飞升来到此世间,陌然生疏无依无靠,难免心中彷徨。”她朝着已奄奄一息的胡二略一侧目,辩解道,“妾身与这位郎君在危难中偶遇,便顺道护持一程……只是打扰了郎君清静,终究是妾身的罪过。”

“所谓渡人者自渡之,自渡者天渡之。你初临此地,想积善远祸,总不为过。”柳诚看着她点点头,仿佛是对她的行为颇为体凉,但是心中却似乎再次触摸到了一点什么东西,几乎只差一点就能知道这帮人的意图,只是晃荡的脑袋里终于还是组织不出什么成样的结果——到底是缺了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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