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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宋》第241节 徐敏子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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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统制官樊显大惊,拍马绰刀,直取刘亨安。

两人刀槊相交,樊显被震到在马上东倒西歪,显然他远不是刘亨安的对手。

好在另一统制官张迪见状也挺枪助阵,与樊显双战刘亨安,两人配合,一攻一守,当刘亨安进攻时,受攻的宋将防守,没受攻的宋将则拼命进攻,遂行围魏救赵战术。

刘亨安部下岂能容忍他们胡来,待要上前助战时,被刘亨安阻住,说你们不必上前,否则容易误伤。

好个刘亨安,功夫尽展,沉重的大槊挥舞如风,即使樊显、张迪二打一,依旧不是对手,每每大槊重击,就让两个宋将如风中之烛般摇曳。

两人打到应接不暇,浑身油汗,叫苦不迭。

方待逃跑时,却哪里来得及,大槊抹过樊显的脖子,血光迸现,他一头栽落在地。

张迪好慌,勉强招架数合,被刘亨安一槊刺于马下,张迪身披重铠,如同纸糊一般。

两位统制官战死,宋军阵脚动摇,主将杨谊强作镇定,遣精兵五百上前阻挡。

这是他贴身亲兵,装备好,训练足,士气高,上前迎战刘亨安,即使刘亨安的大槊威武,也被宋军敌住,杀了一层又一层,直杀到鲜血尽染大槊,流到手上,还是不能破阵。

此时刘亨安的部属擎起大弓,向着这支顽强的宋军发动暴射!

三千骑兵中有二千人发箭,两分钟内人均急射二十箭。

四千多枝箭发出,五百宋军尽倒在地上。

连杨谊也连中三箭,当中二箭射透重铠,一箭射在了左肩,一箭射中右胁,顿时鲜血流出,好在射入不深,解甲急急拨箭。

此时刘亨安率骑兵冲阵,势如破竹,宋军中军就此崩阵。

杨谊在家将们的护送下逃离战场,而刘亨安则率军攻打宋军左阵,马到功成,宋军大溃。

宋军右阵则人人胆寒,不待刘亨安来攻,自行溃散。

于是,杨谊所率领的庐州强勇一万五千余人就此崩溃,战场上死伤者不过半,余者四散,漫山遍野都是。

宋师奔溃,被追击百余里,死伤十之八九。

许多宋军,死在路上,可耻地伤口在背后!

此战,蒙古军本队都没有出战,蒙古汉军打宋军就已经取胜。

后来人们发现,只要蒙古军在后督阵,无论是蒙古汉军还是杂胡军都是异常骁勇,战斗力爆棚,而如果无蒙古军押阵,则战斗力一般。

塔察儿大喜,召见刘亨安,拊其背曰:“真骁将也!”着他坐于诸将之右,劳赐甚厚,计有牛羊马万余,金锭百余两,银锭上千两都给了刘亨安。

或有人说摸摸后背有啥了不起?

在奴隶主家天下的社会里,离奴隶主越近,则越受重视,否则,正是那句话:“汉人拿一个盏,跪在地上,不能得他接,接了,未得他饮,安能忍辱事人耶!”

……

另一方面,进入洛阳城的徐敏子部队陆续接着从龙门方向逃过来的宋军官兵,先是说宋军杨谊部与蒙古军发生了大战,随即逃来的官兵大哭道:“我军败了,彻底地败了!”

最终消息确定了,因为杨谊败退洛阳!

他受伤被家将拼死救回,狼狈不堪地进入洛阳城。

此战宋军第二梯队15000人几乎被蒙古军消灭殆尽,被称为龙门之战。

这对徐敏子和宋军的将士来说,不啻是一声晴空霹雳,因为它不仅意味着宋军将得不到增援和补给,而且还说明蒙军主力已经形成了对洛阳宋军的合围态势。

“啊!”徐敏子双眸发直,手脚发颤。

他急召众军官军议,商量怎么办?

钤辖范用吉是个直来直去的军人,大声地道:“还能怎么办,留在这里,死路一条,只有弃城突围!”

事到如今,众人也都放开顾忌,人人言走。

不走不行,皆因洛阳宋军已经“采篙和面作饼而食之”了。

军中乏粮,洛阳无粮,就连能充当军粮的民众也少之又少,军队被迫以蒿草作饼充饥

徐敏子召集诸将,议来议去,最终也只有回师一词。这样一群饥兵疲卒在强敌窥视之下回师,真是谈何容易!但是,这却是宋军的唯一生路。

还在商讨中,守城兵急报:“鞑军至矣!”

徐敏子登城一观,只见东方尘埃大起,正是蒙古军队前来。

“事败,无奈!”徐敏子下了城楼,立即下令部队自南门而出,与蒙古军队平行而行,撤离洛阳!

就这样,宋军结束了梦幻的洛阳城三日游,弃城而走。

等他们撤离之后,蒙古军前锋进占洛阳,报与塔察尔。

塔察尔令苫彻拨都儿率军去赶徐敏子,自己则领大军赶往汴京,试图歼灭宋军

授苫彻拨都儿一计曰:“草原狼追逐马群”让他大喜而去。

所谓“草原狼追逐马群”乃是狼群在追击野马群时,一开始是不会直接阻截马群,不会直挡其锋,而是追在马群的后面去咆哮威吓,以及攻击侧面,一路追逐,让马群恐惧,其群自乱,如此狼群再下手,辄收益大,损失小。

要是一开始就挡着宋军,宋军为逃跑必须杀出一条路来,谁挡宋军谁就有麻烦。

用上“草原狼追逐马群”之计,留下一条路给宋军逃跑,实际上就是中国兵法里的“围三阙一”。

麻烦落到了宋军的头上,对突围的部队来说,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刻并不是他们突破包围的过程,而是他们突破敌人防线,生路就在眼前的时候。因为这时整支军队只想着逃走,已完全丧失了斗志。

谁都想逃命,谁都清楚,只要跑得比队友快,危险就是队友的。

只有最顽强的部队才有可能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临危不惧,保持队列,缓缓而逃。

但,徐敏子的部队并不是这样的部队。

跑着跑着,宋军崩溃了,军阵没有了,士气没有了,胆量更是丢到了爪哇国里。

看到面前四散的宋军,苫彻拨都儿狞笑着,对部下钦察人道:“打猎开始了!”

他的部下也都露出狰狞的笑容,他们的容貌甚丑,人身又肮脏,这一笑开来,简直有如群魔乱舞。

“杀啊,杀啊!”钦察人追逐亡北,用箭射杀宋军,用刀砍死他们,投降的宋军成群结队地跪在地上求饶。

可怜呐,两淮精兵并不是不能战,徐敏子的部队甚至比庐州兵还要强,结局却极为不堪。

由于没有成建制的抵抗,死伤的人不多,被俘的人很多,他们沦为奴隶,可怕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

苫彻拨都儿轻松取胜,他损失不到三百人,而一万三千的宋军,被他捉了上万余人,杀了三千多,余者四散。

如此大败,后来的军史上创造了一个新名词:“徐敏子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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